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身體被繃緊的疼痛讓她的內心產生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絕望。
在她短短十八年的生命中一直有道命題:爲什麼活着活着的目的是什麼
她的身體從十二歲之後就不再有好到時候,讓她看到了一個滿是疼痛,困苦的世界。
曾經幼年的她一直最渴望的事情就是希望有天有人領養自己,然後她會和普通的小女孩一樣,有爸媽,有親人,有好喫的東西,有學上。
她的夢在什麼時候碎掉的在一次小小的感冒之後她發現了這個世界原來對她是滿滿的惡意。躺在白色的病房裏,只覺得四周是冰冷的,她會不斷的問自己,爲什麼活着
身體的折磨讓她生不如死,身體一天一天的虛弱和隨時會中斷的治療,讓她絕望。可內心總有個聲音讓她覺得自己不該這也結束。
她觸碰過溫暖。
病友善意,鼓勵的微笑,小護士的關心,醫生的維護。
她告訴自己即便是要成爲試驗品她也要活下去。比任何人都活得久。她還沒有看過外面的世界,這個充滿生命力的世界。
儘管回頭看的時候自己都會覺得莫名。閃舞..
一切都變了,她不知不覺中中了一種叫青春疼痛的毒。那個男孩燦爛的笑像是一把刻刀,將他所有的印記刻在她的腦子裏,想忘也忘不掉。甚至在他離開她的世界的那一刻,她想太累,就這樣結束吧,他們有那樣的約定,在路上一定不會孤單了。
彼岸,活下去。
江彼岸瞪大了眼睛,那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不斷的重複着。
神祕的金色符文涌動得越加的厲害。
“啊”痛苦的聲音從江彼岸的脣間溢出,一抹滾熱如火的感覺在身體裏涌動得厲害,彷彿隨時要破體而出。金色的符文衝出了眼眶,一點一點,像絲線一樣開始不斷的纏繞着江彼岸,原本瘋長的髮絲在瞬間像是被火燒到了一樣,順着黑色的髮絲朝着女鬼涌去。
重獲自由的江彼岸緩過來,手中的雪白的刀身泛着冰冷的光,周身都是血色煞氣,讓原本彷彿被符文灼痛了的女鬼想要越過江彼岸逃走。
“定魂。”疼痛的女鬼無法動彈的站在原地,鬼氣森森的眼眸中滿是恐懼,無法動彈彷彿知道結局一樣劇烈的掙扎。可惜神祕的力量帶給她的只有絕望。
一步,兩步。緩慢卻無比的堅定。閃舞..
揚手,緊握,刀身刺進魂體,血色霧氣瘋狂的旋轉,纏繞着女鬼的魂體。女鬼周身的黑色霧氣被吞噬一光。
“啊”刺耳絕望的尖叫聲響徹整個療養院。
“渡魂。”簡短的兩個字從江彼岸的脣間溢出,充滿了力量。紅色眼眸中的金色符文涌動得更加厲害。最終射進女鬼的身體。
一點點的金光夾雜在血色霧氣中。
女鬼猙獰的面容在霧氣中漸漸現出一張以爲美麗的臉蛋。不一樣的是這個時候的女鬼帶着一抹柔柔的淺笑。她懷中的孩子刺耳的哭聲不在了,安靜呆在女子的懷中。
謝謝。
魂體的聲音幾乎是不存在的,但是這兩個字卻清晰的印到了江彼岸的心頭,帶着一抹靈魂之力。溫暖而寧靜。
女子和嬰兒帶着點點的光芒漸漸消散了在房間內。原本的房間歸於黑暗。剩下的只有外面漸漸變小的雨聲。
江彼岸看到消失的女子和嬰兒,再也無法支撐,瞬間消失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氣,手中的利刃也在瞬間消失。
頭一痛,昏倒在了地上。
啊老鬼,老鬼,她昏倒了。喬喬驚叫,在所有驚傻的鬼魂中最先反應過來。立即衝進了房間,查看地上昏倒的女孩。
老鬼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來到喬喬的身邊,查看昏倒在地的女孩。
她應該不會有事,我們的靈魂之力給她應該多少可以撐一段時間的。說完卻是緊蹙了眉頭,原本憨厚的臉讓旁邊的蘭姐狐疑的看着他。
老鬼做鬼的時間比較久,知道得也比他們多得多。
既然她沒事,老鬼,我們是不是可以算算賬了蘭姐看着老鬼,一臉的不高興,原本豔麗的臉蛋鬼氣森森得帶着幾分猙獰。
老鬼後知後覺的擡頭,看着蘭姐。
啊什麼
別給我裝傻,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和喬喬可沒有答應。蘭姐對於老鬼的做法很不滿。
老鬼聽到這個纔回想過來:哦,是這個啊。說完又不吭聲了。
蘭姐抽了抽嘴角,她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跟這樣的傢伙生氣,最後難過的是自己。
怎麼辦彼岸的身體本就很虛弱,這會兒這樣躺着會出事的。喬喬沒搭理生氣的蘭姐,她清楚,這個事情他們和老鬼早就不說好了的,就算不這樣做,他們也沒有更好的主意了。更何況,剛纔的情況的確很危急。
爲什麼我們離開了,這裏連個照顧彼岸的人都沒有蘭姐疑惑。
是啊,這裏除了鬼魂,除了彼岸一個活人都沒有。喬喬自然看到了這會兒還縮在角落裏的那幾只嚇傻的。
她們剛說完。外面就衝進來一個人,接着便發出了一聲驚叫。
喬喬皺着眉頭看着受到驚嚇的護士,心中吐槽這療養院舒服是舒服,但是也太不負責了。
接着小護士就開始聯繫醫生。
醫生到得很快,原本黑暗的房間也開了燈,變得起來。
在聽到小護士的報告的時候梁羽晟蹙緊了眉頭,於馨是屬於高級護理師,一直都是極爲負責的人,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聽到江彼岸昏倒在地上這樣的情況,完全像是要置江彼岸於死地的情況。昏睡在牀上的江彼岸此刻慘白着一張臉,嘴脣烏紫,明顯缺氧,心跳也失常,如果不是發現得早,這女孩的命很快就會結束。
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恐怕只有等到於馨回來才能夠知道,他們不指望病牀上昏迷的女孩能夠給他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