楚雲瑤懶得繼續跟這些人周旋下去了,扯了扯脣角:“府裏的事,本夫人說了算,納妾一事,就要看她們是否入我夫君的眼了。”
她眉宇間多了些顯而易見的不耐煩,似乎再繼續跟這些糾纏不休的婦人聊下去,隨時可能掀桌走人。
墨凌淵上前兩步,擡手理了理她旗袍外的狐裘披肩,攬住楚雲瑤,擲地有聲的開口:“本帥既然提出一夫一妻制,此生便只會有一個妻子,不會納妾,也不會再多看別的女子一眼。”
他的嗓音裏彷彿有金玉之聲,如誓死不悔的諾言:“本帥定會以身作則遵守承諾......”
穆清匆匆趕來,附耳告知墨凌淵督軍府發生的一切。
墨凌淵垂眸看了楚雲瑤一眼,擰起眉,“督軍夫人病故,今日的晚宴恕不能奉陪了。”
墨凌淵扔下一廳堂的人,趁此機會,帶着楚雲瑤離開的少帥府,坐車去了督軍府。
跨進臥房的門,就看到秦芷柔靜靜的躺在牀上,穿戴整齊,花白的長髮梳理的一絲不苟,臉上敷了脂粉,一眼便能看出她是盛裝打扮過的。
穿的是她往日裏最愛的一件旗袍,手腕上佩戴着鐲子,聽聞是墨中天年輕之時被她所救後答謝她的謝禮,在從前的容嬤嬤嘴裏,也算是墨中天送給她的定情信物。
鑲金的刀柄握在她的手裏,刀刃插在了胸口的位置,鮮血染紅了牀單。
夫人當時沒多大反應,只是安安靜靜的喫完了晚飯,磨了墨,寫了幾個字,讓我們將她的臥房也佈置一下,我們便按照她的要求佈置了臥房,換了新的牀單和紗帳就離開了。
等晚上的時候,我們過來收拾碗筷,推開門就聞到了血腥味道,再一看,就......就是這種場面了。”
小丫頭指了指桌上,“那是夫人寫的字。”
楚雲瑤走到桌邊,掃了眼上面的字跡,確實是秦芷柔的手筆。
當初她命人割了秦芷柔的舌頭,將她關在臥房裏,看在墨瑾瑜的份上,衣食方面並未有苛責她,伺候秦芷柔的傭人也盡力滿足她不算過分的要求。
楚雲瑤問墨凌淵:“你打算如何處理?”
“好歹也算是瑾瑜的生母,又是府裏的督軍夫人,將她跟父帥合葬在一起,永生永世不要分離了吧。”墨凌淵反正是不希望他們兩人再去打擾自己的生母了:“葬禮交給管家操辦便可,修書一封給遠在南方的瑾瀾,她大概是不會回來參加葬禮了,在信裏闡明原委便可。”
提到墨瑾瑜,墨凌淵眉眼間閃過一抹凌厲之色。
三日後,伴隨着秦芷柔的葬禮,新的嫁娶法則也正式頒佈出來了,一夫一妻制,男子不可強娶,不可納妾,男女雙方嫁娶自由,和離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