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微微愣了一下,捕捉到他的這句話,頓時回想起一些異常來。
比如南宮桓剛剛回來的時候,臉色似乎很蒼白,額頭上還有汗水。
她原本以爲是因爲秦傾來了,所以緊張導致的,但是剛剛她被南宮桓按在牆上的時候,似乎他也只是一個手臂在用力。
而她,還毫不留情的咬在了他那個沒有怎麼用力的手臂上。
原來,他中彈了……
秦桑一時間有些慌亂,要知道中彈之後如果沒有及時清理的話,傷口很容易潰敗發炎,到時候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到腦部。
可是……
她張了張口,最終沉默的什麼都沒有說。
“小桑,你真狠心。”
南宮桓似乎在門外等了一會,只是回答他的依舊是沉默,他不禁自嘲的笑了兩聲,聲音當中也帶着淡淡的失落,“沒關係,你不想說話的話我就在這裏等着你,反正你我都還有一輩子,有的是時間。”
說完,他居然真的在門外坐了下來。
“少爺,您的槍傷還沒處理。”
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門外保鏢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要不我們把醫生叫來……”
“不用了,你們都出去。”
南宮桓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似乎因爲強忍着疼痛而有些變形,但卻透出一股堅定的不容抗拒。
“可是少爺,您的槍傷在一個很危險的位置,醫生必須要檢查一下有沒有傷到內臟。”
保鏢們聽到南宮桓的話,都遲疑起來,其中一個更是直接的說道。
“我叫你們都出去,聽不懂話嗎?”
南宮桓惱怒的聲音響了起來,門外頓時安靜了,過了一會保鏢們遲疑的離開了。
“小桑,我等着你,不管你多久開門我都等你。不要不和我說話,好嗎?那樣我的心只會更痛。”
南宮桓的聲音悠遠的傳來,透出一絲受傷的意味。
秦桑抿了抿脣,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雖然不再喜歡南宮桓,可是也見不得這個男人受傷。
這一半是因爲曾經把南宮桓當成最親密的人看待過,另外一半則是因爲醫生的天性。
所以……
秦桑沉默的垂下眸子,最終還是從門口站起身,把門打開了。
“小桑。”
南宮桓立刻驚喜的擡起頭,看着她。
“去把子彈取出來,然後包紮傷口。”
秦桑面無表情的聲音響了起來,冷淡的看着他。
“那些醫生技術不好,你來幫我取吧。”
聽到她關心的話語,南宮桓欣慰的笑了,順便還不忘記提出自己的要求。
“不可以。”
秦桑一口拒絕了,她已經很久沒有去過醫館,技術都生疏了,而且南宮家有錢有勢,旗下的醫生技術也並不比她差到哪裏去。
“那好吧。”
南宮桓的俊臉上有些淡淡的失望,但是他見好就收,也沒再說什麼,而是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幾個保鏢有眼色的走過來攙扶着他,南宮
桓朝着附近的房間裏走去。
……
南宮桓最近似乎很忙。
剛剛包紮好傷口他便離開了,然後足足有兩天沒有到別墅裏來。
秦傾據說被關在了地下室裏的一個小房間裏面,那個房間裏四面封閉,只有一個很小的窗戶,僕人每天從那個窗戶裏遞進去水和食物,能夠維持秦傾和腹中孩子的生存。
這些都是秦桑從僕人的口中聽說的。
“林小姐,少爺他真的很在乎你,這段時間雖然很忙,但是每隔兩個小時就會親自給別墅裏打來電話,詢問一下您最近的情況呢。”
僕人咧開嘴巴,笑眯眯的說着。
“是嗎。”
秦桑聽了,卻是興趣缺乏,淡淡的說道。
南宮桓是在關心她,還是在囚禁她,害怕她逃走,這件事情也只有他心裏自己清楚了。
“林小姐,您不要把少爺他想的太壞,其實有些事情也不是少爺能控制的,而且他還是爲了您好……”
僕人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秦桑的表情,最終還是欲言又止。
秦桑冷冷的笑了一聲。
然後她回到房間,正在看書的時候,一羣僕人卻突然涌了進來,然後不由分說的開始幫她沐浴,換衣服,打扮。
“你們在做什麼?”
秦桑嬌小的身軀都被按在寬寬大大的椅子裏面動彈不得,小臉上也染上了些許惱怒,憤怒的問道。
“林小姐,您馬上就知道了。”
僕人神神祕祕的笑道,而秦桑面前也沒有鏡子,無從得知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爲什麼突然開始在她的臉上描畫。
“好了!”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秦桑只聽見一個歡呼的聲音響了起來,緊接着僕人都很是興奮的朝着門口的方向看去。
門口站着一個僕人,聽到聲音之後立刻飛快的走了進來。
僕人的手中,捧着一個長長的盒子。
盒子是純白色的,上面卻灑滿了火紅色的玫瑰花瓣,看上去有極其浪漫的感覺。
秦桑蹙眉,似乎想到了什麼。
盒子被打開了,裏面果然放着一襲潔白的婚紗!
婚紗觸手柔軟,像是絲綢一樣,層層疊疊了很多層,每一層都點綴有閃閃發光的鑽石和珍珠,顯得聖潔又高貴。
後背還刻意挖了一個心形,秦桑那細嫩茭白的後背展露無遺,偏偏新娘的婚紗頭蓋的後方也多加了一塊心形,正好若隱若現的遮住了那塊露出的皮膚。
胸前婚紗上做了很多隻鏤空的蝴蝶,還有裙襬上也是。
只要一走起來,因爲整個婚紗那柔軟的質地,就會伴隨着微風輕輕飛舞起來,看起來像是活了一般。
“太好看了!”
“好浪漫……”
“這可是少爺親手設計的呢,實在是太有紀念意義了,要是我這輩子能穿上這樣的婚紗,讓我立刻去死也值得了。”
僕人們傳來驚豔的驚呼,聲音裏還帶着滿滿的羨慕。
有人拿來一頂皇冠,給秦桑戴在了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