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地下室之前,程然就已經緊張的不行了,他生怕白槿兮再出點什麼意外。
進來後沒見到人,心就再次被揪起。
默默走到鐵皮架子前,身上摸了一把。
鐵皮架子上還有些許的溫度,也就是說,這裏之前捆過人,而且是剛剛被轉移走的。
目光猛然一縮,眼眸瞬間變紅。
他們竟然把槿兮捆在這種鐵架子上
程然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白槿兮被捆住雙手,倒在上面的畫面。
這個畫面,簡直就是一種屈辱。
他怒了。
當聽到保鏢說還有另一條通道的時候,程然轉身走到他面前,一把揪起他怒喝道:“快帶路”
保鏢看到程然那猩紅的雙眼,瞬間呆住了。
見過人眼睛充血,可他卻從來沒見過人眼睛因爲充血,能變的這麼鮮紅。
保鏢被嚇到了,他打了個冷顫,連忙指向東南角。
程然鬆開他後,他迅速跑過去,哆嗦着雙手在牆壁上一按。
然後,伴隨着“吱嘎嘎”的開門聲,人們這才注意到,原來地下室裏還有一道暗門。
程然不及細想,就要衝進去。
可這時,卻被程錦東一把按住了。
“鬆手”程然怒吼一聲。
程錦東沒有鬆手,他面色沉重的對身旁的陸海川說:“陸先生,麻煩您了。”
陸海川點點頭,同時,也猛然出手,一把砍在程然的後脖頸上,程然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王美麗等人一見,立即圍上來,要護住程然。
“你們幹什麼”
說着,還伸手去搶陸海川手裏的程然。
陸海川連忙後退一步,跟王美麗對了一拳。
王美麗退後幾步,把刀也掏了出來。
不單單是王美麗,還有白熊陳東等人,也都掏出刀來。
程家沈家以及魏家的人,紛紛準備掏武器。
“住手”程錦東沉聲道。
“什麼意思”王美麗冷聲問道。
這時,沈離卻站出來說道:“程然瘋魔了,這種狀態不能常常出現,否則,會要了他的命。”
聞言,王美麗將信將疑。
而程錦東卻嘆了口氣說道:“這是我們程家一脈的遺傳,其實就是一種病,說瘋魔兩個字有點誇張,不過到了這種形態確實能讓人因爲憤怒,而無所畏懼,又因無所畏懼而恐怖無比,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還有戾氣,都會超出平時幾倍。”
“但是,這種狀態下,就像是在使勁壓榨一個人的潛力,潛力過度被壓榨出來,是對身體器官的一種損害。”
他的話音剛落,沈離便繼續說道:“而且,這明顯有問題。”
“杜成龍與項天都不傻,他們殺了老九,並把屍體與作案工具留在現場是爲了什麼”
“也許是爲了逃命,倉皇爲止,但我更相信他們是有意這樣做。”
“他們這樣做就是想告訴我們,這是魏家老三逼他們的。”
“而且”
“而且,爲什麼逃走還要帶上白槿兮爲什麼不殺了她或者放了她難道就是想多一條保命的手段,可那樣明顯多一個累贅,他們跑不快的。”
“所以,我更相信,他們這是想讓我們去追。”
似乎覺得沈離說的有道理,可又覺得什麼地方不對。
王美麗皺起眉頭問道:“你是說,密道里有機關”
沈離點點頭:“很有可能”
“不不不,沒有,絕對沒有機關,不信我走前面”那名保鏢一聽這話,頓時嚇壞了。
他估計是在想,如果密道里有機關,那說明這些人懷疑是他想要陷害他們,畢竟密道是保鏢指給他們的。
所以,保鏢爲了證明清白,急匆匆的先他們一步,衝進了密道。
衝進去跑了一段,還大聲呼喊道:“你們看,裏面沒密道,從這裏出去以後就”
“轟”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瞬間掐斷了保鏢接下來要說的話。
“轟轟轟”聲頓時此起彼伏。
於是,整個別墅就開始劇烈的搖晃。
地下室的天花板“噼裏啪啦”往下掉,濃郁的灰塵就像一股陳浪一樣撲面而來。
衆人也東倒西歪,險些站不住腳。
“快撤”
程錦東一聲怒吼。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向外邊跑去。
他們逃出地下室,逃出別墅,時間不長,別墅就徹底坍塌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話說,沈離與程錦東,都猜到了密道可能會有機關,可卻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機關。
這是想把他們這些人一網打盡啊。
這些人裏,程然的人也就算了,可還有程家魏家與沈家的人呢。
擦拭着臉上的灰塵,沈離問程錦東:“你相信這是杜成龍與項天能幹出來的事”
程錦東面色陰沉的似乎都能滴出水來一樣:“他們還沒這個膽子”
是啊。
一舉殲滅四大家族裏,三個家族的主要勢力,別墅杜成龍與項天沒這個膽子,就算是方家想這麼幹,他們也沒這個膽子啊。
至於道長
沈離搖了搖頭:“道長計算縝密,像這種能殺死我們最好,但卻又不確定能夠得手的事,估計他不會去做,頂多可能會參與,所以”
“所以這件事背後,還有高人”程錦東皺起眉頭。
沈離點了點頭:“這件事,很可能是道長設計的,但他的目標,似乎並不只是我們。”
“或者說,我們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那,會是誰或者說,是什麼”程錦東也皺眉問道。
沈離沉默了片刻,擡起頭問程錦東:“還記不記得佟三思的死”
聞言,程錦東的眼皮沒理由跳動了一下,眼神也微不可察的有些閃躲,連忙點頭:“記得。”
沈離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程錦東的小動作,而是點了點頭:“道長的目標,似乎一直都是四大金庫。”
程錦東不由皺起眉頭。
“現在最重要的是等程然醒來,我們該怎麼向他交代”這時,一臉灰塵的王美麗走去,一臉愁苦的說道。
於是,幾人的目光,就都向程然看去。
而與此同時。
在京城近郊的一個很像倉庫的破舊房間內,白槿兮被人扔到一張透着腐朽味道的大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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