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琦羅畫着一個很濃的妝容,遮蓋着她帶着滄桑感的皮膚,穿着一身黑色的貂皮大衣,拎着最新款香奈兒新款揹包走進病房。
室內,空氣冷的彷彿走了一個地窖,似乎比外面的冰天雪地還要冷,冷空氣驟然朝着她而來,讓她一顫。
“衫兒,你怎麼樣了?”她幾乎是丟掉手裏的包,朝着牀上的女人毫無生機的女人而去。
她穿着單薄的病牀服,冷冽刺骨的寒風浸透着她微溼潤的臉頰,冷的徹底,如同雕塑。
“怎麼這麼涼?衫兒,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江琦羅拿着牀頭的空調板,直接把空調溫度調高,轉頭看着她發白的脣瓣着急的詢問道。
“媽,我想盡快跟慕白結婚。”她冷若冰霜的眼眸上帶着冰霜。
“可是……你的病,現在還不是時候,最起碼既然已經演了這齣戲,就要演到最後。”江琦羅自從知道她的計劃之後,原本是不贊同的,風險係數過大,而且是以木氏股份作爲籌碼,她覺得太過於冒險。
可她以死相逼,竟在她面前割腕,這樣堅決的態度,也只能幫她,誰讓她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呢。
“媽,我懷孕了,是何文易的。”思索再三,她隱忍着涼意薄脣微微張開。
“什麼?”女人帶着滄桑的眼眸中閃過不置信,手僵硬的落在空中。
何文易離奇死亡的案子,到現在都沒有偵破,該不會……江琦羅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可怕的畫面。
“不過我剛剛做了流產手術。”
江琦羅的心“咯噔”了一下,臉色泛白,盯着牀上的自己的女兒,突然有一刻恍惚。
江琦羅突然開口問,“……何文易的事情跟你有關?”
木芸衫深眸暗了暗,手攥着被子,手心溢出來冷汗,“媽,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最近一直在醫院,哪有時間去見他呢?”
“衫兒,你可不要欺騙媽。何家可不好對付啊。”
“媽,他的死跟我沒關係。”
女人的眸光望向窗外,眉頭緊鎖着暗暗沉思。――
與西城不同,混雜着商業味道的東城,更具商業競爭力。
葉慕白假借出差之名,來到了葉氏旗下做化妝品的廠商處。廠長是跟着他父親十多年的老手下,當初父親將他派遣到這裏,就是料想到顧西城會有一天會對付葉氏,父親的意思是想自己能夠憑藉這家工廠從新開始,可父親沒想到的是,顧西城將公司納入囊中,完
全將他踢出了董事會。
不過,既然葉氏已經不再是葉氏,那就沒必要繼續讓他存活,倒不如……從此處源頭入手,給顧西城來一個措手不及。
他順着父親筆記本上殘留的字跡,找到了廠長家的地址。
叩叩叩。
開門的是一個長相極醜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粗衣麻布,猶如市井小人物的嘴臉,在看到葉慕白的時候,雙眼放光,“你……你是葉家少爺?”
“你認識我?”葉慕白問。
“少爺,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多年了……沒想到,今天你真的來了……快請進。”男人推開大門,恭迎着葉慕白的來臨。
入目,與別墅外質樸的外觀不同,室內裝修奢侈,很難想象,一個區區的小廠長,竟然住的如此奢華。
書房內
“少爺,這是總裁交代的你來的時候交給你的東西。”
男人從保險櫃中掏出一個檔案袋,裏面的內容顯而易見,與這一次葉慕白的到訪有很大關係。
“這個?”
他接過男人遞過來的檔案袋,狐疑的掃了一眼開口。“應該是城南的一處房產,當時總裁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深怕你和夫人沒有地方可去,以別人的名義購置的。”男人解釋道,“我之前去葉家找過你和夫人,可那邊的人跟我說沒有這個人,當時我就猜想,
肯定是出事了。這不,最近一直在等您來找我。”
“住的地方我已經找到了,這處房產你給我把它賣了,我現在急需用錢。”
“好,我會立刻給你處理掉。”
葉慕白抿了一口茶,表情淡淡開口,“我有一個計劃,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參與?”
“少爺直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去做。”
“我想從葉氏化妝品着手,在第一條生產鏈上出問題。”男人薄脣微張,將自己的計劃透露給面前的這個男人。
“出問題?少爺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我想徹底毀了葉氏。”葉慕白緊握着拳頭,恨意十足。
“……可……這樣以後想要翻身不是更
“顧西城已經掌握了葉氏的股權,我就是把葉氏奪過來,也無濟於事,倒不如徹底把它毀掉了,省到讓顧西城惦記。”葉慕白充斥着恨意的眸光越深。
得不到,那倒不如毀掉!
公司也是,安小暖也是……
充斥着恨意的雙眸變成了紅褐色,他呆呆的注視着前方,雙手緊握成拳。――
MR集團
100層
安小暖穿着一身chole呢子大衣,站着電視機前看着那一場分析何氏集團公子,何文易的死亡線索剖析。
不得不說,這個何公子死的太過悽慘,被人連捅了好幾刀最後落入冰冷的湖內,直接血流不止,最後窒息而亡。
持續了一個星期的話題佔據了西城所有人關注點。
而殺他的人,用瞭如此殘忍的手段,卻遲遲沒有落網,不經人心惶惶,迫於輿論壓力,而如今警方選擇公佈線索,讓所有人一起探祕其中隱藏的祕密。
警方擬定的線索名單—一把利器,初步判定水果刀,還有就是現在正在放的關於公寓走廊的攝像頭裏的視頻。視頻內,不時的響起一陣腳步聲,因爲住戶人比較多,所以這裏面的人有一半是這裏的住戶,當然,人數一多,給破案更增加了難度,尤其是很多人看不到正臉,只看着她們的穿着,如果單從穿着上判斷
,就如同就是走了一條死路,永遠看不到終點,而且一方面更打草驚蛇。
不過,警方給出的報告中宣稱—情殺。
情殺?
情殺?所以兇手是女人?
這何文易生性風流不假,可這個殺人兇手也未免有點過於殘忍了吧?
安小暖歪着腦袋,一雙水眸定了定看像玻璃門外,見顧西城那頭也沒有什麼事,於是乎,開始走上了柯南般的偵探路。
她雙手抱胸,那張柔美好奇的小臉盯着屏幕上關於證據的剖析。
直到在一個角落攝像頭處,看到了某個女人的身影,纖細的身影一顫,那個女人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是木芸衫。
不過,如果真是她的話,
她怎麼會在那裏?難道這件兇殺案跟她有個?她的眸子再一次瞪大,複雜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她不是生病了嗎?
難道,這又是編出來的謊話?那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纖長的睫毛微微垂下,遮蓋住她充滿迷霧的雙眸。
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雙擦的鋥亮的皮鞋。
“看這種不害怕?”男人的聲音從頭頂處傳來。
顧西城一身冷峻如刀般出現,在觸及到某人的時候,眼底瞬間凝視着暖意。
安小暖仰頭,瞪着大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嫣然一笑,“我膽子小,你膽子大不就行了。”
顧西城柔光落在安小暖的小臉上,垂眸而落,“如果我膽子也小呢?”
“哈哈哈。”她被他的話逗樂了,捂着嘴巴在那裏傻樂着。
一個大男人,膽子小倒是不常見。
“我這麼說你也信?”
“那誰知道你剛剛說的是不是實話呢?”安小暖拉扯着顧西城的手腕,玩弄着他手臂上的汗毛。
“我顧西城還有怕的?這世上的人都怕我。”他反駁道。
“不,這世上還有人不怕你。”她指了指她自己,“我不怕你。”
“對,你是我的小祖宗。”他寵溺的笑。
安小暖點了點男人的胸膛,指着自己的肚子,柔聲開口,“我餓了,陪我喫飯吧。”
“想喫什麼?聽你的。”
風馳電掣的保時捷在路上飛馳,濺起了水花。
雪白的雪鋪蓋於街道口,在月光於燈光下折射着白色的亮光。
“顧西城,我想去趟醫院看看。”寬敞明亮的街道,車燈映襯着流線型的車身,在安小暖面前滑過一絲絲閃光,安小暖看着遠處的醫院標誌,趴在車窗上望着那個就在遠處的醫院,開口道。
“安小暖,你是同情心氾濫過了頭,還是腦子只有七秒的記憶,這麼快就不記得他們對你做的事情了嗎?”男人轉頭,看着身旁纖細女人的側顏,真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是不是裝了漿糊。
男人直接將油門踩下,一路劃了一道美麗的弧線。
安小暖看着醫院的標誌在自己面前晃過,她本想確認他們到底有沒有欺騙她,可現在看來……完全就不是她能夠決定的。――時間如流水,轉瞬即逝。而劃過的鐘表聲如水流聲一樣,滴答滴答的飛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