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你就是秦桑,我不會認錯,你去忙吧,我下午再來接你。”
南宮桓拍着她的後背安慰她。
“南宮哥,你最好了。”
秦傾停下哭泣,一臉嬌羞地開口。
等到南宮桓的車開遠了,她臉上溫柔嬌羞的表情才逐漸開始龜裂,變得猙獰又醜陋!
該死的林小童!
雖然南宮桓什麼都沒說,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甚至選擇了相信她。
可是秦傾總覺得怪怪的,好像南宮桓跟從前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一定是她想多了……
——
“阿嚏!”
正在辦公室裏看病的秦桑突然覺得鼻子癢癢的,然後打了個噴嚏。
“林小姐,我幫您把窗戶關上吧。”
晴天一直在房間裏整理病歷,快步走過來關心的說道。
“不用……”
秦桑自己也覺得詫異,正要讓她把剩下的藥材都整理好帶到藥材室裏去的時候,外面卻突然傳來一陣喧鬧。
“怎麼回事?”
聽到外面男人的哭喊聲,秦桑頓時蹙眉。
這聲音,怎麼有點熟悉?
“小桑啊,爸爸錯了!不該把你抵押給那羣混蛋,求求你饒了我吧!你的身份證我也還給你。”
緊接着,一個肥胖的男人被人一腳踹進辦公室內。
秦桑定睛一看,這不是石寶山嗎?
只是石寶山那張肥胖的臉都已經腫了,被打的像是豬頭一樣,頂着兩個青紫色的眼圈,不斷地求饒。
“你怎麼來了?”
看到石寶山的樣子,秦桑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江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林小姐,少爺吩咐我把人帶來了。”江厲還是笑眯眯的樣子,“請問您想怎麼處置?”
“女兒啊,我可是你爹,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但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這次是被豬油蒙了心,以後一定不會這樣了!”
石寶山看見江厲那張笑面虎的臉,頓時嚇得渾身發抖,屁滾尿流的蜷縮到牆角里。
秦桑冷眼看着,心中忍不住一陣冷笑。
石寶山倒是識時務,現在想起來她是他的女兒了。
把兩個女兒賣了不下三次,要不是歐少擎救了她,這次她就……
對於這個男人,她是半點同情心也提不起來。
愣神的功夫,石寶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滿臉討好地爬了過來,死死地抱住她的腿,“女兒,原來你混得這麼好,都開了醫館了,這麼有錢啊!要不是我把你養的這麼好,你怎麼能開的起這個醫館……”
又開始了!
秦桑被他念得頭痛,正無語的時候,江厲卻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江厲的手輕輕動了一下,秦桑甚至看不出他哪裏用了力氣,一轉眼石寶山就從她身上飛了起來,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啊——殺人了,殺人了啊,還有沒有王法了,女兒有人欺負你爹你居然不管!”
石寶山躺在地上發出慘烈的尖叫,比殺豬還要難聽。
“不要叫了!”
秦桑頓時蹙起了眉頭。
江厲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多少變化,他整理了一下袖子道:“林小姐,請問需要做掉嗎?保證處理的很乾淨。”
“女兒,我可是你的父親,辛辛苦苦把你養大的,爲了養活你我甚至不惜去賭博,你怎麼能對我做出這樣的事!”
“真的是爲了養活我去賭博嗎?”
秦桑故意做出一副疑惑的樣子,“可是我怎麼記得你之前輸了錢,已經把我和姐姐都賣了?準確來說我們現在早就沒關係了吧!”
“我……”
石寶山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說不出話來。
“江厲,謝謝你,不過不用了。”
秦桑看向一邊的江厲,善意地朝着他笑了笑。
江厲眸子裏閃過一絲遲疑,最終還是走到秦桑身邊小聲開口,“林小姐,這人如果不處理,只怕日後還會生事。”
“可他是我的父親。”
秦桑無奈地搖了搖頭。
繼承了林小童的記憶,她也知道在林小童很好的時候,石寶山對她也算照顧。
只是隨着年齡的增長,石寶山漸漸染上了賭博的惡習。
在林小童的心裏,其實還是很希望石寶山能夠改邪歸正的。
她霸佔了林小童的身體,就當這是唯一能替她做的吧。
經過了這一次,石寶山應該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好吧。”
江厲無奈地看着她,最終點了點頭:“少爺說了,讓我狠狠地懲罰他,但決定權還在您手裏。”
是嗎?
秦桑不禁愣住了,沒想到歐少擎會幫她出頭,但是更沒想到的是,他這次居然選擇了尊重她的意見……
她之前,對歐少擎的偏見是不是太嚴重了?
總覺得歐少擎就是個控制狂,偏執的要命,還很霸道,從來不會聽她的意見。
但是現在想來,雖然這個男人是很霸道,但是秦桑也不得不承認,他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是爲了她好。
看着江厲離去,秦桑心裏前所未有地升起愧疚和迷茫。
或許……是她錯了?
“哼,賠錢貨,我就知道你不敢對我做什麼,不然我肯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江厲剛一走,石寶山就飛快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說話也變得不客氣起來,貪心的摸着她的辦公桌,“哇,這個桌子是梨花木的,一定很值錢吧!賠錢貨,你是不是傍上哪個老頭了,不然怎麼會有錢蓋醫館?”
“和你無關。”
秦桑深吸一口氣,冷冷開口,“你回去吧,贍養費我都打到媽媽賬戶了,你只要和她還有姐姐好好過日子,錢肯定夠花。”
“什麼,你居然把錢給她了!”
夏寶山的聲音瞬間拔高,十分不滿。
“有問題?”
秦桑冷冷看過去,那雙清澈的眸子裏此刻夾雜着霜雪,看起來竟然有點不怒自威的意思。
“沒,沒有,呵呵,果然是出息了,說話都變得有底氣。”
石寶山縮了縮脖子,也許是想到了剛剛的江厲,頓時變得有點害怕,在秦桑的辦公室裏轉了一圈,最後拿了幾根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人蔘,偷偷裝進口袋裏。
“賠錢貨,我還有事先走了,你一定要伺候好那個有錢人,多撈點錢,給我記好了!”
石寶山囉囉嗦嗦地說着,又順走了她桌子上價值不菲的高檔鋼筆以及一些零錢,這才很不甘心地低聲嘟囔着離開。
“最後一次。”
秦桑有些疲憊地坐了下來,伸手揉了揉眉心,“林小童,這是最後一次了,石寶山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我也不能保證他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