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嗎？我就是想讓你們提前相見，少一點遺憾罷了。”
程然沒想到會這麼複雜。
現在好了，李肅不信自己，穆思雅白槿兮也不信。非要讓他解釋手機是怎麼回事。
程然說吧，會把時陽供出來，時陽一旦被抓，那他媽就沒人管了。
不說吧，也實在編不出謊話了，而且就算編出花來他自己都不會相信。
不過，索性這三個人都是以後自己最信任的人，他們都不會出賣自己，所以，程然乾脆豁出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當然其中隱去很多不該說的。
“還有什麼不懂？”
一個半小時後，大致講完的程然一臉無奈的聳聳肩，就要站起來。
“蹲下！”李肅呵斥道。
“誒”程然明顯不服氣。
“讓你蹲下！”白槿兮與穆思雅齊聲歷喝。
尼瑪！
這次程然虛了。
“我跟你們說，也就你們是我以後最親密的人，不然我……”火氣有點上頭。
李肅擡起手。
穆思雅抄起枕頭。
“行行行，我蹲下蹲下。”見這架勢，程然只能妥協。
帶着銀手鐲，重新蹲回去，嘴裏卻不服氣的嘟囔道：“就這破玩意，放到以後，我分分鐘把它掙爛。”
他指的是手銬。
李肅轉身問穆思雅與白槿兮：“你們信他說的話？”
白槿兮跟穆思雅面面相覷，隨後步調一致的搖頭。
“既然是你們的朋友，那這次肯定是誤會，不過，我建議你們還是抓緊給他找個精神科的醫生看看吧。”李肅提議。
白槿兮的臉沉的像塊冰，感覺一輩子的人，都被程然丟盡了。
他們一致認爲，程然患上妄想症了。
隨後，李肅收回程然手腕上的銀手鐲，就告辭離開了。
白槿兮走到程然面前，眼中充滿憤怒。
“槿兮……”
就在白槿兮剛要說話的時候，穆思雅忽然開口說道：“我想喝橙汁。”
一聽這話，程然立即表態：“我去幫你們買。”
“不要！”穆思雅惡狠狠的瞪了程然一眼，當即拒絕道：“你腦子有病，我怕你給我下毒。”
白槿兮深吸一口氣，冷冷的對程然說道：“丟人。”
丟下這句話，轉身出去幫穆思雅買橙汁了。
程然就很鬱悶。
說真話，都不信。
那怎麼辦？
也就在這時，穆思雅忽然開口說道：“喂。”
“幹嘛？”程然。
穆思雅眨了眨眼，語氣忽然緩和了很多，罕見的輕聲問程然：“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什麼？”
“就是……就是我跟剛剛那個李警官……”
“哦，當然是真的，你們會在兩年後結婚。”程然說道：“不過結婚那天出了點事，你會以爲他死了，好在他只是去執行一個任務，任務之後……”
聽到程然的話，穆思雅兩隻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前，那雙大眼睛裏，閃爍着夢幻般的小星星，一副陶醉的樣子。
“後來呢？”她問。
程然繼續講道：“後來啊，後來你們有了一個小寶寶，不過，我穿回來之前，你還沒生。”
程然忽然反應過來，驚喜的問穆思雅：“你信我說的話了？”
“嗯，我信。”
穆思雅點點頭，然後卻忽然嘆了口氣：“如果是真的，該多好。”
“……”
本來以爲穆思雅信了，程然心中忽然有些興奮，結果這女人最後一句話，卻像兜頭一盆冷水，給他澆了個透心涼。
媽的，原來這個女人只是犯了花癡，只是想聽程然說她想聽的話而已，其實她心裏壓根就沒信。
果然。
在稍稍做了一番美夢之後，穆思雅就一臉惆悵了。
她躺倒在病牀上，把被子往頭上一拉：“行了，我累了要休息，你走吧。”
“我……”
程然有種被利用的感覺。
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他心裏極度不爽。
搖搖頭，拉開房門走出病房。
……
……/
離開醫院的李肅，駕車往回趕。
因爲是晚上九點的小高峯，路上有些擁堵，他被堵在一個紅綠燈的十字路口。
停下車，等紅燈。
這時，李肅忽然想起程然說的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怎麼知道我練的是古八極拳？”
“還有……那個任務明明今天早上才傳達過來，而且只是讓我做好準備，並沒有要求我行動，可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還有他知道我的護身符，這又怎麼解釋？”
“他說918案件，他可以幫忙破案……難道他真的知道些什麼？”
“至於穿越……這事，似乎有點扯淡，但，怎麼解釋呢？”
李肅一隻手放在方向盤上，手指不停敲擊着方向盤。
“嘀嘀……”
身後傳來汽車喇叭的催促聲，他才反應過來，前面的紅綠燈已經綠了。
醒過神來的李肅，一咬牙，立即調頭。
……
白槿兮去給穆思雅買橙汁。
在醫院樓下超市裏，剛剛付過錢後，拿了橙汁要往回走。
正巧，一名戴着耳機，揹着雙肩包，濃妝豔抹的女孩走進超市，她一邊打電話，一邊從貨架上取東西。
“喂，希希你怎麼回事，我徐靜什麼人你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信我的準沒錯，他們男人都一樣，你別聽他鬼話，他不可能會爲了你改變的，這男人，生來是什麼性子，他一輩子就都是什麼性子，都是狗改不了喫屎的主，一次偷腥，就會有十次。”
白槿兮身子微微一顫。
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打扮的像個小太妹的女孩。
雖然看起來是一個很不靠譜的傢伙，可她說的話，好像有些道理。
這男人，生來是什麼樣子，他一輩子就都是什麼樣子？
那程然……
他這幾天怎麼會突然轉變了性格？
想起昨晚在家，他似乎知道老媽接下來要說什麼，好幾次都提前堵住老媽李素珍的嘴。
有的時候，甚至直接搶了李素珍的臺詞，做自我批評，讓李素珍沒詞可說。
這跟以前的程然，完全不是一回事。
難道……
她心中泛起嘀咕，腳步加快，向醫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