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轉頭看向潘老闆，眼神中閃過一絲同情。
而看到那女人的一刻，潘老闆那本來已經凝固的表情，發生了些許變化。
那是恨意。
程然能感覺的出來。
李肅倒是沒什麼變化。
“來了。”潘老闆起身，奪過被程然搶去的柺杖：“沒時間跟你在這胡扯！”
說完，他拄着一瘸一拐向女人走去。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嫣然。
沒錯，就是後來讓程然叫她祖奶的那個，龍的現任妻子。
“你看出什麼了嗎？”李肅問程然。
他分明察覺到潘老闆無意中流露出的恨意。
程然點點頭：“以前我看過報道，剛剛我說的話，就是當年整個案件的始末，而現在看到這個女人，我終於知道，那個被他殺害卻沒有死的女孩是誰了。也終於知道，他爲什麼會被抓了。”
李肅一臉凝重。
他忽然開始信程然了。
不是因爲程然這種莫名其妙的推測，而是因爲潘老闆剛剛無形中透露出來的殺意。
之後。
潘老闆沒有再來理會程然與李肅。
嫣然要了一壺茶之後，便自斟自飲起來。
偶爾，回頭看到程然與李肅，對他們嫣然一笑。
看得出來，她似乎很鍾情這種看起來特別清純質樸的碎花裙，因爲幾年之後，程然與她相遇的時候，她穿的就是這種衣服。
喝完茶，她起身離開。
李肅看了眼程然問：“我們是不是打草驚蛇了？”
程然卻冷笑一聲，說：“管那麼多幹啥，抓蛇就完了。”
說完，徑直向潘老闆走去。
櫃檯前。
“潘老闆，請你跟我走一趟！”
李肅說。
正在櫃檯前算賬的潘老闆不由擡起頭，錯愕的看向李肅：“不是，你不會真信這傻子的話以爲我就是兇手吧？”
“是不是跟我回去調查一番就知道了。”李肅面無表情的說道。
“拜託，動動你們的腦子，我這個地段到處都是監控怎麼可能是兇手，不信你們可以調監控……”潘老闆不由的有些惱火。
不過。
不等他說完，程然卻微微一笑，說：“沒錯，就因爲你們這個地方處處是監控，所以你才最沒有嫌疑。”
“但是，同樣，你在這種區域生活久了，自然知道這裏所有監控的死角是哪兒。”
“你想讓我們調監控，其實是想讓我們看潘斌的活動吧，因爲很湊巧，在兇手作案之前，潘斌都會離開一段時間，正好被監控撲捉到，而這其實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在動手前會讓潘斌去幫你辦點事。”
潘老闆冷笑：“白癡，我看你是有妄想症！”
“是嗎？”程然反問。
接着。
不等潘老闆反應，程然突然出手。
他抄起桌上一枚敲茶餅的錘子，猛的砸向潘老闆那條打着石膏的右腿。
潘老闆眼中寒光一閃，身子急速後退。
此刻。
他哪裏還有半點殘疾的樣子。
在後退中，伸手在石膏腿上一摸，然後就從石膏中抽出一把雪亮的尖錐。
一錐子刺向程然。
“你們這是找死！”潘老闆兇相畢露。
見狀。
程然連忙躲閃到李肅身後。
李肅則上前，一拳轟在潘老闆手肘上。
“啊！”慘呼一聲。
他的身子瞬間倒飛而出。
“果然是你！”
此刻，李肅也終於信了程然。
他一腳踩在潘老闆的胸脯上，冰冷說道：“你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
潘老闆滿面猙獰。
可漸漸的，眼中的殺意減少，換上了一絲不甘。
最終重重嘆了口氣。
“事到如今，我只想知道，你們是怎麼猜到的？”
他擡頭，看向程然，詢問道。
“我與你們素不相識，也自問每次都處理的很乾淨，並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你們這樣無端猜測，怎麼會猜到我身上？”
聞言，李肅看向程然，也是一臉費解。
事實上，就算到了現在，他還是很難理解程然所說的穿越。
也想聽聽程然是不是還有別的說法。
程然走到潘老闆面前，慢慢蹲下身子，微笑着說道：“我說出來你肯定不會相信的。”
“呵呵，都已經這樣了，我還有什麼不會相信？”潘老闆苦澀道。
“我去過未來！”程然笑問：“你信嗎？”
李肅一臉黑線。
潘老闆臉色也忽然變的無比陰沉：“成王敗寇，我都已經被你們抓住了，你何必還要用這種方式侮辱我？”
他覺得程然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然而，程然卻搖頭苦笑：“看，我告訴你了，你又不信。”
“操！”
毫無徵兆。
潘老闆突然怒喝一聲，伸長脖子，猛的一口咬在程然的脖頸處。
見狀。
“尼瑪！”程然反應過來，但沒躲開，因爲他再次錯誤估計了自己的速度。
霎時間，鮮血直流。
李肅也面色一變，連忙一腳重重踏在潘老闆的腦袋上。
“嘭！”的一聲。
潘老闆躺倒在地，滿臉鮮血。
“嘭！”
也就在這時，茶樓的門被人從外邊踹開。
緊接着，一羣警察紛紛衝進來，他們手中持槍，將三人包圍。
見到警察來了。
程然與李肅也都鬆了一口氣。
程然捂着自己鮮血直流的脖子，罵道：“這孫子，死到臨頭還反咬我一口。”
他們以爲，事情已然非常明瞭。
然而。
令李肅跟程然意外的是。
也就在這時，潘老闆忽然昂起頭，對着那些警察喊道：“救命啊，殺人了！”
聞言。
李肅與程然同時一怔。
程然心裏咯噔一聲。
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
那些警察們便把槍口都對準程然與李肅。
“不許動！”他們叫道。
程然跟李肅都傻了，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難以置信。
因爲，潘老闆在一邊喊救命的同時，一邊連滾帶爬往後跑，一個不注意，人便撲在他自己那把雪亮尖錐上，錐尖透體而出。/
鮮血“咕嘟咕嘟”從嘴裏冒出來。
更重要的是，他還指着程然與李肅，掙扎說道：“他們殺我……滅……滅口！”
“銬起來！”
有人大聲叫道。
程然與李肅便被銬上手銬。
李肅試圖解釋：“我是……”
“別說了。”反而程然這時出聲阻止了李肅：“情況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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