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分明是打開過的,上面還沾染着水漬和黃泥。
封夫人一向講究,特意挑選了雲城最好的茶樓,跟着的傭人一定會提前查看茶室內的環境,不可能會有如此錯漏出現。
封少瑾看向墨凌薇的時候,她的眼神是躲閃迴避的,鎮定也是裝出來的。
她不擅長撒謊,也不擅長僞裝,一眼便能被他窺破心事。
她沒有主動問他爲何會在這裏,也沒有問起外面的槍聲因何緣故,如若不是他主動追問,她甚至都不會主動跟他開口。
封少瑾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她竟然也有隱瞞他的一天。
他見她依然不吭聲,身子又往前湊了一點,拉近兩人的距離,雙手握着她的手臂,低低沉沉的問:“凌薇,你回答我。”
“你想要什麼答案?”墨凌薇那雙清澈的水眸彷彿能洗滌人的靈魂,看透塵世間所有的污濁:“是不是隻要我說了,你就會相信?”
“是。”封少瑾磨了磨後牙槽:“只要你說,我就相信。”
“我不喜歡桂花樓的東西了。”她扯掉他握在手臂上的手,往後退了幾步,離他更遠了一些,站在臥房門口:“我曾經以爲我會喜歡這座城市,如今,也不喜歡了。”
因爲一個人,愛上一座城。
可當掩蓋真相的遮羞布被扯開時,美好如幻境一般消失,只剩下滿目瘡痍。
墨凌薇拉開臥房的門:“我有些累了,你出去吧。”
封少瑾勉勵維持的理智被墨凌薇一番話打擊的支離破碎,他走過去,“砰”的一聲用力合上門,“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
你告訴我,那人是誰?”
墨凌薇:“......”
沒等墨凌薇開口,封少瑾便對她上下其手:“你身上藏了什麼東西?那人究竟給了你什麼?”
墨凌薇大驚失色,勉力去推他:“封少瑾,你要幹什麼,你......”
她的披風早就褪了下來,搭在椅背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素白色的旗袍。
拉扯之間,封少瑾拽掉了她衣襟處的盤扣,衣衫破碎,露出掛在頸脖上水粉色的衣帶和雪白圓一潤的肩......
時空好似靜止了,封少瑾腦海裏一片空白,眼裏欲一色翻涌,猶如狂浪一般撲過來,將他整個人吞沒。
幾乎是遵從本能的驅使,他將她按在了門被上,如火一般滾一燙的薄脣貼上她的肩膀處,心跳如擂鼓,血液在逆行,身體裏彷彿淬了流火,橫衝直撞。
封印在肉一身裏的困獸甦醒了,在咆哮,在嘶吼。
理智從封少瑾的腦海裏一點點的流逝......
他的身體如一堵牆一般,封鎖了她所有逃離的路徑。
墨凌薇推不開他,也掙扎不脫,她的尖叫聲在臥房裏迴盪。
端着補湯的傭人纔剛上樓,便聽到了墨凌薇的求救聲。
嬤嬤心驚膽戰的站在門口,躊躇了良久,終於鼓起勇氣,拍着臥房的門:“少爺,少爺在裏面嗎?老奴端了補湯過來......”
“滾!”封少瑾低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