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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長廊的盡頭，推開臥房的門，就看到墨凌薇正靜靜的躺在牀榻上，緊閉着雙眼，額頭上青了好大一塊，不知道磕到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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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髮散開，凌亂的鋪在枕頭上，眉心微微蹙着，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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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薇。”封少瑾聽到自己的嗓音在顫抖着，他一步步的走過去，在牀沿邊坐下，大掌從薄薄的被褥裏伸進去，握住她冰冷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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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似乎掙了一下，沒有從他的掌心中抽出來，被封少瑾握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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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到了墨凌薇滿手心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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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伸過去，指腹停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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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凌薇輕咳了一聲，猛地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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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過來，眼神裏沒有一絲的驚訝和委屈，無波無瀾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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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瑾怔了一下，眼眶通紅，“凌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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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千言萬語在此刻說出來似乎都是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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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瑾喉結滾了滾，啞聲道：“你受苦了，我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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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墨凌薇將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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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封少瑾以爲她不會理會他，沒想到她竟然會迴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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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嗓音低低啞啞，似乎有鋸齒從喉嚨裏劃過，每吐出一個字都疼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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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沒想到嗎？”墨凌薇聲音很低，輕的如羽毛從水面拂過，“從我追着修兒來到你身邊的那一刻起，你應該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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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你又何必弄出那麼多別院出來，每隔幾日便帶着我換一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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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不想想而已，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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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瑾喉頭哽塞，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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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凌薇摸了摸他的臉，“是我嫂嫂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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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能將封少瑾打的臉上掛彩的人倒是沒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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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打他的人，墳頭的草都長的老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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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封家的長輩，也就楚雲瑤了，嫂嫂性子火爆，又是個護短的個性，估計是咽不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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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瑾自知理虧，估計也不會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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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瑾沒吭聲，只是靜靜的看着她，眸底是被冰天雪地覆蓋住的荒涼和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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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啊。”墨凌薇道：“我替嫂嫂向你道個歉，你不要跟她計較，她也是爲了我纔對你動手的，你要怪，就怪到我身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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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少瑾通紅的眼眶突然就潮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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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將她瘦的形銷骨立的身子緊緊的摟抱住，腦袋埋在她的頸脖裏，低低啞啞的叫她的名字：“凌薇，凌薇......你心裏有氣，對我發出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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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嗓子受傷，不能說話，不能罵我，打我一頓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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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要這個樣子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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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要替楚雲瑤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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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她是你的至親，當我是個滿懷敵意的外人，親疏立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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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分明就知道，哪怕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是不會跟她計較的，更何況，她還救了你，救了差點被燒死在火海中的你，她也受了很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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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爲什麼要用這種平靜到漠然的態度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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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出來的一字一句，都好像尖刀，直戳到我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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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不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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