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知道他喝了不少酒,聽到他這麼說,也不再纏着他了,鬆了手,從陸言深的身上下來。

    她回到牀上,拿着手機,想着待會兒要怎麼開口好。

    陸言深既然讓人把消息封鎖了,自然是不希望她知道,但是她已經打電話給丁源了,兩個人總不能大家都不坦白。

    男人洗澡不同女人,陸言深不到十分鐘就從浴室裏面出來了。

    林惜擡頭看着他,在他走過來的時候伸手抱住了他,親了一下:“陸總,我晚上打了個電話給丁祕書。”

    陸言深洗了頭,頭髮沒有完全乾,所以那頭髮紮在她的臉上,又溼又癢,林惜動了動,擡手摸了摸他的頭髮:“你頭髮沒幹啊陸總,我去拿毛巾。”

    說着,她就鬆了手,起身去拿毛巾。

    陸言深看着她的背影,黑眸動了一下,直到林惜進了浴室,他收回視線,上了牀。

    林惜拿着毛巾從另外一側爬上了牀,繞到陸言深的身後跪着幫他擦頭髮。 她剛纔已經先把話說了,陸言深向來都不怎麼瞞她事情的,剛纔她都已經說得那麼明白了。而且丁源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她就說了一句話,丁源就察覺出來了。

    她不信丁源不跟陸言深說,所以她也不急,她等着陸總先開口。

    “外省分公司有兩個項目出了點問題,審批手續突然說沒有完全,要重新辦理,工程拖着,一天損失不少錢。”

    他也沒有多說,但是林惜卻也聽得明白。

    這事情無非就是陸博文的手筆,他要比陸言深把證據和名單交出來,陸言深不願意,A市是陸言深的地方,陸博文不好動手。

    外省的分公司,陸言深的手再長,也伸不了那麼遠。但是陸博文不一樣,他這些年來的人脈,還有和他有關係的人一堆堆。

    陸言深手上的東西牽扯了多少的人,刀子不紮在自己的身上不覺得疼。可現在不一樣了,槍口一致對着他們,他們自然要聯合起來。

    林景留下來的東西畢竟太久了,取證有點困難,光是提交到那邊去就不容易,而且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不得不說,那東西在陸言深的手上,就可以算是燙手山芋。

    只是這燙手山芋,丟不了,也不能丟,還得拼了命地去護住。

    陸言深的頭髮短,吸水毛巾擦了不到十分鐘就幹得差不多了。

    林惜把毛巾往一旁一扔,直接從陸言深身後抱了過去,下巴扣在他的肩膀上,把自己今天看到的事情告訴他:“我今天喫完飯從酒店出來,看到紀司嘉,還有陸老先生。”

    陸言深扭頭看了她一下:“他們看到你了?”

    林惜搖了搖頭:“沒有,我是在車上看到他們的。”

    她沒有說自己差點沒忍住下車了,估計說出來之後,陸總又得懲戒她了。 “這段時間出門,我讓兩個人跟着你。”

    自從童嘉琳的事情發生之後,陸言深就派了個司機一直跟着林惜,但也是司機,跟的不算緊。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強硬地說要讓兩個人跟着他,林惜抿了抿脣,還是應了:“那我少點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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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他側頭咬了一下她的下脣瓣:“童嘉琳被放出來的事情,丁源查不到什麼,白希希和張夢都不是A市人。白希希的爸好賭,欠了七十多萬。張夢的弟弟是個癮君子。”

    陸言深點到即止,算是爲這一次派兩個人跟着她做了個解釋。

    林惜哼了哼,雖然不太習慣有人跟着自己,可是現在就連陸博文都已經按捺不住了,很顯然後面的人也是按捺不住了。

    而且韓進到底是什麼人,他們都還不清楚,那麼久了,那個一直在背後的人還是沒有出來。

    腰上一緊,林惜被他直接就從身後抱了過來。

    她反應過來,連忙抱緊陸言深,對着他的雙眸,眉頭微微一挑:“陸總只看不喫嗎?”

    陸言深擡手在她的臀上打了一下,“睡覺。”

    說着,拉過被子將她塞了進去。

    林惜倒也安分,只是那被子下的長腿就跟長歪了似的,非要往別人的身上捲過去。

    臥室裏面燈還沒有關,黑眸直直地看着她,眼底有些暗。

    林惜被他看得有些莫名的心虛,把腳收了回來,卻不想剛收到一半,陸言深就伸手扣着她的腿,低頭看着她眼神又暗又沉:“是不是以爲你現在我就不能動你了?”

    他說得不緊不慢的,林惜心卻跳了一下,連忙識趣地認錯:“我錯了,陸總。”

    陸言深冷嗤了一聲,擡手關了燈,“睡覺。”

    林惜這一次也不敢再亂來了,雖然這個時候有大姨媽護體,但是剛纔陸言深的眼神明明是在警告她,再撩下去,她鐵定後悔的。

    識時務者爲俊傑,嗯,她一向很識時務的。

    黑暗中,黑眸微微亮了亮,陸總伸手從林惜伸手將人抱住,然後閉上了眼。

    因爲背對着的,林惜看不都他現在眼角那淺淡的笑意。

    出息。

    嚇一嚇就怕了。

    外省的那兩個工程不是那麼好解決,年關已經近了,陸言深還是要親自去一趟。

    林惜不知道紀司嘉和陸博文兩個人勾搭在一起又在使什麼壞招,所以這幾天她也不敢亂出門。

    陸言深出差的第三天,琴行正式放假,還有三天就春節了。

    A市現在到處都是一片紅映映的喜慶,林惜自己一個人在公寓呆了幾天之後,終於忍不住出門去超市辦年貨。

    其實她和陸言深也過過好幾個春節了,只是兩個人對春節好像都沒有什麼概念,過得特別的尋常。

    往常都是回去J市一趟的,但是今年也不知道陸言深能不能在大年三十回來。

    外面的天冷得風跟刀子一樣刮人,林惜手上拎着兩袋東西,剛從超市出來,跟着她的兩個保鏢就接過去了。

    她沒讓人跟着進商場,商場人多,要真的有什麼事情,她也不會那麼輕易被捉住,所以並不擔心在商場出事。

    年二十九的時候,林惜盤腿坐在臥室的單人沙發上,聽着外面的煙火聲,有種回到了前幾年在英國時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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