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飯了,這是你的飯。”保鏢彎下腰,將手中的托盤兒放在了地上。
直起身體就轉身離開,走出來地下室,再次鎖上了鐵門。
等到人走遠了,林盡染掙扎的想要起身,手指觸碰到地上,傷口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費盡力氣的坐起來,後背靠着冰冷的牆壁,她看向托盤。
托盤上放着一瓶水,一個碗,碗裏只盛着半碗的白米飯。
她抿了抿乾澀裂開的脣,伸出傷痕累累的手,拿起了托盤中的水瓶。
擰開蓋子,小口的抿了幾口,水很涼,冰涼的水滋潤着乾澀的口腔。
林盡染不敢全部喝乾,她不知道下一次,他們什麼時候再送水過來。
可以不喫東西,但沒有水真的受不了。
忍着乾渴,她只喝了一半,小心翼翼地擰上蓋子,放在一旁。
伸手費力的端起米飯,米飯也是涼的。
疼痛中林盡染並不餓,但她還是拿起筷子。
“嘶”,不小心碰觸到傷口,她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看向受傷的手臂,浮土,血痕,針眼,髒兮兮的不忍直視。
心中寬慰她自己,女人只是用針,若是用了刀,恐怕她現在會更慘吧。
林盡染忍着傷痛,拿起筷子小心夾起乾硬的米飯,放入口中咀嚼。
明明很普通的米飯,此刻對她卻異常珍貴。
邊乾巴巴的嚼着米飯,林盡染目光望向鐵門的方向,唯一的出口。
每次進來的人都會將鐵門鎖上。她想要離開,只能走鐵門,然而現在她的身體狀況根本沒有辦法,與他們抗衡。
真的要在這裏聽天由命了嗎?
她不甘心。
哪怕有一線生機,她也要搏一搏。
垂眸看向手中的米飯碗,林盡染秀氣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陷入了深思。
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捏向着碗,對準了牆壁狠狠的一砸,“哐當”一聲,碗四分五裂。
門外沒有人進來,似乎並不擔心她能逃走,因此沒有守衛。
林盡染挑了一塊破碗尖銳的一角,藏在了掌心中。
接下來就要等了。
她虛弱地靠着牆,緩緩地合上了眼簾,淺淺的睡着。
寂靜的地下室,“嗒嗒嗒”高跟鞋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耳內。
幾乎是一瞬間,林盡染倏地睜開了眼簾,擡眸望向鐵門的方向。
不出意外的,一個女人站在地下室門口。
她逆着光站着,林盡染看不清她的容顏,甚至看不清她是誰。
但是她知道這個人,就是折磨她的那個女人。
隱約中,林盡染總感覺她很熟悉,兩人一定是認識的!
誰也沒有動,遙遙相望着,靜的呼吸聲她都聽的一清二楚。
林盡染不知道女人在想什麼,她莫名的緊張起來,手中捏着碗的碎片越發的緊。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女人並沒有打開鐵門走進來,反而是轉身離開。
高跟鞋的聲音逐漸遠去,直到聽不到。
林盡染心臟砰砰砰的狂跳,彷彿經過了一場大戰,本就虛弱的身體,更是疲累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