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陸先生,餘生請多多指教 >341 陸總,我有點難受,你抱抱我
    開庭的那一天,林惜和陸言深兩個人九點半就到法院門口了。

    A市真正進入了秋天,風吹過來,林惜覺得臉又幹又冷。

    陸言深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輕易就將她圈在懷裏面了。

    他這麼一摟着她,倒是擋了不少的風。

    兩個人剛準備進去,林惜就看到沈寒的車了。

    這案子是沈寒負責的,開庭了自然是要來的。

    “沈警官。”

    這個案子多得了沈寒,林惜率先就開口打招呼了。

    她話音剛落,只覺得自己被握着的手的手心吃了一下痛。

    “林惜。”

    沈寒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往裏面走了,跟沒見到陸言深一樣。

    林惜站在那兒半響都沒反應過來,直到看着沈寒的背影已經消失在視線,她纔看向陸言深:“陸總,你跟沈警官——”

    “很喜歡他?”

    她話還沒有說完,今天突然有點傲嬌的陸總突然之間就打斷了她的話。

    林惜看了他一眼,識趣地搖了搖頭:“沒有,蒼天爲鑑!”

    “呵。”

    他冷哼了一聲,牽着她走進去。

    眼睛都快在人家身上扒不下來了,還蒼天爲鑑,誰信啊!

    也虧得她識趣,沒再提沈寒,不然他也說不出來自己打算做點什麼。

    這是一個跨省的案件,程序上有點複雜。

    這是林惜第三次見到許慧君,比起一年前的許慧君,如今她看到的許慧君,蒼老了很多。

    事情已經過去十四年了,就算判了刑,對林景而言,也還是不公平的。

    許慧君已經六十多了,她還能有多長的時間可以活?

    算她活到一百歲,也不過是三十多年的時間。

    可是林景死的時候,五十歲都不到,四十多歲的男人,還可以說是風華正茂。

    可是他卻死了。

    林惜看着許慧君,說恨吧,似乎又沒有,心裏面的情緒很複雜。

    手微微一緊,她側頭看着自己身側的男人,笑了一下,收回思緒跟着他擡腿走了進去。

    兩個人剛進去法庭,陸博文就在祕書的攙扶下走進來了。

    陸博文今年也七十歲了,年紀不小了,一輩子就只有陸言深這麼一個兒子。可是偏偏,就連這唯一的兒子,都和他唱反調。

    他親手打下這麼多,到頭來,自己死了,也不知道會落到誰的身上。

    林惜看了陸博文一眼,陸博文也在看他們,只是陸言深根本就不看他。

    撕破臉皮之後,最表面的和平都不用維持了。

    陸言深不屑,林惜更加不會湊上去用熱臉貼冷屁股了。

    她對陸博文這個人瞭解不算透徹,可是從以前跟童嘉琳交手來看,陸博文也不是個簡單的。

    這不過這幾年年紀大了,陸博文倒是收斂了許多,人也低調了。

    十四年的車禍,如今才被發現是一場蓄意謀殺。

    這簡直是一場大新聞,今天不少的媒體都堵在了法院的門口。

    雙發的律師各自在辯駁,林惜看着被鎖在那鐵架子裏面的

    整個過程,她想的全都是林景。

    法官判刑的時候,她也沒

    有怎麼留意。

    是陸言深看出來她在走神,手微微拉了拉她。

    林惜看着已經開始散的人,只覺得眼睛有些發熱,轉身抱住了他:“陸總,我有點難受,你抱抱我。”

    林惜這個人撒嬌討好什麼都會,適當的時候也會假裝示弱。

    可真的示弱,陸言深卻沒有見過多少次。

    她確實是被林景養得嬌,但大概也是因爲人嬌,也傲。

    當初她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也還是不想妥協認命,之後要不是真的被嚇到了,估計她也不會開口向他求助。

    這會兒卻抱着他說難受,那細軟的聲音裏面也沒有了之前的神氣,拖曳着塌塌的。

    她是真的難受了。

    陸言深擡手抱着她,也沒說話,法庭裏面的人漸漸走空,偌大的空間裏面也一點點地安靜了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惜才擡起頭看着陸言深,眼睛紅紅的,沒有哭,卻也差不多了:“陸總,我們回家吧。”

    她現在,就剩一個家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牽着她一步步走出去。

    這一次的事情鬧騰得這麼大,自然是有不少的記者想要拿到獨家。

    林惜作爲林景唯一的女兒,不少人都盯着她。

    可是其他旁聽的人都出來了,林惜跟陸言深兩個人都還沒見影兒。

    不少人有些急了,互相猜測該不會這兩個人根本就沒來。

    正想着兩個人是不是沒來,林惜跟陸言深就出現在大衆眼前了。

    不過媒體記者也沒什麼機會,丁源早就已經帶人守着了,看到兩個人出來,一排的黑衣人上去攔着,沒一個記者能突圍的。

    “林小姐,請問時隔十四年之後幫你父親找到真兇,你是什麼感受?”

    “林小姐,爲什麼當年你不報案?”

    人被攔着,聲音攔不住。

    只是可惜了,林惜一句話都沒有說,人更是被陸言深全程護在了懷裏面,那麼多的記者,沒有一個人能拍到一張照片的。

    林惜的心情不好,進了車子裏面也沒說話。

    陸言深上了車,看了她一眼,擡手將她的臉扳了扳,讓她靠到自己的肩膀上。

    林惜動了動,下巴壓在他的肩膀,看了他一眼,最後擡手抱着他的脖子,無聲地在他的懷裏面蹭了蹭。

    “判了多少年?”

    “無期。”

    許慧君始終不說當年爲什麼要買兇殺人,她雖然認罪了,但因爲不願意說原由,所以辯證律師捉着這一點,說她認罪態度不誠懇。

    確實是不誠懇,現在什麼事情都已經查到她的頭上了,可是她還是不願意說原由。

    林惜想到這裏,忍不住皺起了眉:“她爲什麼不願意說?”

    陸言深低頭看着她:“我們遲早會知道的。”

    許慧君現在不說,不代表他們永遠都不知道。

    雖然不能肯定許慧君到底是不是周先生那邊的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許慧君殺人,和林景手上的東西有一定的關係。

    林惜也沒有再問下去,閉了眼,就這麼靠在他胸口。

    車子開到一半,突然之間停了下來。

    林惜睜開眼睛,以爲有人這麼明目張膽地居然敢追車。

    還沒等她問陸言深,司機就回頭:“陸總,是陸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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