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喬誠 >第98章洗菜,還是洗澡
    “你還要猶豫什麼,冉小姐也沒有異議,而且你也和她在一起這麼幾個月了,就算是玩玩,新鮮感也要過了吧,你就別耽誤別人了,我看沈駱安挺喜歡她,你就讓她去跟沈駱安好……”蘇怡芳趕緊說,若黎穆寒只是一時新鮮,看冉糖的漂亮,那她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可黎穆寒居然瞞着她註冊結婚,這怎麼可以?

    “好了,媽!”黎穆寒打斷蘇怡芳的話,眉頭微鎖,沉聲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插手管這件事,這是我的事,我現在真不想再說這個!”

    蘇怡芳的表情僵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猛地站了起來,大聲說:

    “籤不籤隨便你,這女人是你自己選的,不要後悔,我看冉糖水性揚花,也不會把你放在心上,冉宋武的女兒,不會比他的德性好到哪裏去,你就等着看着。”

    她怒氣衝衝地責備完,大步往樓上走去。

    黎筱楓見她發怒,也不敢再亂說話,向黎穆寒做了個鬼臉,匆匆追趕蘇怡芳去了。

    黎穆寒又打開協議,盯着她的名字看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準備打她的電話,號碼調出來,又把手機放了回去,想了會兒,給秦方打了個電話:“去莊園看着她,別讓她出來。”

    安排好之後,他才拔通冉糖的號碼。

    響了好一會兒,冉糖才接聽,也沒說話,兩個人都沉默着,她的呼吸輕輕淺淺急急,明顯在緊張。

    黎穆寒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敲,突然低笑幾聲,沉聲說:

    “冉冉,你在哪裏?”

    “家裏。”她的聲音有些發緊,聽得出有多緊張。

    “去做飯,我晚上回來喫飯。”

    黎穆寒慢吞吞地說着,手指捏起了那份協議看着。

    “你要回來喫飯?那個……”

    冉糖的聲音更緊了,好像這邊坐着的不是黎穆寒,而是能把她脖子咬斷的獸。

    “哪個?”黎穆寒的語氣更加平靜,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沒什麼。”她的聲音也低了,略略有些失望的意味摻雜着。

    黎穆寒的脣角勾起了一絲笑,把協議拋起來,嘩啦啦地一陣響,從電話裏傳過去,然後輕輕地掛斷,起身出去。

    ……

    別墅裏。

    冉糖已經像熱鍋上的螞蟻了,她不知道黎穆寒這是什麼意思,蘇怡芳難道治不住他?

    那她不是慘透了?

    要知道今天能在那份協議上簽字,她比了八千萬的頭獎還開心,若蘇怡芳能壓住他,她就再也不用受他冷臉的折磨了。

    若沒有蘇芹的事,冉糖可能真會爲了錢忍下去,反正婚姻這回事,她已經不指望得到什麼幸福。可蘇芹的事一翻出來,她再也睡不安穩,害怕黎穆寒變着法子來折磨她。

    她本就怕死,否則怎麼會走上那圓臺,把自己給賣了?

    再加上,黎穆寒這金主還真不是普通的難伺侯,一句話說出來,往往能把她慪得靈魂分裂。有時候精神上的折磨遠比身體上要厲害,就跟受到凌遲一樣,身上每根神經都被他刮來扯去的,害怕他,恐懼他,憎惡他,可又掙脫不出去。

    不行,還是趕緊走,別被他給吃了!

    她拎起自己的包就走,才拉開門,秦方提着菜籃子站在那裏呢!

    “太太,菜送回來了。”

    秦方微微笑着,把她堵了回來,不露聲色地接過了她的包,笑着說:

    “黎總交待過,太太不要乾重活,這東西是要丟去哪裏,我去幫你丟。”

    “別……”

    看到秦方出現,冉糖就知大事不妙,黎穆寒這是要整人了!

    她只能抱着菜籃子去廚房,心裏七上八下,緊張得要命。可那協議是他媽媽讓她籤的,也不能全怪她啊!找了會兒藉口,菜是一樣沒處理,他的聲音倒從身後傳來了。

    “怎麼還沒動?”

    她一個哆嗦,扭頭看他。只見他靠在門框上,一手捏着煙,一手拿着打火機點火,低着眉眼,看不清表情,那火光竄起來,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顯得分外硬朗冷漠。

    “馬上就做,正想做什麼菜呢,你又不能喫辣的,我想想,做什麼合適。”她趕緊說了一句,裝成什麼事都沒發生,擰開水洗菜。

    “呵,賢惠了啊。”他慢步走過來,在她的後腦勺上撫了一下。

    冉糖瑟縮了一下,隨即打起精神,故作輕快地說:

    “你出去休息吧,我會弄好的。”

    “呵。”

    黎穆寒又笑起來,冉糖悄悄從鋥亮的廚櫃鏡面上看他,不料他也正盯着那裏看,兩個人的視線對上,冉糖躲閃不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好好弄。”

    他這才淡淡地說了一句,轉身走到廚房的後門處,輕輕拉開門,站在門口往外看。

    冉糖下脣都快咬破了,見他不走、也不說話,實在受不了這氣氛,放下手裏的東西,硬着頭皮開口:

    “那個,今天……”

    “我不叫那個。”

    他轉過頭來,幽暗的雙瞳,帶着冷漠的寒意,讓她說不下去。

    可是看他這不急不忙的樣子,讓冉糖不清楚他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這件事?

    秦方買了石斑魚、牛腩、洋蔥、芥藍……可她根本都不會處理這些菜,不會殺魚,也做不好牛腩。

    她切了會兒洋蔥,一抹眼睛,辣得眼睛痛,趕緊又擰開水使勁衝。水花飛濺到衣裳上,身前一大片全溼了。

    他又轉過頭,盯着她看了幾秒,丟了煙,慢步走了過來,一手掐起她的下巴,擡着她的臉看,慢吞吞問她:

    “洗菜,還是洗澡?”

    冉糖的臉被他掐得有點痛,悶哼了一聲,想拉開他的手。可他的手比她更快,反握了她的指尖,不輕不重地一碾。

    這是她的右手,她下午用這白希修長的手指握着筆,簽了字。

    “冉冉,看看你的表情。”

    他扳過她的肩,讓她對着廚櫃上的鏡面看。

    可這時候黎穆寒卻鬆開了她的腰,順手抄起了圍裙往她身上一丟,走了!

    冉糖被他耍了,可爲什麼要如此怕他?她又到底做錯了什麼?分明是她家裏人來逼她簽字的嘛!全家老小一齊上陣來逼她,女人趕她走,這可惡的男人又不許她掙扎……那她乾脆劈成兩半,一半被趕走,一半任他折磨……

    “是你家老太太讓我簽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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