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以霞與李肅都收到一條短信。
“我知道你們不想讓我離開,是爲我的安全考慮,我也知道,你們不能離開是因爲更大的責任,可我必須得出去,我必須得找到李婧竹,我必須要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是因爲我造成了什麼讓她難以接受的惡果,我也有責任去承擔與化解。”
“我們都有自己各自的責任,雖然我的責任跟你們比起來很渺小,但它對我來說卻非常巨大,不要勸,也不要找”
雲以霞連忙準備撥過去。
李肅卻搖搖頭說:“沒用的,他關機了。”
其實在此之前,程然也給李婧竹打過電話,可是發現李婧竹已經把他拉入黑名單了,無奈只能給她也發了一條信息。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在哪你怎麼了”
金島的另一邊。
繁華的四號區,某條街道中,李婧竹獨自蹲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裏,雙手抱着膝蓋,下巴也放在上面,手裏的手機上,顯示着一條碼了一半的信息。
她很迷茫。
因爲,經過許多事情之後,她把程然與白槿兮都當成了自己最親近的人。她是喜歡程然沒錯,可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究竟該處於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或許,有一天,她會嫁爲人婦,倆家還像以前一樣交好,偶爾聚餐,與白槿兮還像閨蜜一樣,互相逗弄逗弄對方的孩子。
可這一切美好的幻想,在那個傍晚,被打破了。
當時,她很害怕是真的,不知所措也是真的,但,沒有反抗也是真的。
就像一個酒徒,在朋友招呼他喝酒的時候,他輕蔑的一笑說:我早戒了可偏偏這時,朋友又把酒灌進他嘴裏,然後
然後那份被自己深深隱藏的本性,就徹底暴露了。
李婧竹不知自己該怎樣面對程然,也不知道自己將來該如何面對白槿兮,她知道,那天白槿兮找她談程然,就是因爲白槿兮害怕了。
她害怕失去程然。
可李婧竹,又何嘗不是呢
她害怕白槿兮把話挑明後,就掐斷她最後一絲希望。
可真的希望來的時候,自己卻又不忍毀掉那些迫不及待,卻又會傷到別人的幻想。
做人,真的好矛盾。
感情,真的很矛盾
於是,她選擇了逃避。
她很餓
走了兩天的時間,翻過了好幾座山,纔來到眼前這片令她咋舌的城市。
可她卻忽然發現,在這裏,錢幣根本沒人認,人家只認金子。
那要怎麼辦
肚子裏不停的“咕咕”叫着。
她好餓好冷
不由的,又緊了緊抱着膝蓋的那雙玉臂。
“小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這呢”
漆黑的衚衕裏,走進來一名染着黃髮戴着耳釘,穿着破洞牛仔褲的年輕男子。
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
李婧竹擡頭的時候,男子正一臉笑眯眯的彎腰看着她問。
“你是誰”李婧竹冷冷的問道。
“咕”肚子不爭氣的抗議聲,在這漆黑又寧靜的夜晚,顯得極爲響亮。
李婧竹警惕的看着他,然後搖頭說:“我不餓”
“咕”
“”男人。
李婧竹:“”
“哎呦,走吧走吧,放心我不是壞人的。”
男人彷彿看穿了李婧竹的心思,一邊伸手去攙扶李婧竹,一邊熱情的勸解道。
李婧竹也是餓壞了,她本想再次拒絕,可肚子實在是不允許。
就這樣。
她跟着這名陌生的男人,穿過兩條街,然後來到一個名爲“夜深人不靜”的酒吧外。
李婧竹擡頭看到是個酒吧,又看到男人準備要進去的樣子,不由的定住腳步。
男人回頭,見李婧竹不走了,不由的催促道:“來呀,進去後就可以喫東西了。”
李婧竹又開始害怕了。
她忽然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
喫飯難道不去飯店,爲什麼要來酒吧
“呵,你真以爲我傻是嗎真以爲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李婧竹一臉輕蔑的冷笑道:“誰喫飯,會來酒吧”
男人微微一怔,很快明白了李婧竹的意思,神情不由的緩和下來,笑道:“還說你不傻,不看看現在幾點了,餐館還有開門的嗎”
“放心吧,酒吧是我朋友開的,裏面除了酒,也有一些地方特色的菜品,最近還引進了海鮮燒烤。”
李婧竹蹙起眉頭,認真看男人說話時的表情,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臉上也沒有那種猥瑣像,不由的有些動心。
但是,一個陌生男人隨隨便便叫一個陌生女人去喫東西,你要說他沒什麼目的,鬼才信呢。
所以,李婧竹再次問道:“你是想泡我嗎”
男人似乎沒想到李婧竹會這麼直接的問,微微愣了一下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那撮黃毛:“嘿嘿,實不相瞞,你是我見過,長的最好的女人,要說沒那個意思是假的,不過你放心,我這個人雖然看起來不像好人,可絕對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渣男。”
“我就是想正常的追你,絕對不會做違反你意志的事情,現在,真的只是去請你喫個飯,順便認識一下。”
他說的很真誠,不像是藏着掖着的樣子,所以李婧竹在心裏計較了一番後,在考慮到實在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以後,最終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跟着這名男人進了酒吧後,發現酒吧裏其實沒多少人,除了酒保與三桌客人以外,還有就是一些看起來很閒的服務生。
男人把李婧竹安排在一個燈光還算明亮的座位之後,對她說:“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去給你點點喫的。”
李婧竹點頭。
男人走到吧檯前,上半身趴伏在吧檯上,對調酒師笑着說了幾句什麼。
調酒師的目光就向李婧竹看來。
他的目光,讓李婧竹很不舒服,是那種一看就特別猥瑣齷齪,腦子裏在組織什麼亂七八糟的那種。
而李婧竹沒有注意的是,調酒師把一杯橙汁遞給男人時,手指輕輕的在杯壁上碰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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