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賭場幹了很多年了，覺得，像程然這種，他見的也太多了，事實上，來賭場的人，在輸完最後一塊錢之前，都會以爲自己能贏大錢。
可事實上，沒有人是常勝將軍，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越贏越不想走，終究會都輸回去，然後便輸個精光。
所以，他以爲現在程然的這種意氣風發，也跟此類人別無他樣。
這裏是賭場，自然有各種物品的鑑定師，因爲很多人輸錢後不甘心，會拿出各種各樣的東西做抵押，繼續賭。
程然拿出幾片金葉子扔到販賣籌碼的櫃檯上，服務員見到這些金葉子，微微一怔，連忙招來鑑定師鑑定。
期間看向程然的眼神，有了些許變化，臉上流露一絲意外。
“賭場有什麼貓膩嗎”程然暗中問荼吉。
荼吉連忙回道：“倒是沒有，這裏很公正，所以要求來這裏賭博的人也嚴禁出老千，如果一被查到，打死都是輕的。”
“嗯，那就好。”
點點頭之後，程然拿着服務員遞給他的籌碼，就來到一個玩骰子的賭檯前。
這裏圍了很多人。
篩盅在一名美女荷官的手中，翩翩起舞。
程然與荼吉擠進去，大致看了一眼，無非就是六個骰子猜大小。
倆人相視一眼後，便靜靜的看了會兒。
骰子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因爲知道南方諸國人人習武，耳聰目明很容易能聽出骰子的聲音，所以在材質上做了細微的處理，導致不管骰子哪面落地，聲音都差不了太多。
當然，這裏說的差不了太多也終究是有些細微差距，不過，這就不是一檔以下高手能辨別出來的了。
而一檔高手肯定也不屑於玩這種小把戲。
程然是一檔中階，距離一檔高階也只有絲毫差距的高手，自然能聽出裏面的細微變化。
所以，在注意觀察了一陣後，他大概也能區分出各個點位形成的聲音質感。
“買大買小，買定離手”
美女荷官臉上掛着標誌性的微笑，在一聲清脆且熟練的吆喝之後，“啪”的一聲，把篩盅押在桌子上。
骰子滾動到停止，聲音在程然耳中無比清晰。
因爲之前連續開出三波大，所以很多人覺得這把會出小，於是，大部分人都買了小。
結果，程然直接把所有籌碼都往大上一推：“大”
因爲籌碼過於巨大，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荼吉也一臉錯愕。
“那個可以先扔出一點來投石問路，不用一把全部押上，要是”他小聲提醒程然。
其他人見狀，有的哈哈大笑道：“這位兄弟，看來是第一次來賭啊。”
“是啊，哪有人上來就梭哈的”
“小兄弟，你這樣玩，毫無遊戲體驗啊。”
“傻子吧這是個”
其中，有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見到這副模樣，一臉不屑的笑道：“一看就是個暴發戶，老子就喜歡贏這種傻孩子的錢。”
程然則不以爲意，他淡淡的說道：“你們怎麼就這麼斷定我會輸”
滿臉橫肉的男子冷笑：“廢話，買個大小上來直接梭哈，不是看它開大開小的走勢規律，而是見我們都買小，想多賺一點然後無腦買大，你不輸誰輸”
“就前面的走勢圖來看，是兩把大一把小，三把大兩把小，這種機率超過百分之六十，而連續四把大，到現在只出現過一次，機率爲百分之十。”
“小子，這下懂了吧”
“哈哈”在胖子一臉不屑的解釋完後，周遭的賭徒們一個個也都哈哈大笑起來，似乎都在嘲笑程然的無知。
而美女荷官盯着程然，也是無奈的嘆氣，說：“這位客人，其實您如果還有錢，可以再買一點小，防一波。”
這算是個善意的提醒，畢竟賭場這種地方，也不希望賭徒只賭一次，就輸光光。
聽到美女荷官的提醒，荼吉連忙說道：“我再去換點籌碼。”
“不用”
誰知，程然卻無比倔強，淡淡的說道：“開吧”
美女荷官無奈的搖頭。
旁邊的胖子一臉得意的冷笑。
周遭賭徒們，一個個滿面春風。
荼吉也是苦笑着搖頭。
似乎所有人都覺得，程然輸定了。
然而，程然卻依舊淡定。
美女荷官用她那纖纖玉指，輕輕放在篩盅上面，然後慢慢掀開。
“455566三十一點大”
美女荷官眉目流轉，驚訝的說道。
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荼吉更是一臉震驚的看向程然。
“這怎麼可能怎麼會又連續開出四把大”有人驚呼。
一臉橫肉的胖子，更是不敢置信的看向程然，惱道：“你你作弊”
程然聳聳肩，樣子就像是在嘲笑這個胖子。
美女荷官卻說：“這裏有三百六十度的監控，有沒有出千，我們後臺自然會分析，請客人不要妄自猜測。”
胖子一臉不悅。
沒辦法，剛剛是他帶頭嘲笑程然的，而且他爲了彰顯自己對走勢圖的摸索經驗，又加註了五萬塊。
這下好了，多賠五萬。
胖子很不甘心，指着程然說：“瞎貓遇到死耗子，算你運氣好，有本事再來”
一把近百萬的籌備都被推到程然面前。
程然看着這些錢，知道想見到火老大，還有一定距離，既然有人幫忙，他自然是樂意了。
“可以”程然點點頭。
美女荷官再次拿起篩盅，開始搖骰子。
篩盅再次於她那細長的手指間，翻飛跳躍，嘴裏還微笑唱到：“買大買小，買定離手”
“啪”
篩盅落在桌子上。
衆人不假思索的紛紛搶着往“小”上面押。
胖子也眼疾手快，一把押在小上，而且這次看樣子，他是想把損失全部贏回來，所以一下子押了十五萬。
且對程然冷笑道：“有本事，你再買大呀”
或許在他們看來，連續開出四把大已經是奇蹟了，根本不可能連續五把都是大。
結果程然的臉上，卻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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