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宸又道:“你也不用太糾結,可以回去跟人好好商量商量,明天晚上我會發短信給你,我真的很期待跟你見面,拜拜,晚安,祝你今晚有個好夢。”他說完,還輕輕的發出了一個親吻的聲音。
沐雪立刻從耳邊拿下手機。
這個男人真的讓人無從捉摸,而且好不舒服啊,真的很不舒服。
沐雪回到臥房。
墨攸寧看着她沉重的面色。
“怎麼了?談的不順利?”
“不是,他並不在房間,不過我給他打了電話,他說他的手裏暫時只有一瓶藥,可以給我。”
“條件呢?”
“他沒有條件,說白送給我。”
“白送?”
墨攸寧的反應跟沐雪是一樣的,他們都沒想到歐陽宸竟然會這麼大方。沐雪跟着道:“他說我下一次的病發時間是明天晚上11點35分左右,他現在很忙,抽不出時間回來,所以他會在10分鐘之前發地址給我,說我可以帶我最信任的人一起去,我當然會跟你一起去,但是他說你
只能再外面等着,不能跟我一起進去,他還說,拿個東西只需要兩三分鐘的時間,兩三分鐘他就會讓我離開。”
“兩三分鐘?”
墨攸寧沉目思忖。
兩三分鐘的確做不了什麼,但也不是什麼都不能做。
他到底在打着什麼主意?
他選擇單獨跟沐雪見面,即使只有兩三分鐘,也一定是有目的的,只是……到底是什麼目的呢?
墨攸寧真的想不透。
沐雪也弄懂這個男人。
“我們不要再想了,現在我們需要好好的睡一覺,明天再慢慢決定吧。”
“也好。”
墨攸寧的雙臂摟過沐雪。
沐雪擁抱着他。
其實不管怎麼樣她都可以,就算拿不到藥也沒關係,她會忍耐的,會努力的忍耐,就算痛苦的無法忍受,只要她能夠活着,能夠繼續留在他的身邊,這樣就好。
這一夜,墨攸寧並沒有睡好。
時間從來都不等人,總是無情的流淌。
晚上11點25分,那麼準時的,沐雪的手機發來一封短信。
她打開短信,看着上面的地址,似乎是一傢俬宅,位置稍微有些偏僻。
墨攸寧走到沐雪身旁,看着上面的地址,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走吧。”
“好。”沐雪答應。
兩人一同離開,墨攸寧親自開車,沐雪坐在他的身旁,在八分鐘後達到了歐陽宸發來的那個地址。
墨攸寧並沒有下車。
他還是淡淡的說着:“去吧。”
沐雪也還是剛剛的那個回答:“好。”
她打開車門,走下車,雙目看着眼前的雙層小洋樓,然後邁出腳,走進去。
墨攸寧盯着沐雪。他們已經商量好了,沐雪自己一個人去,但是在這之前,墨攸寧拿了她的手機,撥通自己的電話,然後讓她放在身上,手機一直保持通話狀態,這樣他就可以一直聽到她的聲音,聽到她在做什麼,如果有
什麼萬一,他會馬上衝進去救她。
沐雪走進洋樓。
一樓並沒有人,只有乾淨整齊的傢俱。
短信上說是右轉第二間房。
她站在那間房門口,緊張的吐出一口氣,然後才伸出手,敲響房門。
“叩、叩、叩。”
房內並沒有迴應,但是房門卻很快被打開了。歐陽宸穿着白色的襯衫,襯衫上只扣了一顆鈕釦,幾乎將他結實的胸膛全部露出,而他似乎喝了一些酒,身上有着濃濃的烈酒的味道,不過他並沒有醉,還是跟以前一樣迷人的微笑着,對她道:“你來啦。
”
沐雪點了點頭:“嗯。”
歐陽宸讓開門口的路:“你進來吧。”
沐雪非常謹慎:“我就不進去了,我就在這裏等吧。”
“在這等?等什麼?”
沐雪被問的一頭霧水。
“你不是說讓我來拿藥嗎?”
“什麼藥?”
“你……”沐雪突然一臉的怒氣:“你是在耍我嗎?”
歐陽宸微笑着,突然對她伸出手。
沐雪疑惑的問:“幹什麼?”
“手機。”
沐雪立刻慌張起來。
他發現了?
他知道手機是通話的,他知道墨攸寧在聽着,他就是因爲墨攸寧在聽,所以才什麼都不承認?
歐陽宸匆忙又道:“時間真的不多了,我向你保證,什麼都不會做。”
沐雪不想跟他單獨相處,而且她不想讓墨攸寧擔心,她很是淡定的道:“說實話,不論你說什麼,我都沒有辦法相信你,如果你現在不想把藥給我,那就算了,我先回去了。”
她說着就對她他點了下頭,然後轉身。
歐陽宸對着她的背影道:“離發作時間,還有三分鐘,絕對不會超過三分鐘。”
“沒關係,我會忍耐的。”
“這一次可跟上一次不同,你的內臟會受到損壞,你想讓他看到你吐血的樣子嗎?”
“……”沐雪停下腳步。“我一直都是真心誠意對你說每一句話,也是真心誠意的想要救你,可是你卻處處都在防着我,你真的是太傷我的心了,太讓我心痛了。墨攸寧……”歐陽宸突然大聲的叫着墨攸寧的名字,然後道:“還有兩
分半,她將會生不如死,你真的願意看到她痛苦的樣子嗎?如果你真的忍心,那你們就走吧,以後你們的事,我不會再管。”
沐雪攥了攥拳。
她已經隱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不太對勁兒,她邁出腳想要快點離開這裏,但是她才走了兩步,手機內就傳來墨攸寧的聲音:“雪,你進去吧。”
沐雪的雙腳猛然停下。
揚聲器?
他什麼時候開的?
接着墨攸寧聲音再次傳出:“歐陽宸,你要是敢動她一下,我會把你碎屍萬段。”
“兩分鐘能幹什麼?你想太多了。”
“最好如此。”
“還不掛電話?”墨攸寧在手機那頭已經狠狠的握緊手機,他不想掛斷話,因爲不知道掛完電話後沐雪會發生什麼事,但一想到沐雪馬上就會病發,一想到她痛苦的樣子,他只能掛斷了這個電話,然後焦急的,煩躁的,完全坐不住的,走下車,看着二樓,等待着漫長的兩分半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