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鬆。
她不由得背靠着真皮座椅,全程盯着直播畫面。
腦海中不由得迴盪起昨日的那一幕。
她的臉色細微的變化了一下,纖細的手指對着電腦鍵盤,目光慢慢垂下。
她到底是誰?她低吟不語,水眸透亮閃過蒼白。
纖細的人兒坐在那裏,彎下腰,將頭埋在她的雙臂中。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該去找誰纔會知道事情原末?
想的頭有些疼,她捂着前額,靜靜地聽着電視大屏幕中得聲音,彷彿像是靈丹妙藥一樣,淺嘗一顆就治癒了。
霧氣漸漸散去,她彷彿看到了陽光籠罩着大地,持續放暖的溫暖。
大概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的會議,在一陣陣掌聲下終於結束了。
顧西城在衆目睽睽之下站了起來,臨走時還不忘記將她的電腦帶上。――
醫院
“手術很成功,病人的恢復情況良好,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醫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盯着牀上女人警告的眼神,不敢大意。
說完話,便收回了目光。
“好,那我去辦理出院手續,慕白,你先去車庫取車吧。”木光華心情有些激動,許是因爲一顆壓在心上的大石頭終於落了。
“好。”
兩人競相出門,病房內只剩下木芸衫和醫生。
木芸衫輕鬆的從牀上爬起來,裝了這麼久,她終於可以解脫了。
只是很難想象,她和安小暖的骨髓竟然能配上。
女人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黑眸掃過站在一側的醫生,冷冷開口,“錢我會打進你的賬戶,一份不會少你。
“什麼時候放了我的孩子?”醫生走上前幾步,質問道。
“孩子?什麼孩子?”
“你不知道?不是你們抓了我的孩子,讓我把安小暖的骨髓配對跟你的配型成功?”
坐在病牀上的木芸衫眸光中閃過驚駭,難道說,這一切都是有人設計好的?
“小姐,我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吧!錢我不要了,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吧……”他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臂,一個勁的懇求着。
木芸衫的心思鎮定下來,扳過他的手,一把將他推開,薄涼的掃了一眼醫生,“人不是我抓的,別污衊我,錢我會打到你的賬戶,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想你應該清楚。”
說完,她從牀上直接掀開被子下牀,此刻她覺得有一種老天都在幫她的感覺。
醫生怔怔的愣在原地,看着女人轉頭離開的那一刻,心裏拔涼。――
房車內,木芸衫坐在葉慕白身旁,人靠在他懷中,閉着眼睛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誰?在幫她?
她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那個人的意圖究竟在哪裏?
她的手緊緊地攥着葉慕白的外套,如同在思索着一個極難思索的問題。
“在想什麼?”
葉慕白沙啞的聲音貫徹頭頂,明明聽起來是關心的語氣,可卻一點都不帶溫暖。
木芸衫勉強笑了笑,那裏面的意圖她自然清楚得很,他心裏有人,而他娶她,不過就是當他成功路上的一塊墊腳石罷了。
“沒想什麼。”
葉慕白伸手拂過她的髮絲,她仰頭,柔情的目光自然的落在她身上。
“後天,我們就訂婚吧。”
那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幸福,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值了,粉色的泡沫裝滿了她的腦袋。
木家
閃爍着燈光的臥室內,木芸衫躺在柔軟的大牀上,目光冷冷的盯着手裏震動着的手機。
接到了一個匿名的電話,木芸衫眉心重重一跳。
“木小姐,不知對我做的可滿意?”那頭說話的人,一口流利的英文,顯然很難判斷來人的身份。
儘管在醫院的時候,在醫生的提醒下,她意識到了,可真的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她的手一抖,手機差點從手裏掉落。
“你是誰?”她感覺四周好似有一雙眼睛盯着自己,渾身不自在。
“一個幫你成就大事的人。”他輕聲咳嗽了一下,頓了頓繼續說道,“不知道有興趣合作嗎?”
“沒興趣。”
掛了電話之後,木芸衫將手機直接關機,丟在了牀頭,然後捂上被子準備睡覺。
還有一天,她就要跟葉慕白訂婚了,這一天,終於來了。
午夜。
“啊—!”她尖叫的幾乎從牀上彈跳起來,手碰到牀頭櫃上的檯燈,“哐”一聲,檯燈砸落在地。
女人雙手抱着頭,凌亂的頭髮如同一個鬼魅,額頭上的汗珠已經粘溼了她一部分的頭髮,而她整個人正在不停的顫抖。
大眼睛盯着房門,連眼眶都不敢眨一下,想到剛剛何文易一臉血跡的出現在她面前,那一瞬,她覺得自己驚恐到了一定境界。
她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背,極度緊張的感覺已經暈染到了胸口,彷彿在加劇一下,她就會死。
大牀上,女人雙手抱着膝蓋,雙手緊握成拳。
眼前的燈光閃爍着暖意,拂過她冰冷的身軀,那晃在她耳邊的話語,如同夢魘般循序的迴盪着。
她腦袋嗡嗡作響,似乎眼前開始出現了幻覺。
她身體抵着牀頭,頭埋進膝蓋中,死死的瞪着面前放大的人影。
“衫兒,你怎麼了?”江琦羅穿着一身真絲睡裙,聽着動靜着急的而來。
“走開……”
“走開……”
女人不停地呢喃着,將被子拉得高高的,不敢看人。
“衫兒,是媽!你看看,是媽媽。”江琦羅見狀,還以爲木芸衫做了噩夢,她抓着被子,柔聲道。
女人緩緩拉開被子,仰着頭盯着面前的人,再看清來人是誰的時候,終究忍不住眼淚,抱着江琦羅不停地開始哭了起來。
“沒事,媽在這。”江琦羅的掌心揉着木芸衫的髮絲,見她哆哆嗦嗦的連話也說不出來的時候,甚是心疼。
“媽……”
那種恐懼,他真的有些承受不住,有一種整個頭皮發麻,進退無路的感覺。
許久,那哭聲才漸漸停了。
女人小臉又些慘白,眼眶通紅一片,不過很快,她便將那些情緒掩蓋住了。
江琦羅看到木芸衫的變化,拍了拍木芸衫的肩膀,“就快要訂婚了,可別出什麼岔子。”
木芸衫單手撐着牀墊,靚麗的眸光變得更深,“媽,一定不會有什麼事的。”
這話,也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在安慰江琦羅。
倏然,木芸衫的手死死的抓住牀單,眸光暗沉的落在一側的婚紗照上,他一身白色,她亦一身白色。
那張婚紗照是她在住院的時候,央求他滿足她最後的心願照的,當然,也是僅存的一張。――
英國
秒針滴答滴答的在空曠的臥室內行走着,男人坐在書桌前,黑眸緊盯着屏幕中女人的資料。
安小暖?
他輕點着鼠標,臉上微微動了一下,側首依靠在真皮靠椅上,漸漸陷入了沉思。
他似乎在下一盤很大很大的棋。
“滋滋滋――!”手機不停的震動着它的頻率。
雷傲天掃了一眼,迅速接通。
“唐主,你讓我找的木芸衫的把柄,我找到了一個絕佳的。”
“說。”
“木芸衫殺了何氏集團的公子—何文易,那日,有一個手下是目擊者,他提供的情報,現在人在我這裏。”
聞言,男人的嘴角擎起一抹笑。
木芸衫,葉慕白,一個也少不了。――
顧宅
二樓臥室燈亮的如同眨着眼睛的星星,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顧西城解着襯衫扣,眯着眼睛盯着牀上檢查着她電腦的女人。
“裏面藏了什麼我不能看的東西?”黑色的身影閃入安小暖視線下,緩緩的湊近安小暖的電腦。
安小暖渾身一怔,一隻手即刻合上電腦,一雙美眸看着顧西城靠近的身體,往後挪了一下。
“什麼都沒有。”
突然,顧西城手一快,直接從她手裏抽走了電腦。
“顧西城,那是我的電腦。”手上一空,她一下子從牀上跳了起來,手臂伸得長長的,想要勾住他手裏的電腦。
可顧西城哪能讓她得逞,戲謔一笑,“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
某男欠扁的說了一句,挽脣朝着她笑。
安小暖明知自己不佔上風,直接跳了了牀,抓着他的手腕想要把電腦搶過來。
可她哪裏是顧西城的對手,他換了一個手將電腦舉的高高的。
她穿着高跟鞋踩到他肩膀處,就不說現在穿着拖鞋了。
這裏面的勝負,早已經分清了。
最後,她拂過氣喘吁吁的胸膛,抓着他的胳膊,不再抵抗了。
“安小暖,你這裏面肯定有什麼見不到人的祕密!”顧西城眸光一凜然,俯身靠近她的耳邊,他微微屏息,燈光下,女人如剝了皮一樣的肌膚上透着紅暈,他忍不住在她臉上輕輕一吻。
“……”
安小暖捂着他剛剛親吻過的地方,擡着頭凝視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
“吻傻了,電腦也不要了?”
“你要就拿去好了。”
反正,她剛剛設了一個密碼。
燈光下,女人帶着柔媚的味道,讓他忍不住採擷。當然,顧西城也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