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忤逆自家大哥的意思。
厲北承讓他從明天開始去公司上班由一個小職員做起,還讓秦通吩咐公司裏的高層,不必給他面子,完全以普通員工的要求來要求他。
這樣做也是爲了磨一磨厲南亭的性子,讓他在底層經歷各種難題,慢慢的心性也就磨鍊出來了,不至於輕易說放棄。
厲南亭的起點很高,剛畢業便進了厲氏,身居要職。
他在工作上很認真,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是他沒經歷過太多困難,所以心理素質並沒那麼強大很脆弱。
以至於遇到顧思薇這事,便有些站不起來了,甚至想要退縮。
顧思薇鬧的這些事,他的確也有責任。
但是這個時候厲南亭要做的是好好工作,努力爲厲氏做出業績,纔算能夠彌補自己的過錯。
厲北承一直很器重他,看到他一次又一次的隨便放棄,自然是不悅的。
厲南亭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家,他也知道厲北承是爲了他好。
結果剛回到家,顧然便遞上來許多女孩子的照片,甚至連那些女孩的個人簡介都有,讓他必須挑幾個去相親。
厲家二房如今過的不如意。
原本想着顧思薇上億的嫁妝也徹底泡湯。
所以,顧然正努力將兒子售賣出去。
厲梓涵看上了一位富家公子,想着要厲南亭娶那位公子的妹妹,這樣她就能接近對方,達成自己的目的。
厲南亭被家裏人煩的不行,一氣之下摔門離開。
厲梓涵哼了一聲,“我哥真是變了,一心向着大哥他們一家,爲顏沫的事情忙前忙後的,怎麼就不爲我的婚姻大事想一想,媽我真懷疑我哥跟顏沫是不是有些什麼,否則他怎麼這麼爲顏沫的事操心?”
顧然更是頭疼的很,“誰知道盛蘭一家給你哥灌了什麼迷藥,還有你姐姐也是個糊塗的,全都向着他們家人。”
厲北承訓完厲南亭便去洗澡準備休息了。
洗完澡出來,上了牀,將睡的沉沉的小姑娘擁入懷中,無比滿足。
厲北承伸手,寬大的手掌覆在顏沫鼓起的肚子上。
小傢伙鬧了一天估計也累了,這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厲北承脣角勾勒出一抹淡笑,輕聲道:“寶寶你好,我是爸爸,爸爸很抱歉之前幾個月沒能照顧你跟媽媽,但是爸爸以後一定會保護好你們娘倆,再也不會讓你們受委屈了。”
“寶寶,你在媽媽肚子裏一定要乖乖的,不許欺負媽媽,媽媽爲了你吃了很多苦,所以要懂得愛媽媽知道嗎?”
自從顏沫回來,厲北承便習慣了在睡前跟寶寶說話。
他相信寶寶能聽得到。
閒暇的時候,他還會給寶寶講故事,讀英語,放音樂。
雖然寶寶的未來說不好,可他想只要他這個做父親的傾盡全力保護好他,孩子就一定能沒事。
顏沫睡的格外的沉,壓根沒有被驚醒的意思。
這幾個月,她就沒有安穩過一天,每日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活,生怕安雅麗會對她跟孩子下手。
如今回到厲北承身邊,有他在身邊安全感十足,睡眠也就格外的好。
安雅麗早在一週前,已經
被送了回來。
她身上揹負了無數條人命,死刑是肯定的。
江淵因爲搶救了幾日才救過來,情況一直不穩定,所以耽擱了半個月纔回來,轉到了普斯的分院裏,二十四小時有人看護盯着,避免他逃跑。
厲北承拿到了探視的權力,帶着顏沫去看江淵。
懷孕接近六個月的顏沫,行動比之前笨重了些。
這半個月她一直在家休息,因爲厲北承的精心照顧,所以身體恢復的很快,精神也不錯,整個人圓潤了不少。
孩子很活潑,活動越來越頻繁。
顏沫去的時候。
醫生剛剛查完房。
江淵全身多處骨折,身上有各種傷痕,燙傷刀傷慘不忍睹,右胳膊處還被人用刀割去了一塊肉。
當時警察找到他的時候,他還被吊着毒打,人已經快廢了。
若是再晚一步,也不知江淵會是什麼情況,還能不能撐得下去。
所以,現在雖然半個月過去了。
可江淵躺在牀上,基本不能動,全靠護工照顧。
喫喝拉撒都在牀上,這對於他一個大男人來說,實在有些接受不了。
所有他從醒來之後,情緒一直都很暴躁,喫的東西很少,而且不肯配合調查。
若是他不肯配合調查,到時候不但不能減刑,反而還會加刑。
顏沫也是聽說了這一點,所以在他回國之後才第一時間趕來見他。
見到顏沫的時候,江淵也很意外,似乎沒想到顏沫會來的這麼快。
他才被轉到普斯分院兩個小時而已。
厲北承牽着顏沫的手進來,仔細打量了江淵一眼。
江淵也在看他。
而後厲北承搬了把椅子過來,扶着顏沫坐下,動作小心的很。
江淵微微一愣,真的很難想象厲北承外表這麼高冷的人,對妻子居然這麼溫柔細心。
顏沫坐了下來,看了一眼江淵臉上頭上胳膊上的傷,頓時皺了下眉頭,歉疚道:“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我當初就不該那麼自私的離開。”
她想那時候她若是不跑。
厲北承的人也能找過去。
江淵回過神來,輕笑一聲,“你是個孕婦,你若是不跑,就是一屍兩命,我沒什麼事,爛命一條罷了。”
厲北承聽了這話,莫名有些酸。
爲什麼他覺得這人特別關心他媳婦呢?
“你別這樣說。”
顏沫見他如此頹廢有些着急,“江淵,你之前答應過我的,會好好生活,你主動配合警方的調查,肯定能減刑的。”
“我說過,只要你平安回來,你就是我的親哥,江淵我們之前的約定不能不算數。”
聞此,江淵只是笑沒有說什麼,很淒涼的笑。
他大概是對自己的命不在乎了吧。
“江淵!”
顏沫是真的急了。
就在這時,肚子裏的寶寶狠狠踹了她一腳。
顏沫痛呼一聲,伸手捂住了肚子。
“怎麼了?”
厲北承着急的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