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讓我跟着那個人學習設計,不就是想培養我成爲您最得力的幫手嗎。父親,你一定要相信我,我這一輩子都絕對不會背叛您。”
歐陽成輝又喝了口酒。說起來真是諷刺,他歐陽家有這麼多孩子,都是女孩就罷了,竟然一個有設計天賦都沒有,偏偏,就是這個養子很有這方面的才能,要不是看在他有這方面的才能,他也不會留他到現在,隨便哪個男人都
好,只要能夠受他的控制。
他仔細思忖了一下。
歐陽宸沒有再開口,他知道,在這個男人的面前,過多的解釋只會讓他更加的懷疑。
大概過了半分鐘。
“好吧。”
歐陽成輝終於鬆口道:“你去見見他也好,順便跟他說說,他女兒現在是多麼痛苦,如果他能繼續老老實實的爲我們做事,那我就讓女兒安穩的多活幾年。”
“是,父親。”
歐陽成輝心情好的再次舉起酒杯。
歐陽宸也拿起酒杯,輕輕的與他相撞。
地下室的第三層。
這裏是個非常隱蔽的地方,沒幾個人知道歐陽家的地下室還有第三層,而且這裏只有一個小小的房間,終年不見天日。
歐陽宸來到這裏,用歐陽成輝給他的鑰匙打開那扇厚厚的鐵門。
裏面的燈光非常昏暗,但能看清有一張牀,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個老舊的馬桶,而在桌子上,卻擺放着各種工具,都是用於珠寶設計的,還有很多名貴的原石。
歐陽宸的雙目看向那張已經很髒的牀,上面睡着一個人,一個頭發凌亂,滿臉鬍鬚的男人。
“師傅。”他輕聲的叫道。
牀上的男人微微動了一下身體。
歐陽宸走過去。
他一點都不嫌棄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也不嫌棄他身上的骯髒,雙手將他扶起來,然後微笑的看着他的臉,再次叫道:“師傅。”
男人迷濛的雙目漸漸清晰。
“宸宸?”
“是我,師傅,我來看你了,你最近過的怎麼樣?”
“老樣子。”男人的聲音非常沙啞,而且很不清晰,似乎很久很久都沒有說過話了。
歐陽宸坐在牀邊,就好像是他的兒子一般,那麼親暱的跟他交談。
“我剛剛看過你的新作品了,真的很美,不愧是我師傅,雖然年紀在不停的增長,但是手藝卻一點都沒減退。”
“呵呵呵……”歐陽恆輕聲的笑着,但是很快他又落下滿是鬍子的嘴角,輕聲道:“那並不是什麼新作品。”
“不是?”歐陽宸疑惑。歐陽恆回憶着二十七年前,一臉幸福道:“是我年輕時爲婉瑩親手做的,這只是一個仿製品,跟那個相比,不過就是一個虛有其表的東西而已,畢竟我的年紀這麼大了,又常年待在這裏,視野短的只有幾米
“師傅在我的眼中永遠是最棒的珠寶設計師。”
“你小子的嘴一直都這麼甜,不過你的才能不比我差,只是可惜……”歐陽恆看向他的右手。
歐陽宸攥了攥自己的右手,笑着道:“我的手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而且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其實我是一個左撇子。”
“對於一個設計師而言,兩隻手都很重要,你不應該爲了我,廢了自己的一隻手。”
“都說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怎麼能說是廢了呢,而且爲了師傅,一隻手算什麼,就算是兩隻手都賠上,我也會毫不猶豫。”
“你小子……”
“好了師傅,我好不容易能過來看看你,你老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幹什麼,對了,我啊,這幾天經常見到你的女兒哦。”
“雪兒?”歐陽恆激動的立刻直起身,粗糙的雙手也激動的抓着他,興奮的問:“她怎麼樣?她還好嗎?東西我已經給了歐陽成輝,他有沒有遵守約定,給雪兒藥?”
“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給呢,不過你放心,雪兒她沒事,她現在很好,而且長得特別漂亮,身材也很好,我昨天晚上,還躺在她的懷裏,那軟軟的感覺……”
歐陽恆突然用手狠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
“你對我女兒做什麼了?”他質問。
歐陽宸揉着自己的後腦勺:“師傅,你怎麼跟你女兒一樣,同樣忘恩負義,我可是拿我自己的藥救她,我那麼痛苦的替她承受折磨,是她主動抱着我的。”
“你把你的藥給他了?你沒事吧?”歐陽恆又立刻擔心了起來。
“我當然沒事了,你不是也感受過嘛,那酸爽……”
“你小子就不能正經點?”
“你怎麼跟你女兒說一樣的話?”
歐陽恆深深的蹙着眉:“你該不會調戲我女兒了吧?”
“說什麼調戲?我那是追求,我可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她,更是真心誠意的要娶她,師傅你應該比誰都知道我有多認真。”
“唉……”
歐陽恆那麼無奈的嘆着氣,然後道:“你如果是認真的就不要擺出那種不認真的臉,你這樣說話,不論是哪家女孩都不會相信你,都會把你當成流氓。”
“沒辦法,習慣了。”
歐陽恆又一次嘆氣。這二十幾年,他教會了他珠寶設計方面的很多東西,但惟獨沒能教會他做一個正常的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在歐陽家作爲養子,在歐陽成輝的身旁成長,又被歐陽家的那些女人欺負,他的內心從很小的
時候開始就已經扭曲了,他臉上的面具已經完完全全的與肌膚融合,摘不下來了,不過,他卻是個好孩子。
粗糙的大手放在他的頭上,輕輕的揉了揉。
歐陽宸馬上一臉的嫌棄。
“師傅,我不是小狗,能別這樣摸我嗎?”“我這是在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