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攸寧並沒有迴應,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夏子歆微微挪動身體,想要撒嬌的在他的懷中磨蹭,可是……
墨攸寧突然起身。
夏子歆有些驚訝。
“攸寧,你怎麼了?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吧。”
墨攸寧依舊沒有迴應,冷漠的下牀,大步走進浴室內。
夏子歆看着他的背脊,心中開始不安。
爲什麼一句話都不說?
難道他發現了?
浴室內。
墨攸寧站在蓮蓬頭下,沖洗着自己的身體。
他垂目看着腳下的流水,眼中流轉着陰冷的寒芒。
昨晚有人在他的酒裏下藥,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藥,藥勁兒強到讓他神志不清,完全記不起昨晚讓他發泄的那個女人的臉,不過他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夏子歆,因爲她身上那股嗆人的香水味跟昨晚那個女人身上的清香完全不同。
會是誰呢?
爲什麼要這麼做?
看來他需要好好的調查一下了。
衝完澡,墨攸寧從浴室內走出。
他完全沒有理會夏子歆,而是掃視着房內的地板,質問:“我的衣服呢?”
墨攸寧終於開口說話,聲音低沉,如大提琴最低的那個音節,厚重,濃郁,沉靜,極爲好聽。
夏子歆很激動與他主動跟自己說話,但是他說衣服?
是昨天的禮服嗎?
是被沐雪穿走的那件?
“額……你、你的衣服剛剛被傭人拿走了。”不能讓他發現。
墨攸寧從她漏洞百出的回答中已經猜到了西裝的去向。
地上的婚紗已經殘破不堪,昨晚那個女人一定是在匆忙之下穿上他的西裝,看來這件事不但要查清楚,還要儘快找到那個女人,把他的衣服拿回來,因爲那裏面裝着很重要的東西。
醫院。
媽媽手術的時間是早上九點。
沐雪不想讓媽媽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回到家中洗過澡,換過衣服,撐着已經快要倒下的身體趕去醫院。
“媽,醫院已經答應給你做手術了,你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躺在病牀上的楊婉瑩虛弱的看着她憔悴的臉。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我沒有,我很好。”
“你到底做了什麼?爲什麼醫院會答應給我做手術?”
“我借到錢了。”
“錢?誰借給你的?”
沐雪露出非常柔美的笑容,一臉幸福道:“媽,等你好了我再慢慢的告訴你,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回家。”
此時的沐雪並不知道,這次的手術,沈縵雲不會讓楊婉瑩活着離開手術室。
漫長的六個小時,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打開。
沐雪欣喜的上前迎接,迎接母親的手術成功,可是……當平牀被推出來的時候,母親的臉上竟然蓋着雪白的布。
不!
她震驚的瞪大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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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醫生蹙眉抱歉道:“對不起沐小姐,我們已經盡力了,如果再早幾天手術的話,你母親應該可以挺過這次的手術。”
她看着母親臉上的白布,顫抖的伸出手,慢慢的掀開。
楊婉瑩那麼安詳的閉合着雙目,脣上還帶着微笑,卻沒有任何的生息。
“媽……”她哽咽的叫着。
不是說好了一起回家嗎?
爲什麼要丟下她一個人?
“媽……你別嚇我了,快睜開眼睛看看我,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求你了,求求你了,不要丟下我,不要離開我,媽……媽……”
醫生沉聲勸慰:“沐小姐,請節哀。”
沐雪抱着楊婉瑩的屍體,哭的那麼痛徹心扉。
醫生和護士將她拉開,她眼睜睜的看着母親被推去停屍房,她花了好長的時間才肯接受這個事實,而平靜下來後,她站在冰冷的停屍房裏,守在母親的遺體旁三天三夜,不喫不喝不睡,也沒有動過一下。
醫生又來勸說。
“沐小姐,死者已矣,你不要太難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楊太太入土爲安。”
“嗯。”
沐雪竟然出聲迴應:“是啊,她不喜歡冰冷的地方,她喜歡美麗的藍天,漂亮的大海。”
“沐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想回家換身衣服,醫生,你幫我安排一下火化的事。”
“好。”
“謝謝。”
沐雪最後看了一眼已經沒有一絲血色的楊婉瑩的臉,然後搖晃着身體走回家。
站在空空蕩蕩的家中,沐雪的眼中不停的閃過母親的身影,但一件男士的西裝讓她迴歸現實。
她走過去,拿起那件西裝。
一條斷掉的項鍊從口袋中掉出。
她看着項鍊,死水一般的雙目,露出一抹驚訝。
幾天後,墨家。
“叩、叩、叩。”
“進。”
房門被打開,蕭凱走進臥室,站在墨攸寧的面前,恭敬道:“墨總,您讓我查的我已經查到了。”
“說。”
“夫人在跟您結婚的前一年,曾跟一個叫安浩的男人交往過,雖然兩人在三個月後就分手了,但在您和夫人的新婚前夜,安浩約夫人出去,兩人在賓館內單獨相處了四個小時,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夫人才不敢在新婚之夜跟您圓房,而且我還查到,夫人在一個月前去過醫院,做了處女膜修復手術,夫人在安浩之前還交往過三個男人,都曾發生過關係,但全被沈太太封過口,所以夫人至今都不曾有過任何的緋聞。”
墨攸寧聽了這些後,只是淡淡的問:“那個女人呢?”
“您說的是那晚跟您……”
墨攸寧犀利的一個側眸,蕭凱馬上閉嘴。
他低下頭,繼續回稟道:“我已經查到她了,她姓沐,單名一個雪字。”
沐雪?
墨攸寧在心中默唸了一下這個名字,然後追問:“東西找到了嗎?”
“我已經查到了沐小姐的住處,也找到了您的西裝,但是東西……已經不在西裝的口袋裏了。”
墨攸寧眼中的鋒芒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