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進遠遠就看到她了,陸言深牽着她,她雖然穿了高跟鞋,但兩個人還是差了差不多一截的頭。
說話的時候她仰着頭看着陸言深,臉上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
是鮮活的開心。
人已經走到跟前了,他笑了一下,迎上前:“林惜,好久不見。”
林惜也看到韓進了,只是身旁的男人牽着她的手好像恨不得把她的手掐斷一樣,她還在猶豫自己要不要開口打招呼,韓進已經先說話了。
人家都這麼主動了,她總不能視若無睹,只好也笑了笑:“韓進,好巧。”
他點了點頭,視線看向陸言深:“陸總。”
“韓總。”
陸言深臉色很淡,手指在她的掌心不斷地滑動着,林惜心底有些好笑,也有些甜蜜,擡頭看着韓進,主動結束了談話:“我們約了人,改天再聊。”
韓進笑了一下:“我也是過來這邊見客戶的,改天再聊。”
短暫的寒暄之後就各自分開了,錯身而過的時候,林惜被陸言深拉了拉,中間生生隔了三四十釐米的距離來。
等韓進離開,她才側頭看向一旁的男人:“陸總,你好像不知道怎麼喜歡韓進啊。”
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飾的笑意,陸言深嗤了一聲:“明知故問。”
沒再說什麼,牽着她往喜盈樓走。
包廂是丁源訂的,兩個人到的時候就只有丁源,李森顯然還沒來。
陸言深坐了下來也不客氣,直接就把菜單給她:“看看喫什麼。”
“不等李總嗎?”
話是這麼說,手卻把菜單接過來了。
林景以前經常帶她來這裏,但是林景走了之後,林惜就有將近十年的時間沒有來過這裏了。
她每次來必點的三道菜,有一道已經不做了,林惜點了兩道,就把菜單放回去了。
陸言深挑了挑眉:“就兩道?”
“嗯,以前點三道的,不過有一道沒做了。”
他沒問下去,因爲李森也帶着人進來了。
跟在李森身邊的是最近風頭狠勁的李馨兒,李馨兒今天穿了一條紅色的針織緊身連衣裙,身上的每一處都顯得十分的好。
李森看到林惜的時候愣了一下:“林小姐,好久不見。”
林惜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很淡:“李總,好久不見。”
李森笑了一下,這時候才把視線落在陸言深的身上:“陸總,讓你久等了。”
“李總客氣了,我們也是剛來不久。”
一切事情都沒有明瞭,表面上的平衡不得不維持着。
一道道的菜上來,客氣了一番之後倒是開始用餐。
陸言深不提昨晚的事情,李森也不提,兩個人扯天扯地,林惜低着頭默默地喫着。
倒是對面的李馨兒,視線時不時落在陸言深的身上。
林惜
勾了勾脣,放了筷子:“李小姐,我想請你幫個小忙。”
她自然是不敢說不幫忙,“林小姐有什麼需要我的儘管說。”
林惜笑了一下:“不太方便,李小姐可以陪我去一躺洗手間嗎?”
大家都是女人,李馨兒頓時就明瞭了,也沒拒絕,跟李森說了一句之後就跟林惜去洗手間了。
李馨兒倒是齊全,一進洗手間就把衛生巾遞給林惜:“林小姐。”
林惜纔來沒多久,她只是找個藉口把李馨兒叫出來,順便套套話,但是對方遞過來,她自然是要接過的:“謝謝李小姐了,麻煩你等我一下。”
李馨兒沒有多想,林惜進去格子間把衛生巾打開,隨便捲了就扔進拉垃圾桶裏面去。
“李小姐長得真好看,怪不得李總這麼寶貝你。”
李馨兒不覺有他:“林小姐也很漂亮。”
“謝謝。”她抽了一張紙巾,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李小姐。”
李馨兒這時候才注意到脖子上的吻痕,有些訕訕:“不好意思,林小姐。”
“李小姐客氣了,我聽說李總昨晚可是在拍賣會上給李小姐豪擲三百萬,就爲了一條項鍊,李小姐真是幸福。”
“陸總也很寵林小姐的,我們都知道你和陸總的事情。”
林惜臉上的笑容淡了一點:“李小姐,外人看是外人看,內裏的事情,也就只有我們自己清楚了。”
李馨兒以爲林惜和自己一樣,頓時找到共鳴了,“林小姐說得對。”
林惜故意驚訝:“你手上這裏,是李總弄的?”
李馨兒說開了,也不瞞着:“是啊,昨晚他不知道怎麼,接了一個電話,突然之間發了一通火,”
林惜眉頭微微一動:“什麼事,能讓李總這麼大火氣,他這麼寵你,按理說,平時磕着碰着都心疼。”
李馨兒笑了笑:“哪裏,林小姐,你也知道的,像我們這樣,什麼事不必我們重要。”
“也是,想來生意上的不順,我們也是要受着的。”
“自然的,只是昨晚李總有點莫名其妙,我當時只聽說是什麼失手了,估計是底下人沒做好,氣就往我身上撒了。”
林惜點了點頭:“你回去擦點藥酒吧,我們出來不久了,得回去了。”
兩個人重新回到包廂,李森的表情很不好,陸言深坐在那兒,臉上面無表情,林惜看了一眼,走過去,擡手牽住他的手。
見李馨兒回來,李森直接起身:“陸總,我有點急事,先走了,下次再約。”
“李總慢走。”
大概是剛纔在洗手間的一番交談,李馨兒臨走前還回頭看了一眼林惜。
門落下,林惜轉頭看向陸言深:“陸總,你們談好了?”
陸言深睨了她一眼:“問到什麼了?”
林惜也不驚訝他知道自己去套話,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李森應該有參與這件事情的,只是主謀不是他。”
陸言深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這件事情你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