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回到家,我媽的電話又來了,說她不放心,又問我那天用鑰匙開我家門的那個男人跟我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還真是好記性啊,都過去兩天了,她竟然還記得陸雨澤。
我說他只是同事。
我媽說同事怎麼會有你家鑰匙,你趕緊要回來,要不就換一把門鎖,不然他半夜三更摸進門怎麼辦?
我心想,哪裏需要半夜三更啊,他現在都已經佔山爲王,還剛剛趕走我的閨蜜。
好說好歹的把我媽給勸的掛斷電話,我扭頭看着旁邊的陸雨澤。
他也看着我,挑着眉問:“沒見過帥哥嗎?幹嘛這樣看我。”
我聳聳肩,裝作無意的說:“我媽問我你到底是誰,我都不知道怎麼說。”
陸雨澤摸着我的腦袋,說:“那你直接說我是你老公。”
我說:“我媽嫌你窮,說你鞋子都沾了白灰,問我你是不是在工地裏搬磚的。”
陸雨澤笑了,“算是吧。”
我摸着後腦勺,看着他時,眼神卻不經意的看到對面的一家婚紗店的櫥窗裏,模特的身上穿着的一件婚紗。
我立刻放開他的手,小跑過去,隔着櫥窗,貪婪的看着那件純白色的婚事。
那是我夢想中的婚事,我曾在雜誌上看到過,是國外著名設計師設計的。
跟於建偉結婚那時,我就跟他說過我想穿着這件婚事跟他舉行婚禮。
只可惜,這間婚紗只賣不租,而且價錢超貴的!
我跟於建偉都買不起,就只能租其他款式的來穿。
就這樣,這件婚紗成了我的遺憾。
都說人一生中只穿一次婚紗,第二次穿就不會再有感覺,也不會再有過多的要求。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陸雨澤來到我身邊,低聲問:“你喜歡?”
我隔着櫥窗,撫摸着上面的蕾絲裙襬,感嘆着,“喜歡又怎樣,你看到那價錢沒有,我也只能看看而已。”
“喜歡就買。”他說。
我白他一眼,“六位數啊,說買就買?買了它都能買一輛車了。”
全手工製作,加上施華洛世奇的水晶,價格能上天,這家全城裏最貴的婚紗店,也只擺出來那麼一兩次,很快就收回去。
估計鉤破一點點,也要送回去修補,什麼都是錢啊。
我會心疼死的。
陸雨澤笑着說:“那如果讓你選,你是先買車,還是先買它?”他指了指櫥窗的婚紗。
我想了想,說:“車。”
“爲什麼?你不是很想要它麼?”
“車可以代步,沒地方住的時候可以住在車裏,還可以自駕游到處去旅行啊,它可以嗎?”
陸雨澤點點頭,表示贊成。
他又問我想買什麼車,七座的還是跑車款的,還是的士?
我說:“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買,只想解決跟前夫的房子的事。”
頓了頓我又說:“對了,他給你打電話了嗎?上次他問我能出什麼價錢買,我讓他給你打的。”
陸雨澤摸了摸前額,說:“談好了,就是按市面價,到時候你想自住還是賣掉?”
我驚嚇的不像話,“你哪裏來的錢?”
我暗暗吐了吐舌頭,“你幾歲出來打工的?”
“未滿十八歲。”
我認識他好幾年了,他現在快27歲,那他豈不是工作了十年?
十年前,工資有現在這麼高嗎?
我突然有點敬佩他,甚至有點崇拜他,想當年姐那時候還是在讀書啊,他竟然已經出來打工了。
“你還真牛逼。”我讚歎道。
陸雨澤將我快速的摟過去,“那還用說,不牛逼怎麼當你老公。”
快到家時,路過市場,我問陸雨澤:“那我們午飯喫什麼?我的牛逼老公?”
“你想喫什麼?”他翻過來問我。
我說不如喫烤肉吧。
可是市場旁邊的烤肉店已經關門,想喫的話還要走好遠。
陸雨澤看了一眼市場,眼珠一轉,忽然牽着我的手,朝市場裏面走去。
他先是把我帶到賣牛肉的地方買了半斤牛肉,又去了賣凍品的地方買了一粒粒的脆皮腸,然後在旁邊的小商店買了根蠟燭。
是的,是一根蠟燭。
我說:“陸雨澤你不是吧,大白天要弄燭光午餐嗎?”
他神神祕祕的朝着我笑了笑,“不告訴你,反正是你沒試過的。”
我半信半疑的又被他牽着手,回了家。
陸雨澤讓我洗乾淨牛肉放冰箱速凍十來分鐘,然後他來切。
他的刀工一流啊,稍微凍成型的牛肉切薄片,簡直堪比機器,我看得嘖嘖有聲。
就在我倆在廚房搗
鼓的時候,放在客廳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連忙退出去,是他的手機在響,而且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是沒有名字的。
我雖然懷疑是騷擾電話,還是接了。
剛接通,對面就傳來一把甜甜的聲音,“喂,雨澤嗎?”
我啊了一聲。
竟然是認識的?還是個女的?
對方聽到是女人的聲音,也愣了幾秒,然後才說:“你是誰?雨澤的電話怎麼是你接聽的?”
我說:“你又是誰?爲什麼我不能接聽他的電話?”
那女人說:“叫他來聽電話。”
“有什麼事跟我說也一樣。”
本來還想拿進去給陸雨澤聽的,結果因爲那女人的語氣非常的不好,倒讓我來了氣,我~乾脆拿着手機站在廚房門口看着陸雨澤。
他也沒轉過來問我,反正自顧自的切着牛肉。
也許,他以爲是我的電話響,而不是他的?
那個女人很生氣,大聲的說:“你到底是誰,你有什麼資格代替雨澤說話,你快讓他接。”
“我偏不給,你能拿我怎樣?”我賭氣的要死。
你說她好聲好氣的讓我把電話給陸雨澤聽,我還會拿進去給他的。
現在她用訓導主任的語氣來跟我說話,我理她就有病了。
那女人暴躁的很,“你這死八婆,別讓我知道你是誰,我弄死你我,快讓他聽。”
我切了一聲,懶得跟她繼續說,直接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