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發給他的，他也不知道，但是李肅沒有看。
把監控錄像帶收集回到警局看了一遍，發現在同一時刻，所有的監控都不約而同的出現了“故障”。
所以，如果說，這是這件事的視頻，那拍攝者應該就在人羣中。
李肅沒有點開看，是因爲他知道程然需要時間。
……
宋昱看到這幾個視頻後，很震驚。
他沒想到程然的能力竟然大到了這種程度。
看着視頻里老貓的慘狀，宋昱嚇壞了。
他沒有逃跑，而是第一時間就開車去找了宋安。
宋安得知事情的始末後，氣的咬牙切齒。
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劈頭蓋臉的就砸在了宋昱的腦門上。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腦袋裏裝的是不是屎？”宋安氣的直跳腳。
“我跟你說過，讓你把事情處理好，是讓你好好給人賠禮道歉，獲得人家的原諒，你呢？”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想着威脅人家。錦東能成爲辛陽市的龍頭企業你以爲只是運氣好？沒有點手段能做到？”
“豬腦子！”
宋昱被砸的捂着腦袋不敢還口，他也知道怕了。
“那我現在怎麼辦？”
宋安怒道：“愛他媽怎麼辦就怎麼辦，你不是聰明嗎？不是有辦法嗎？自己想去吧。”
宋昱哭喪着個臉，不敢出聲。
等宋安發完脾氣，最後嘆了口氣，語氣也平緩了一些：“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先打電話報警申請保護吧。”
聞言，一臉沮喪的宋昱，眼睛頓時一亮。
“這件事想必很多人會知道，怎麼說你現在也是中尚在辛陽市的臉面，我這次先不收拾你，等這件事擺平之後，看我怎麼處置你。”宋安最後又補了一句讓宋昱不安的話。
是的，這次事情鬧大了。
估計辛陽市有頭有臉的人都會知道。
所以這時候如果宋安把宋昱撤職，並不管不問的話，那中尚在辛陽市的臉面算是丟盡了，擺明了告訴人家，這次事情是中尚的錯。
現在即便宋安恨不得把這個蠢貨活剝了，那也得等這件事過去之後。
……
……
程然回到醫院的時候，天色漸暗。
他先去了白少林的病房，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少林已經醒了，但是看上去還是很虛弱，嘴脣乾涸的像幾年沒喝過水一樣，這是失血過多的表現。
不知爲什麼，李素珍沒在房間，取而代之的則是肖智。
推門而入，正在跟白少林說着什麼的肖智隨之回頭看來。
“程然。”肖智笑眯眯的跟程然打招呼。
見到肖智，程然多少有些意外，不過一想也對，畢竟滴水喫下了小林集團，現在肖智是白少林的老闆，他來看看白少林也實屬正常。
“集團不忙嗎？”程然笑了笑問道。
“集團的事都是小事，來看白叔纔是大事。”肖智說。
走到白少林面前，低頭看了看他，問：“爸，您好點了嗎？”
“我沒事。”白少林的聲音細弱蚊蠅，有氣無
力的說道：“不要……衝動。”
“我剛纔問過醫生了，白叔度過危險期之後，其餘都是外傷，肯定會好，只是時間問題。”肖智說道：“程然，你放心吧，我會安排人來伺候白叔的。”
“嗯。”
“哦對了，找你有點事。”
程然微怔，看了看白少林，只見白少林對他點了點頭。
“白叔身體虛，讓他好好休息，靜一靜吧。”肖智說。
程然跟着肖智離開病房，來到走廊盡頭的樓梯口，肖智遞給了程然一支菸。
煙點燃之後，肖智笑道：“你知道沈家想要喫掉你們錦東嗎？”
沈麗是誰程然早就讓時陽調查過了，其實不用調查，一開始程然就有點懷疑沈麗是沈家的人。
經過那次白彥斌用照片要挾他要股份後，程然大概也猜出沈麗的目的，但是沈麗卻一直藏的很深。
“怎麼了？”程然問。
肖智深吸一口煙，摟着程然的肩膀拍了拍說：“我的意思是，沈家很龐大，我們很難撼動它，所以我們應該從長計議，至於其他的事情，就先放一放。”
程然錯愕的看着肖智。
肖智被他看的有些發慌，苦笑道：“畢竟滴水跟中尚還有許多合作。”
“如果你來，只是說這件事。”程然沉默了片刻，說道：“那你現在可以走了。”
“程然。”肖智急道：“你能不能理智一點？要知道，我們現在……”
“這也就是你。”忽然程然打斷肖智，大聲的對他說道：“要是別人，我也懶得跟他廢話。”
“肖智你聽着，白槿兮是我老婆，我老婆差點被人打死你知道嗎？”
“我可以什麼都不要，這個仇，一定要報！”
“誰來都不好使！”
“如果你還是我兄弟，就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肖智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倆人就這樣互相看着，僵持了許久。
手指間，香菸的菸灰積攢了老長，隨着一陣風擠進樓道通風口，它們便隨風漂落。
“行吧。”肖智苦笑了一聲：“別的話也不說了，再告訴你一件事。”
“林昌繹到你家去鬧，被你報警抓起來，之後李肅爲了給你出氣，脫掉警服，把他打進了醫院。”
“因爲這事，他受到了一個很大的處分，據說可能連隊長的職位都會丟掉。”
聞言，程然怔住了。
他從沒想過李肅會做出這種事，想想之前龍學鵬要逃走的時候，程然他們完全可以以正當防衛做幌子，弄死龍學鵬的。
可是當時李肅卻固執的站在了兩羣人中間。
這樣一個正直的人，怎麼會……
“告訴你這些，是想說，跟你做朋友，真不是一件好事。”
拍了拍程然的肩膀，肖智把煙扔地上踩滅，然後轉身走了。
良久，程然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李肅讓他稍稍有些感動，但同時他的決心一點都不會動搖。
這個仇一點要報，天王老子來了都不管用。
去白槿兮病房的時候，撞見了穆思雅。
“程然，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穆思雅蹙眉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