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惡鬼,就不知道收斂一點萬一傷到這位女士你要怎麼辦蘭姐惡聲惡氣的看着角落裏的惡鬼,語氣不善。若是單個的論,她知道,她沒有勝算,但他們這邊不是還有老鬼嘛。再不行不是還有彼岸嘛,昨夜那事情雖然過去了,但是當初彼岸對付那惡鬼可是很有招的。
惡鬼卻並不出聲了,只是呆在角落裏,不動不搖,絲毫沒有要搭理說話的人的意思。
蘭姐,還是算了,我們要和睦相處。喬喬扯了扯那沒有吭聲的惡鬼和打算近一步的蘭姐,趕忙拉住。蘭姐活着的時候也算是女中豪傑了,現在做鬼性子也絲毫麼有改變。還是不給彼岸和老鬼惹麻煩,拉着點吧,以後還要相處呢。她也算是看出來了,這惡鬼是跟着彼岸跟定了。
是啊,是啊,蘭姐,我們和睦相處。
洛冀也站在一邊打着圓場。
蘭姐鬼氣森森的大眼就看了過去:小子,你給一邊兒帶着去,誰和你們是我們了,彼岸可還沒有答應你們的事情。再說了,昨夜的事情總賬我們可是還沒有算完。你以爲就這樣過去了。你們也太單蠢了。蘭姐豔俗的面容一臉的獰笑。
嚇得三隻緊緊的靠在一起,一起縮在一邊去了。
江彼岸聽到了,只是笑。她很明白蘭姐說的話也頂多是嚇嚇這幾隻新鬼,不會真拿他們怎麼樣。反倒是眼前的女子,她想,自己所說的話,她會信多少呢
“彼岸,柔姨希望你說出的這個話不只是爲了應付我,而是心底這樣想纔好。”易柔看着女孩說,心中卻對這個女孩這樣快就將事情揭過去,有些不相信。畢竟有些絕症病人有些時候的想法悲觀又帶着一種憤恨。難保眼前的這個女孩不會將姜易的死帶來的悲傷轉化爲這樣的憤恨。
“柔姨,你看到了我現在的樣子,即便是獨自站着都不是一件多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是去做其他的事情。”說着這些話的江彼岸面容平靜,沒有分毫的其他情緒,彷彿她說的話是在平常不過的。
易柔認真的觀察着女孩的表情,始終都沒有看出什麼。心中又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得有些多了。這個女孩始終還不是走出社會的大人,即便是走出社會的年輕女孩也不會有這樣的能力。這樣一想想,易柔覺得自己想多了。
“彼岸,你只要好好的生活就好,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和我們講,知道嗎”
“恩,柔姨,我知道了。”江彼岸有些蒼白的脣微微勾起,勾出一抹極淺淡的笑容。帶着一種蒼白,讓人看着心疼。
“雖然我們不是你真正的親人,但是這兩年都會是你的監護人,這你是早就知道的。我有責任幫你安排一切。”易柔繁複的說着,就擔心眼前的這個女孩會和他們客氣,畢竟這一切對她來說都來得太極太快。即便是一個正常的人要接受另外一種生活,恐怕也會多少不適應。更何況是病情變化很大的病人。
易柔的眼神很真誠,臉上的表情帶着一種長輩對晚輩的愛護。
“謝謝你,柔姨,我會的,有什麼需要都我會和你們說的。”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她的一切眼前的人不是早就已經考慮得很周到了嗎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去考慮了還會缺什麼。
“啦啦啦啦啦”一陣清脆帶着甜膩味道的手機鈴聲在房間裏響起。江彼岸看向沙發上易柔的包包。
“不好意思,彼岸,我接個電話。”
說着易柔從包裏拿出手機走出了房間。
看着走出房間,走了一小段距離才停下的女人,江彼岸默默的看着。她看到了易柔面對於她不一樣的微笑,少了同情,更多了一抹母性的光輝。她猜想,大概是她的孩子打給她的。那脣角勾起的幅度都是不一樣的。
彼岸,那女人出去了,你現在和我們說說,你真要和這個惡鬼合作嗎
蘭姐伸手在女孩的眼前揮了揮,語氣帶着一抹濃烈的不滿。
江彼岸眨了眨眼,看着帶着黑色氣息靠近的惡鬼。
“我不能夠和他做交易嗎”
對於這點,江彼岸還真不曾仔細的瞭解過。
那倒不是,只是惡鬼,尤其是他這樣的,怕是吞噬了不少鬼魂了,怕是怨氣,惡念難消。你若是幫了他,最終只怕要沾染上不好的因果。
老鬼站起身也看着牀上的女孩。
“因果”江彼岸多出來的傳承記憶力,似乎還真有這個說法。佛家講因果,沒有想到這些鬼魂也是講的。
他先前爲惡,自然有因果。蘭姐也在一旁附和。
我會幫你報仇。惡鬼帶着黑色霧氣靠得更近了一些。原本俊秀的臉因爲那雙陰鬱的鬼眼漆黑還沾着血色,讓原本顏色破壞得一乾二淨。即便是這會讓青天白日的也有些滲人。
江彼岸看着這個俊秀的惡鬼,心想,他活着的時候該是多好看,不然變成惡鬼都不讓人覺得難看得很。想想早上遇上的那位秦姐姐哀傷的臉。
“我可以和你做交易,我也不怕什麼因果,反正都這幅樣子了,再壞也不過如此。只是我也有要求,我不幫你殺人,只能夠在你和秦姐姐之間傳遞些有用的信息。還有,我希望你不要再吞噬任何的魂魄了。”看着角落裏因爲惡鬼的靠近有些瑟瑟發抖的幾隻,江彼岸緩緩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可以答應。但是我要報仇的時候希望你不會阻止我。惡鬼悶聲道。
“那些我自然不會干涉。你可以隨意。”冤有頭,債有主,有仇報仇,有冤抱冤。她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