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真的不在?”沈素卿看得傻眼嘀咕。
都沒把她扔出去,這太奇怪了,況且,她這鬧騰的動靜,如果表哥真的在,只怕齊風齊衍早出來收拾她了。
“表小姐,我都說了主子不在,可您偏不信。”
不撞南牆不回頭,還非得受暗衛的冷眼才相信,這表小姐,這不是自己找虐麼?真是,這勁頭傻的,難不成他沒事兒騙她好玩兒麼?
“那你知道他去哪裏了麼?”沈素卿瞪了一眼管家,忍着怒氣問。
“這我哪知道,表小姐,您又不知道少爺那是什麼脾性,少爺的事兒,除了王妃和王爺,這府中誰敢過問?”那他又不是活膩了。
就算是王妃和王爺過問,只怕少爺若是不想搭理,兩位主子也是沒轍。
“切,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你這管家到底怎麼當的你。”
沈素卿真想吐一口老血,朝老管家吼了一句,轉身就跑,敢情折騰了半天,她就是在這兒白拍騰,早知道,她還不如呆在無憂閣裏。
好歹還能替無憂擋一陣兒呢?
這表哥也真是,平日裏天天窩家裏,偏偏有重要的事兒找他的時候,他卻沒了蹤影,連個交待也沒有,這什麼人嘛!
而此刻容狄在哪兒呢?
城北一座別莊,陰暗的地下室裏,被鎖着的大鐵門哐噹一聲,被人打了開來,昏暗的空間裏,接着響起陣陣吱格聲。
原本坐在草堆上的男人聞聲兒,頓時跑到鐵條燒成的囚籠前,憤聲的怒吼:“餵你們放本太子出去,放本太子出去,聽到了沒有,來人啊,放本太子出去,再不放本太子出去,等本太子出去以後,要你們好看。”
“想要我們好看,那也得太子先出去以後再說吧?”
一道不屑的哧笑聲響起,齊衍推着容狄走了進來,撇了一眼驚瀾太子那樣子,很不給面子的笑出了聲:“太子殿下還真別說,你這副模樣,可還真的是……很獨特,很吸引人。”
此時的君驚瀾衣衫襤褸,頭髮打結,臉上也是烏漆抹黑,身上的袍子早碎成了一條條,一副衣不避體,渾身髒污狼狽的乞丐相。
再看不到任何一點先前風流俊朗的樣子。
不過,卻倒還是依舊的囂張。
“關你屁事,本太子又不給你看。”
君驚瀾被戳中痛處,憤恨的反駁了一句,看也沒看齊衍,反瞪了一眼輪椅上帶着面具的男人道:“本殿道是誰敢抓本太子,原來,竟是容郡王,怎麼的,本太子還沒跟你算那一釘之仇,你倒想先找本太子報仇了?”
“你不膩?”
容狄卻只冷冷的看着君驚瀾,吐出三個字,字字譏屑。
“我什麼不膩,你說清楚,別沒頭沒腦,盡說些是人都聽不懂的話。”君驚瀾凌亂打結的長髮之下,眸光充滿了憤怒。
說話也是隱着深意,轉着彎的罵眼前男子是個蓄牲,若早知道是他,他就算是暴露自己也不會假裝被他們給抓到的。
害他在這足足受了十幾天的罪,一天一碗白開水,一顆蒸紅薯。
天知道,他這一輩子最無法容忍的事兒就兩件,一是不能淨臉沐浴,二便是紅薯,那甜膩膩的味道,嚼在嘴裏,簡直讓人無法下嚥,想要嘔吐。
後來受不了,想走,可是,卻遲了。
這特製的鐵籠,饒是他使勁了九牛二虎之力,內力都幾乎耗盡,也沒砍開,反倒將他的驚鴻差點給砍缺了。
“切,我家主子乃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神人,主子說的話,你一介凡人,自然聽不懂了。”齊衍冷眼一掃,直接出言譏諷。
君驚瀾思緒被打斷,加之,又餓又怒又氣,任是隱忍這麼多年的功力,也是差點爆走。
該死的,什麼時候一個侍衛也能在他面前如此囂張了。
他怒極反笑,駁道:“還真是有其主就有其僕,這般自賣自誇,也不知道害臊!”
“比起北越驚瀾太子,我這也只能是小巫見大巫,甘拜下風!”齊衍也是立即反脣相譏,竟敢覬覦他們的未來主母,還真是不自量力!
“你……”
一向嘴皮利索的君驚瀾竟是無言以對。
“夠了,本郡王來,不是來聽太子和我的侍衛耍嘴皮子的!”容狄聲音微冷,一雙眼冷眼睢着君驚瀾氣憤的表情,對手下的辦事效率還算是滿意。
君驚瀾餓的發昏,也沒力氣再爭辯,直接問道:“那你想怎麼樣?你把本太子弄來又不殺了本太子,只把本太子關在這裏,該不會,就是想折磨本太子吧?還是,你暗地裏在盤算着什麼?”
他輕笑了一聲,眼眸一轉道:“呵,堂堂的大秦一代戰神,手握兵權又把本太子扣壓下,你別告訴本太子,你是想挑動兩國的戰爭,更甚者是想謀朝篡位?”
“這不關你的事,本郡王來,只想告訴你一件事,別再打洛無憂的主意,否則,本郡王能抓你一次,同樣也能抓你兩次,三次,更多次……”
容狄冷哼了一聲,聲音涼如數九寒風,滲人的慌:“你最好記着我的話,本郡王從不妄言,說到……必做到!”
“呵,沒想到,原來容郡王也是個多情種,愛美人,不愛江山。”
君驚瀾明顯愣了一下,想了很多,卻都沒想到,眼前的男人,如此大費周張的把他抓來又折磨他。竟然只是爲了一個女人。
一雙丹鳳眼在容狄身上掃過,堪好停容狄在他腿間,重重的砸幾下:“嘖嘖,就不知道,容郡王美人在懷的時候,能不能鼓起男人的雄風呢?都說郡王腿殘了,本殿還真是有些好奇一個殘廢是怎麼行魚水之歡的?”
齊衍暗恨,這君驚瀾說話可真是下流無恥又沒臉沒皮。
“你若想知道,本郡王可以找個人來在你身上試驗一下,那樣,太子殿下就會一目瞭然,清清楚楚的明白那種體會了。”
容狄墨瞳微冷,眼中泛着危險的光芒。
君驚瀾聞言着實被堵的不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眼前的男人深不可測,這種事兒,別人肯定幹不出,可都敢當着大秦皇的面子,朝他下手的容狄?
那絕對幹得出來。
“容郡王果然是容郡王,本殿記下了。”君驚瀾僵硬着身體回了一句,這筆賬,他記下了,遲早,會從容狄身上討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