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深只看了她一眼,開門見山:“影片和照片在哪兒?”
楊飄飄愣了一下,半響才反應過來陸言深說的是什麼。
她現在連說話都不敢跟陸言深說多的了,聽到他的問題,只敢唯唯諾諾地應着:“在我公寓的書房裏面。”
陸言深拿了一個煙,剛放到嘴裏面,卻又被他拿了出來。
一直冷硬着的臉色突然柔了一下,以至於楊飄飄懷疑自己是不是錯覺。
可是她知道,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陸總,我真的知道錯了,能不能,能不能把我放出去!”
她說完,直接就哭了起來了。
玉春樓是一個地獄,她進來了,根本就逃不出去。
把不過一秒的柔和消去之後,現在的陸言深臉上又恢復了面無表情,低頭看着微微仰着頭恐懼看着他的楊飄飄:“楊小姐多慮了,我會放你出去的。”
說完,他直接就轉身走了。
楊飄飄許久才反應過來陸言深剛纔說了什麼,她終於可以從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出去了!
“陸總。”
丁源一直等着門口,見陸言深出來,第一反應就是看他的臉色。
只是陸言深向來都是喜怒不露臉的人,偶爾的幾分情緒波動也不過是在林惜的身邊,如今他根本就看不出來陸言深到底如何,只好小心翼翼地試探着。
陸言深側頭看了丁源一眼:“去楊飄飄公寓。”
丁源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好的。”
跟着陸言深走出了玉春樓,坐在副駕駛上的丁源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的陸言深。
他抿着脣坐在那兒,臉色不變,只是丁源能感覺出來,陸言深現在是誰靠近誰倒黴的時候。
二十分鐘後,黑色的轎車緩緩地停在了楊飄飄的公寓樓下。
丁源繞過去幫陸言深開了車門,下意識地跟上去,卻被陸言深喊住了:“我自己上去。”
他連忙停了腳步,沒有再跟着陸言深往前走。
看着陸言深的背影,丁源覺得接下來有人要遭殃了。
陸言深進了楊飄飄的公寓,進了書房,那些影片就那樣大大咧咧地被她放在書桌上面,一疊疊洗出來的照片灑在說桌上。
照片裏面,陰暗的監獄裏面,林惜渾身上下扒光了被一羣女人圍着,那白皙的皮膚有些刺眼。
陸言深眼眸微微一閃,他沒有立刻離開,開了電腦把存儲盤放進去,點開文件夾。
那裏面有大量當時的視頻和照片,他隨手點開一個視頻。
畫面不算很好,但是林惜的聲音很清晰:“不要,放過我吧!求求你們了!我不要,不要!救命啊!救命!救命……”
從一開始那些人圍着她按在地上,到最後她的雙手雙腳都被扣在地上,有女人在她身上不斷地放肆,那呼喊一點點地弱了下去。
到了最後,林惜不再叫了,她任由那些人弄自己,閉着眼睛躺在地上,臉上一片絕望。
“林惜,想我們不弄破你的膜也行,你自己來!”
“會嗎?就是拿手指,摁這裏……”
那些女人一邊說着還一邊在她的身上示範,林惜被她們圍着,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
“不要,我求求你們,我不會,不要,不要這樣對我……”
隔着屏幕,陸言深都能夠感覺到當時林惜的絕望和驚恐。
“陸總?”
等了半個小時,陸言深才從樓道出來。
丁源連忙迎了上去,視線落在陸言深的臉上時,他心一抖。
那短短的半個小時裏面,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陸言深現在的表情想殺人。
“丁源。”
剛上車,陸言深突然之間開口叫了他一下。
丁源氣都不敢大喘:“陸總?”
“事情安排好了嗎?”
這幾天陸言深一直都關注這楊飄飄的事情,他這麼一問,丁源自然是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安排好了。”
“可以開始了。”說着,他頓了一下,眼眸裏面冷得如刀鋒一樣:“新鴻最近好像在準備上市?”
新鴻是楊家的公司,去年就傳言要準備上市了。
“是的。”
“前兩年的事情翻起來!”
丁源連連點頭:“我明白了。”
他知道,楊家要遭殃了。
“回豪庭。”
陸言深說完這三個字,再也沒有開口了。
林惜中午煮了麪條,卻沒想到陸言深突然回來了。
“陸總?”
她有些驚訝地看着走進廚房的陸言深,看着自己碗裏面的面,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問他:“我剛煮了面,陸總是要在這裏喫午飯嗎?”
陸言深擡頭看着她,那黑眸裏面深深的一片,林惜看不出來裏面裝着什麼。
她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緩了兩秒鐘,發現陸言深還是在看着自己,只好再問一次:“陸總,你要吃麪嗎?”
陸言深這一次開了口:“嗯。”
說完,他擡手扯了一下領帶,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林惜覺得今天的陸言深有些奇怪,但是她又說不出來他哪裏奇怪。
面不能久放,幸好煮麪的時間不長,不過十分鐘的時間,林惜就煮好了陸言深的面。
陸言深不喜歡喫肉丸火腿腸這些東西,林惜也沒敢給他弄,所以只煎了一個雞蛋跟煮了一點青菜給他。
她把面端出去放好纔去書房找陸言深,“陸總?”
林惜站在門口,門沒有關,但是她不敢進去。
陸言深雖然沒說過,但是她知道,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能輕易出現在他的視線裏,特別是他特意進了書房。
“進來。”
低沉的聲音傳來,和往常的區別不大。
林惜推開門走進去,發現陸言深在抽菸。
她皺了皺眉,想起那一天晚上的事情,到嘴邊的話還是改成了:“面煮好了,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