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時,我是親眼看着徐珊珊跟陸雨澤一起的,現在只剩陸雨澤一個人,徐珊珊哪去了?
我背對着他坐着,李遠風坐在我對面,一眼就看到陸雨澤,他低聲對我說:“你要找的人來了,你要見他不?”
我擺了擺手,示意他別出聲。
我是跟蹤陸雨澤來的,要是被他看到我在這裏,先不說他會不會懷疑我,這裏的會員費這麼高,我出現在這裏也是個奇怪的事。
我低着頭猛喫東西,李遠風一邊用眼角偷偷瞄着我身後,一邊低聲跟我報告,“他過來了……”
“他拐了彎,去了右邊……”
“啊,他進了最後面的那個房間。”
“什麼?”
進了房間?那還得了?
一聽到房間這兩字我就非常的敏感,立馬回頭看,然而早已失去陸雨澤的蹤影。
我問李遠風,“那個房間裏有什麼?有牀麼?”
他說有,而且很大,是一張圓牀。
圓牀!
我長這麼大,從來沒睡過圓牀,一直都是睡四方形的。
“我去看看。”我立馬站起。
“我陪你去。”李遠風也站起。
我說:“別,阿澤會誤會的。”
陸雨澤本來就不喜歡李遠風,對他是我前男友的身份特別介意,我可不想兩人在這種高級的地方打起來。
這時,楊玲出來了,她換了一套中世界宮廷的蓬蓬裙,真個人都亮麗無比,胸前那一對更是被擠得高高聳起,走起路來都是昂首挺胸的。
“小雨,好看不?”她在我面前轉圈。
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她這麼一穿,就跟貴婦似得,脖子上還掛着一條造型獨特的項鍊。
可我無心欣賞,只顧着房間裏的陸雨澤,立刻拉着楊玲的手朝最後那個房間走去。
她一直問我~幹嘛啊,她還要去大堂玩,順便展示一下自己的好身材的。
愛美的女人,都喜歡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特別是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也不知道楊玲看中了那個帥哥,還要去大堂炫耀自己36D的胸。
來到房間門口,我不加思索的就去敲那個門。
門一下就從裏面打開,一個穿着女僕裝的美女探出半個身子,好奇的看中我。
臥~槽,竟然還有女僕把風,那他跟徐珊珊是在牀~上嗎?
“請問你找誰?”她問。
“陸雨澤是不是在這裏?”我的眼神越過她的肩膀,看了進去,並沒有看到傳說中的圓牀,而是看到了一個巨型的屏風。
屋裏的擺設,完全就是按照古代宮廷那樣設置的,古色古香的傢俱,儘管李遠風剛纔已經跟我說過,這裏所有的房間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我現在看到了,還是有點瞠目結舌。
女僕狐疑的看着我,問:“陸先生在談事情,不可以打擾。”
“談事情?跟女人嗎?”
“是的,夫人。”
我腦子一熱,伸手就要撥開她衝進去。楊玲及時的拉住我,將我扯了出來。
她說:“別衝動,這麼高級的地方,要保持優雅。”
我憤憤的說:“優雅個屁啊,我老公現在跟別的女人在約會,我還不能進去捉姦?”
“不急,我們在門口等,等他出來。”
“那要是他明天才出來怎麼辦?”
“無所謂呀,這裏有喫有喝還有的玩,住到明年我也願意。”
瞧,暴露了吧。
我是來做正事的,楊玲在來之前也一本正經的幫我,來了之後立刻就被污染了,現在正在胡說八道!
難怪所有人都說,女人都是善變的,這下都應驗了。
我將她一手撥到旁邊,說:“別管我,你玩你的,我做我的。”
她說:“不行,你是我跟着我來的,我要看好你,不能讓你出任何問題。”
李遠風是我學長,我是跟着他進來的,楊玲是附帶的,她竟然把所有的話都調轉來說。
她拉着我,不讓我進去,我也挺無奈的,加上女僕也把門關上了,我也只能垂頭喪氣的回到位置上。
李遠風問:“怎麼不進去?”
我說:“楊玲說要保持優雅。”
李遠風說:“她說的對。”
楊玲立刻舉起手掌,跟李遠風來了個響亮的擊掌,大有英雄所見略同的態勢。
男人跟女人,看對眼談得來,彼此之間就能產生那麼一點微妙的情愫,不管是剛認識還是認識好幾年,都會在那意見相同的一瞬間,彼此欣賞。
目前這兩個傢伙就是這樣的情況。
我狠狠的剜了兩人一眼,一仰頭把整杯香檳灌進了肚子裏。
兩人沒理我,大談着人生和理想,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到了最後,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飛快的跑去了洗手間,吐了個天翻地覆。
扶着牆壁出來時,門口站着個男人,正靠着牆壁,靜靜的抽着煙。
我眼神迷離的看着他,他的面容在我面前變得模糊不清,我只感覺手臂被人抓~住,瞬間就被扛到肩上。
我嚇死了,對着那人的後背拳打腳踢,吼他,“你這個死人,你要帶我去哪裏,放開我。”
“我是你老公!”他低吼着,不由分說的將我帶進了那個有着傳說中大圓牀的房間。
我被扔到牀~上,憑着僅剩的一點理智,我瞄到了這張果然是大圓牀。
而且比家裏的四方牀大多了。
有人拿着熱毛巾過來,一把甩到我臉上,我被擋住了視線,登時就炸毛。
“誰啊,你誰啊,你神經病啊,好熱啊。”我亂叫着,扯掉毛巾扔了回去,扯着領口。
身上突然又多了一條被單,我瞬間就蹬掉,又蓋了上來,我還想蹬掉時,那個人乾脆直接撲到我身上,將我死死的壓制。
“走開啦,煩死了。”我很粗~魯的用手去捶他,抓他的頭髮。
男人悶~哼着,抓着我的手臂固定在腦袋上,惡狠狠的說:“張筱雨,不能喝就別喝,看你,喝到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
我撇嘴,“誰說我不知道,我不就是姓陸嘛。”
“你姓陸?你傻了。”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我煩躁的屈起膝蓋,往他屁~股上狠狠的頂了上去。
打死你丫的,竟然敢說老孃傻?還壓着老孃?
身上的男人毫無防備,一下就衝到我腦袋上,結實的胸膛壓住了我的臉,我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屬於陸雨澤的,他夏天的時候,喜歡用古龍水味道的走珠香體露。
霍然睜開眼睛,我用力的抽~出手臂,奮力一推,他從我身上離開,我往旁邊滾了出去,咕咚一聲,直接掉到牀底下。
“小魚。”陸雨澤快速的下了牀,將我扶起。
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我掉在上面就跟掉進棉花堆裏,沒有絲毫的痛感。
他伸手拉我的時候,我順勢扯着他的手臂,將他大力的往下扯,他整個人撲到我身上。
“艾瑪,壓死我了。”差點就被他壓斷了氣。
陸雨澤立馬用雙手撐起了身子,黑眸中帶着擔憂,“還好嗎?”
我紅了眼,“一點都不好。”
男人揹着女人,跟別的女人約會,會好麼?
雖然說,男人跟女人之間相處,就要像放風箏一樣,時而放鬆,時而收緊,可是一旦放鬆過頭,不但女人會變得神經兮兮,男人也容易出~軌。
我現在就是神經兮兮,老是懷疑陸雨澤跟徐珊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陸雨澤嘆了口氣,摟着我說:“我跟她真的沒什麼,你不要亂想。”
我說:“那你爲什麼要跟她約會,還來這種地方。”
他很久都沒說話,多半是在想應該怎麼忽悠我。
我又問他,“小魚,如果你發現,我跟別的男人偷偷約會,你會怎麼辦?”
他好久纔回我一句話,“幸好你沒有。”
我真的很想說,其實我有的,我跟李遠風剛纔還一起喝酒呢,如果這也算是偷偷約會的話……
離開俱樂部時,陸雨澤因爲喝了酒不能開車,兩人選擇了走路出去再叫車。
楊玲不見了蹤影,李遠風也不知道跑哪裏泡妞去了,他是不是天使俱樂部的老闆這個問題,我早就拋之腦後。
俱樂部外面那段長長的林蔭小道,是專門爲那些半夜睡不着出來放飛遊魂的人設置的,車子是禁止開進來的,明亮的LED燈照亮整個路途。
我沒忍住,跟他說了其實李遠風帶我進來的,我進來就是爲了跟蹤他。
陸雨澤若無其事的回:“我知道,從你跟楊玲上車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我無比的震驚,“那你爲什麼不戳穿我。”
他說:“戳穿了多無趣啊,我平時沒什麼時間陪你,讓你多點樂子也好。”
瞧,這就是男人跟女人表達方面的區別,女人覺得男人對不起自己,各種疑神疑鬼,男人卻認爲女人太無聊,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還故意讓女人跟蹤。
我突然覺得,我簡直就是沒事找事,找到了事又不知何事,知道了何事又不了了事,因爲對方怎麼解釋我都覺得是對的。
回到家,趁着酒意,我倆滾上了牀單,本來已經沉寂的酒精被激動所激發,矇蔽了心智,我又忘記讓他戴那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