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另一邊,誰也沒有注意到,洛仙兒的其中一個貼身婢女已悄悄的退出了人羣,至於去向,沒有會去在意。
她竟也在心裏盤算着,到底應該怎麼對付洛無憂和楊倩倩,這兩個該死的賤人,居然敢和璃哥哥一同出現。
楊倩倩那個賤人,一直都纏着她的璃哥哥,就像狗皮膏藥一樣,撕都撕不下來,就她那點兒姿色才情,呸,就算是給璃哥哥作妾,不,哪怕是作婢子提鞋,那也是不配的啊!
還有洛無憂,看着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卻是個更厲害的,居然知道在表哥面前搏同情,竟然讓表哥給他請來了太醫院那個老貨。
不過,沒關係,她一點也不介意,既然來的這麼巧,那本郡主就將你們一次解釋掉好了。
放心,這一次的安排,本郡主是絕對,絕對不會再失手了!
……
花開幾朵,咱各表一枝。
竹舍裏,紅錦和湯圓正在替洛無憂清理傷口,那傷口很深也粘不得水,只能拿來酒,點着,用乾淨的細棉布粘着酒,在傷口四周輕輕的擦拭,算是清理。
這方法,是洛無憂教給紅錦的,雖然,她並不知道小姐所說的給傷口消毒到底有何用意,卻還是仔細的照做。
“小姐,疼麼?怎的小姐竟那麼傻,護着奴婢們作甚,奴婢們皮糙肉厚,不怕挨鞭子,可小姐這水嫩的肌膚,怎麼的禁得住那樣利的倒勾刺?”
這不白問,能不疼嗎?那刺兒喇喇的擱誰身上誰不疼啊,更何況自家小姐也是個金貴的,從小到大雖然受過不少欺。
可何曾被人如此的對待過。
“這楊家大小姐果然是惡名昭著,國公府的大小姐有什麼了不起的,咱小姐還是相府的千金呢?居然下得這般的狠手!這般惡女,閻王爺怎的也不把她收了去。”
紅錦眼眶都是紅紅的,眼神裏也閃爍着濃濃的憤恨,很少能看到紅錦有如此激憤的時候,看來這次,的確是把她給氣到了。
沒聽到一向咋呼的湯圓的聲音,洛無憂擡頭瞥了一眼,這才發現,湯圓那丫頭正站在竹窗前,向外觀望着。
“行了,不就是一點子小傷嗎?過幾天就沒事了,再說還有師傅在,還有師傅的藥在,你家小姐我是絕對不會留下疤的,所以,你就不要再嘮叨了。”
若不是她自己湊上去的話,就憑楊倩倩那幾手三腳貓的功夫能打到她?
洛無憂拿出藥瓶,紅錦接過去,將止血生肌散均勻的撒在那一條長約五寸多長的傷口上面。
一陣清涼的感覺襲來,洛無憂頓時覺得那痛,減低了幾分。
“小姐……”
這時,湯圓也關上竹窗也走到了桌案邊。一副猶豫不絕的樣子,讓看她的洛無憂嘴角的笑容也是更深了幾分。
“怎麼,看出什麼門道來了?”洛無憂笑着問。
湯圓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癟了癟嘴道:“小姐,奴婢跟您說,奴婢怎麼就覺得有些不對,那什麼狗屁勞子的楊大小姐,幹嘛就非得讓您和她一起來呢?”
雖然自己沒看出什麼,可是,她心裏還就是不踏實,反正,那什麼楊大小姐絕對不是個好貨,對自家小姐肯定更是沒安好心。
洛無憂笑,跟了自己這麼久,這丫頭的心思倒是越來越活絡了。
“沒關係,咱們且就騎驢看唱本,且走且看吧!”洛無憂倒是不甚在意,這裏是東崊書院,就算是那些人想對自己做些什麼也沒那麼容易。
而且,她也不是軟柿子,由着別人欺上門來。
今兒這事兒,還指不定,誰輸誰贏呢?
果不如湯圓所料,沒多大會兒,就有兩個丫頭來請洛無憂,說是賽馬的時候,工部尚書的千金摔了馬,好像摔得還有些嚴重。
那賽馬隨着有人重傷,自然也就結束了,那些子千金貴女的,又不願意就此離去,乾脆就去了旁的閣樓裏賞荷玩樂,這不,楊大小姐便特意的遣了身邊兒的貼身丫頭來請她前去。
說是她傷在手,做詩在口,也不耽誤事兒,乾脆一起去玩兒去!
這理由,倒也說得過去,而且,估計她現在就算是要走,那些人也會想出各種的理由把她給留下,弄過去。
索性的,洛無憂也沒回絕,帶着兩個丫頭,便去了。
隔壁的華文堂,穿過一段長廊,便可看到一座閣樓,倚水而建,正值三月蓮開之時,那蓮池裏,朵朵蓮花,粉的白的,開得正是嬌豔。
跟着那帶路的丫鬟一路上扶着木扶手,上到二樓,一股墨香撲面而來,整個閣樓里布置的極爲精細和雅緻,四周的牆邊,都擺放着雕工細緻的屏風,牆上掛着各大名家提的字和畫。
就連屏風上也是飛龍走筆,墨香濃郁。
在閣樓中中央,由三張長桌拼接起來,十幾名少男少女圍桌而坐,桌面兒上擺放着各種精細的喫食和美酒,就連盛酒的用餐和餐著都是銀製的,銀筷銀架,銀碗碟,做工都很講究。
少男少女們正籌促交措,言笑宴宴的交談着。
“咦,
長姐,你怎麼來了?”
看到洛無憂出現,洛仙兒有些愣,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麼,連忙出聲給洛無憂讓坐:“來,長姐,快過來坐。”
說是這麼說,可是在坐的人,卻沒有人動,而原本的坐位也已經坐滿,洛無憂根本就不可能擠進去。
就算是想退而求其次搬個凳子坐在旁邊,那也得看到凳子纔行啊?
“無事,剛剛坐了許久,如今站着正好。”
洛無憂邁步,走過衆人,一步一步,繡鞋輕移,她雙手交疊在腹,目不斜視,那通身的氣場全開,轉瞬間,衆人只覺得貴氣撲面而來。
少女一襲月白色的裙衫,明明纖弱無比,明明坐人皆坐她獨站,可不知怎麼的,那一衆貴女們卻是突的莫名感覺到一陣壓力。
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那高高在上的手掌人生死的上位者,她們明明坐着,卻有種跪着的自慚感。
在場之中,幾個男子的眼神卻是不約而同的閃了閃,南宮景璃擡頭瞟了一眼洛無憂已經包紮好的傷口,又重下了眼簾。
似乎,每次見到這個少女,她總能給人不同的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