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沒有。”
“那還羅嗦什麼?”
“對不起,我掛了。”
蘇湛碰了一鼻子灰,馬上掛斷電話。
墨攸寧從耳旁拿下手機,剛要放到辦公桌上,卻又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屏幕,再次接通。
“爹地。”手機裏傳來天明歡快的聲音。
墨攸寧向後靠着大班椅:“什麼事?說吧。”
“嘿嘿嘿,爹地,我想媽媽了,我想見她。”
“現在不行。”
“爲什麼?”
“因爲你媽媽有件事還沒做到。”
“什麼事?”
“這是大人之間的事。”
天明稍稍琢磨的一下,恍然大悟道:“是那種帶顏色的事嗎?”
“……”墨攸寧沒有迴應。
天明來了興致:“爹地,我明白,我懂,我也是個男人,咱們男人最關注的就是下半身的幸福,雖然這聽起來像是在罵人,實際上也確實是在罵人,不過沒關係,換個角度想想,如果男人沒有下半身的東西,那女人怎麼可能願意跟我們過一輩子?我們男同胞也都是爲了她們的幸福着想,你說對不對?而且科學上已經證明了,適當的排泄,是健康的證明。不過嘛,這女人的確有那麼一丟丟的矯情,她們總是喜歡把‘下半身’的最後一個字,改成‘生’,意思就是,只要你能夠做到一輩子只愛她一個人,只跟她一個人做帶顏色的事,那麼她一定會接受你,願意爲你做任何事,所以爹地……你明白我的意思嘍?”
墨攸寧從他一開口就知道他要說什麼,只是沒想到他小小年紀,懂得還不少。
不想跟他繞彎子了,他直接道:“你想讓我離婚?”
“爹地,我是個小孩子,纔不會有那樣的壞心眼呢,我只是覺得你一點都不喜歡夏阿姨,這麼多天你一次都沒回過家,一句話都沒跟夏阿姨說過,反倒成天纏着我媽媽。”
“的確。”
墨攸寧輕聲承認。
跟夏子歆那個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過的身子相比,沐雪更合他的胃口。
天明立刻開心道:“這麼說,你願意把媽媽娶回家了?我可以跟媽媽見面了?”
“不。”墨攸寧再次拒絕。
“爲什麼?”
兩人的對話又回到起點。
墨攸寧幽幽道:“等你媽媽做到了那件事,我就會讓你們見面。”
天明悶氣。
“爹地,你以爲你不答應我就沒有辦法了?我告訴你,我要是想見媽媽,誰都攔不住。”
“是嗎?”
“走着瞧。”
天明悶氣的掛斷電話。
墨攸寧抿着嘴將手機放在辦公桌上。
“叩、叩、叩。”
辦公室的門被輕聲敲響。
“進。”
蕭凱走進辦公室,站在辦公桌前,恭敬的微微低頭,然後道:“墨總,我剛剛收到消息,藍少已經來到上海了。”
墨攸寧聽到這個消息,臉上沒有半絲波瀾。
他稍稍思忖了一下,然後詢
問:“只有他一個人?”
“不,藍大小姐也跟來了。”
在藍家,他們兄妹都是不容小覷的角色。藍堂非常有商業頭腦,在繼承藍家後,將藍田打理的有聲有色,不過墨攸寧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並不把他放在眼裏,可是藍冉……她自小跟周臨亦訂下婚約,一直都深愛着周臨亦,在周臨亦入伍的時候,她傻傻的也報名去當兵,但卻因爲身體素質的問題被駁了回來,不過爲了以後能夠在軍事上幫到周臨亦,她開始學習情報蒐集,更在網絡領域上突發出自己的才能,以至於警方和軍方都曾找過她合作。
天明知道的那些事一定都是她告訴的,而以她的能力,應該已經知道天明的所在,不過還好他留了一手,叫人全力隱藏了沐雪的行蹤,但這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她一定會查到。
藍堂加上藍冉,還有藍冉背後的周臨亦……
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一定會十二分的有趣。
“墨總。”
蕭凱死板的又叫他。
墨攸寧擡目看向他。
蕭凱接着道:“還有一件事。”
“說。”
“夫人的母親,明天回國。”
“沈縵雲?”
墨攸寧毫不客氣的直呼丈母孃的名字,眸色略顯陰鬱。
夏子歆還好說,這沈縵雲卻不太好對付。
蕭凱當然也清楚,所以擔心道:“墨總,要不要先把小少爺接出墨家。”
“不用。”
墨攸寧消去眸中的陰鬱,嘴角玩味道:“我倒想看看那個小鬼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也正好給他找點麻煩,省得他總是妨礙我,而且有爺爺在,誰都不敢把他怎麼樣。”
蕭凱想想也對,默默的點了下頭。
上海,藍家。
藍堂站在花園,看着雪白的梔子花。
藍冉坐在身後的石凳上,同樣也看着,還輕聲的感嘆:“這是小雪最喜歡的花,每年母親節的時候,鬼精靈的天明都會拒絕我的幫助,認真的攢着自己的零用錢,絕對不買康乃馨,一定會選梔子花,但每次的錢都只夠買一朵。雖然僅僅只是一朵,卻能讓整個房間都充滿着花香,就如同小雪的人一樣,既純潔,又美麗,就算獨自一人,就算身體嬌小,也能散發出濃烈的氣質,讓人爲她着迷,而她的性格也如梔子花的話語一樣,堅強,夢想着永和的愛情,就算一生等候,也絕不委屈他人。”
藍堂聽着她最後的話,胸口隱隱作痛,但嘴角卻微微勾起。
“是啊,她就是這樣的人。”
藍冉的視線從花上轉移到藍堂的臉上。
“哥,我還沒有查到小雪的下落,但我想先去見見那個臭小子。”
“你要去墨家?”
“嗯。”
“墨攸寧不會輕易讓你進去。”
“我有我的辦法。”
藍堂伸出手,輕輕撫摸着梔子花的花瓣。
“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
臨近午夜十二點,沐雪纔回到那棟豪華的別墅。
她走進一樓大廳,雙腳默然停下,雙目掃視着眼前漆黑的一片,心情沉重的吸了口氣,然後才舉步艱難的走上二樓,走到那間臥房的門口,遲遲不願推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