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穿着一件與她年齡十分不匹配的高領針織衫。
她巧笑嫣然:“程大哥,你醒了”
把碗放在桌子上,翹起蘭花指捏住小勺,一勺一勺的往另一個碗裏舀粥:“你昏迷了一天一夜,現在肯定餓了吧,我給你熬了粥。”
她說話的聲音很刻意,就像是拿着嗓子說的,跟背誦課文似的。
看清楚這個女人,程然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女的他認識,正是光頭徐的妹妹小太妹。
只是,她現在無論是說話,還是打扮,都像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可長的不像啊,這就有點違和,有點做作了,讓程然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可是,他很快就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道。
“你說什麼”程然猛的坐起身;“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啊”小太妹眨了眨眼。
程然大腦一片空白。
一天一夜
完了
“程大哥你不知道,你可重了。”
小太妹一臉委屈的說:“我把你揹回來可費了老鼻子勁了。”
程然依稀記得,自己昏倒後,確實感覺像是掉到水裏一樣,然後短暫的清明瞭片刻,他喫力的游到岸邊,再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原來是小太妹救了自己。
“這是哪兒”他問。
小太妹端着粥來到程然面前,舀起一勺,用紅豔豔肉嘟嘟的嘴脣湊近,輕輕吹了吹,再遞到程然脣邊。
樣子極其嫵媚。
“程大哥,我猜肯定是有人追殺你,你纔會偷車逃命的。”
小太妹又眨了眨眼,一臉自以爲是的說:“我想啊,在辛陽市有人敢追殺你,肯定是很厲害的人物,所以我沒把你送去醫院,那裏目標太大了,於是我”
“我就把你背來這裏,這裏是辛陽市南外環外的近郊城區,我特意找房東租了一間房子。”
說完,還昂了昂下巴,就像在向程然邀功一樣,說,看,我棒吧
程然沒空理她,連忙四處摸索了一下,想要摸到自己的手機,結果
結果這才發現有些異樣。
他身上被一條嶄新的被子蓋着,裏面什麼都沒穿。
“我的衣服呢”
“啊”小太妹一怔,隨後繼續笑道:“你是掉河裏了啊大哥,我當然是把你那身溼漉漉的衣服脫了呀。”
“你脫的”程然頭皮有些發麻。
當然,他現在也沒時間計較這些,連忙對小太妹說:“打電話給你哥。”
聞言,小太妹端着粥,蹙起眉頭,一臉不樂意。
“快啊”程然急道。
小太妹哼了一聲,很不開心的說:“你有什麼事可以交代我去辦啊,我也行的,幹嘛非要找我哥”
程然狠狠的盯着她。
小太妹撅着嘴,一臉委屈。
時間不長,一輛奔馳就停在這個民院外。
光頭徐慌慌張張的從車上下來,急忙跑進院子。
“老闆”進了房間,他也顧不得理會小太妹,率先來到程然面前。
可當他看到程然露在被子外邊的一個肩頭,什麼都沒穿的時候,眉頭微微一皺。
“老徐,有人知道你來了嗎”程然問。
光頭徐搖搖頭:“我誰都沒告訴。”
光頭徐苦笑一聲:“亂套了唄。”
“怎麼講”程然問。
“大家都以爲你死了,程家沈家以及魏家,以這個名義聯合起來,一起打壓江北李家。”
“龍淵組也出動了,老王老陳他們,還有三大家族的高手,也都齊出,暗中對李家的地下勢力進行清理。”
“所以,現在是金錢刀子與權利,全方面的戰鬥。”
“本來呢,我們都以爲三大家族合力鬥李家,就像是降維打擊一樣輕鬆,可實際上,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
“李家也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它的底蘊與實力,超出了我們所有人的預估。”
“目前來看,三大家族聯手,各方面竟然也只是跟李家打了個旗鼓相當。”
聞言,程然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李家的實力,到底有多深厚
到目前爲止,他還一無所知。
“老闆,您看,您是不是回去主持大局”光頭徐小心問道。
程然皺起眉頭,搖了搖:“先不要對任何人講你見過我。”
“爲什麼”光頭徐有些不理解。
程然沉吟道:“我怕他們會泄氣”
因爲程然死了,三大家族也都看清李家的實力,讓他們都有了濃濃的危機感,所以,他們纔會集合全部力量,不遣餘力的跟李家幹。
可如果他們知道程然還活着,這種危機感就會減弱。而三大家族也不可能爲了對付李家,把自己全部能量都用在這場廝殺上,畢竟殺敵一千還會自損八百呢。
所以,他們可能會動搖,會撤掉一部分力量,讓程然幫他們頂上這一部分。
換句話說,程然死了,然兮集團內部肯定不會穩定,自身都難保的情況下,還怎麼幫他們抗擊來犯之敵
可如果程然在就不一樣,他們大可以高枕無憂的先看程然與對方鬥。等李家把程然的然兮集團打敗,身上也會被撕掉一塊肉,這時候,三大家族再趁其病要其命。
“原來如此。”光頭徐恍然:“這聽起來怎麼跟古時候諸國爭霸似的”
“商場如戰場。”程然沉聲道:“向來如此。”
“那接下來您要怎麼做”光頭徐問:“就在這裏修養”
程然搖搖頭:“不,我得幫三大家族一把,當然不是我直接出面幫,而是”
“讓更合適的人去幫”
光頭徐一臉疑惑。
程然隨即說道:“幫我準備一套衣服,順便給我買個新手機,還有一部不起眼的車子。”
“好的。”
光頭徐連忙應道。
“還有”
程然突然一陣遲疑。
他沉吟片刻,問:“王馨悅現在怎麼樣了”
光頭徐摸了摸他的大光頭,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呵呵,我我又沒跟王總在一起,我怎麼會知道。”
也對,光頭徐並不知道王馨悅跟李君豪的事。
“你回去找一下王馨悅,看看她回來沒有。”程然沮喪的說道。
他很擔心。
十分擔心
同時,心裏又自責的不行。
他不知道王馨悅究竟有沒有遭到毒手,有沒有被放回來,心裏忐忑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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