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解開了一個疑惑。
果然是他。
那個煙盒就是他留下的。
她慌忙的又問:“爲什麼要那樣做?爲什麼要把我帶去酒店?”
“因爲去醫院會給我招來很多麻煩。”
“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想知道,你爲什麼……”她頓了頓,不自覺的放低聲音,支支吾吾的:“爲什麼要對我那麼好?”還幫她叫醫生,還幫她擦身子。
墨攸寧突然覺得她的話語很新鮮。
“你說什麼?我對你好?原來你喜歡在生病輸液的時候,被人扒光衣服,從上到下摸個遍。”
“我沒有。”
“那你是從哪裏看出我對你好的?”
沐雪被他弄的心中生怒。
看來蘇湛說的沒錯,這個人的性格太彆扭了。
算了。
不說這個了。
“下一個問題。”
墨攸寧嘴角抿着笑意,又吻了吻她的脖頸,道:“問。”
“你那次說你找上我,是因爲我招惹過你,跟你之間還有一些恩怨,我想知道,我們到底有什麼恩怨?”
墨攸寧想了想,然後纔回答她:“你偷了我的東西。”
沐雪驚疑:“我偷了你什麼東西?”
墨攸寧這次沒有繼續回答,反而自顧自道:“還不止一樣。”
沐雪越來越懵。
“我沒偷過任何人東西,你是不是記錯人了?”
“不會錯,就是你。”
“可是……”
“沒有別的問題了嗎?”墨攸寧不想讓她知道的更多。
沐雪滿腦子的疑惑,但她也知道不能惹他心煩,她只能在這個問題上作罷,然後想了想其他的,繼續詢問。
“你爲什麼讓我進AE?”
墨攸寧對她這次的表現很滿意,順着她回答:“不把你送去那裏,難道要把你關在這裏?你喜歡被囚禁?”
鬼才喜歡。
沐雪在心中抱怨,然後繼續追問。
“那你爲什麼要讓蘇副總教我那些東西?”
“教你東西當然是要你幹活,你又不是我老婆,還想白喫白喝?”
“那公司裏的人呢?我什麼都不會,卻一進來就做了副總的祕書,而他們自始至終什麼話都沒說過,也沒有找過我的麻煩,這一定是你警告他們的吧?”
“呵呵……”
墨攸寧那麼諷刺的笑着:“公司是工作的地方,不是打架鬥毆的街頭巷口,我花錢請他們來是爲我工作的,不是來勾心鬥角的,如果他們在公司裏找你麻煩,或是找誰的麻煩,那不就是在給我這個老闆添麻煩嗎?我爲了自己能省點心,所以纔會通知他們一聲,並不是你說的警告,也不是因爲你的緣故,你可以不用自作多情了。”
沐雪已經被他氣的無語了。
他的回答跟蘇湛說的完全就是兩碼事。
真是聊不下去了。
還是說重點吧。
“你什麼時候讓
我見天明?”
“我已經告訴了李銘,這個時間,他應該去接了。”
最後的一個問題,她問:“我能去洗澡嗎?”
“不能。”墨攸寧直接拒絕。
沐雪又補了一個問題:“爲什麼?”
墨攸寧嘴角輕笑,將雙脣移至她的耳旁,癢癢的告訴她:“因爲……我要先洗。”
說完,他親了一下她的面頰,然後鬆開擁抱着她的雙手,猛然起身,大步下牀。
沐雪的身體重獲自由。
她不自覺的起身,看向他,但也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不過因爲這次天已經亮了,窗簾隱隱透着光,讓她的視線變的比晚上清晰很多,看到的背影也比晚上清晰很多,可在這一刻,她寧可自己如夜晚一般什麼都看不清,這樣她就不用去記得任何畫面,而現在,他的身體那麼刺目的印入她的瞳孔,刻進她的腦海,那修長的雙腿,勻稱的大腿肌肉,倒三角的的背脊……
她馬上閉眼。
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男人光溜溜的背影,完了完了,恐怕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這個混蛋。
他真的是完全的讓人煩躁,不論是做的,還是說的。
不過他剛剛說的也對。
她是被逼的,又幫他工作了,沒有白喫白喝,她不欠他什麼。
沐雪想到這裏,忽然愣了愣神。
欠?
差點連自己都忘了,她最討厭欠別人什麼,就是因爲不想虧欠,所以才一直都沒有接受藍堂的幫助,就是因爲不想虧欠,所以才辛苦了整整七年去還債。這個男人真的是太狡猾了,他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說出剛剛的那些話,讓她……什麼都不‘欠’他。
心情又變的複雜了起來。
但跟以前的複雜已經不一樣了,已經不全都是痛苦,而是帶着一絲絲的……一絲絲的……溫暖……
越來越想知道他是誰。
越來越想看看他的那張臉。
沐雪起身,將被子披在身上,漫步走到窗前,一把拉開窗戶。
刺眼的陽光瞬間明亮的這間臥房。
剛剛他說李銘去接天明,那意思就是這個房子裏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他又沒有離開,那是不是可以趁着這個機會,揭開他的廬山真面目?
浴室內。
墨攸寧站在蓮蓬頭下,直接用冷水沖洗着自己的身體。
剛剛那個女人雖然只是在說話,但依舊磨人的厲害,如果他再多待一會兒,恐怕真會忍不住,再狠狠的要上她幾次。
不過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貪戀一個女人的身體。
果然還是乾乾淨淨的好。
看來這個女人能夠他消遣很長一段時間,他是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她的,當然,也不會那麼輕易的被她拆穿自己的身份。
雙目看向浴室的門。
因爲浴室的門是玻璃的,所以他能看到臥室已經敞開了窗簾。
就再跟你玩玩。
沐雪回到牀上,雙目盯着浴室的門,等着他從裏面出來,等着看清他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