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芳話沒說完,眼睛猛地瞪大了,只見黎穆寒慢吞吞地從裏間晃出來了。
“穆寒……你、你怎麼在這裏!”蘇怡芳臉色一垮,頓時火了。
冉糖回頭看了一眼黎穆寒,接了一句,“是啊,真不要臉,跟進女廁所來了!你千萬不要讓他跟着我回去。”
蘇怡芳的臉色更加難看,還帶了些難堪,狠狠瞪了黎穆寒一眼,轉身就走。
“我是禍害……嗯……”黎穆寒慢步走到了冉糖身邊,掐着她的下巴,輕輕地搖了搖,低低地說:“冉冉,你慘了,只怕我真要禍害你了。”
“你還能吃了我呢!”冉糖抓着他的手指用力扳,一根、兩根、扳得自己都出汗了,他的手還在她的臉上扣着。
黎穆寒看着臉漲得通紅的她,慢慢俯身,頭一偏,貼着她的耳朵說:“你真說對了,要麼洗乾淨等着我去禍害你,不然你就去找沈駱安保護你,還有,我們是夫妻,我還是溫情提醒你一句,不用打魏嘉的主意,他兒子都四歲了。”
冉糖急了,一轉頭,啐了他一臉口水……
這新武器新招式……
黎穆寒的臉一黑,從盥洗臺上抽了紙巾,對着鏡子擦臉。
又有人進來,這回卻是鄭意茹,見他們兩個這樣站着,不由得一怔,趕緊退了出去。
黎穆寒一擡眸,看着鏡子,輕輕地笑起來。
“冉冉,看樣子沈駱安也保護不了你了,只能由着我禍害了。”
冉糖只懊惱一秒,便坦然地看他一眼,轉身往外走。她從未想過要高攀沈家,又何必在乎鄭意茹的看法呢。
鄭意茹正背對着門站着,見她出來,只淺淺一笑,態度和藹溫柔,並沒流露出一絲半點的嫌惡情緒。
冉糖也一笑,快步從她面前走過。大廳裏的舞會已經散了,大家集在臺前,主持人正在抽獎。
冉糖不認爲自己有希望,便在人羣裏找林利平,只見他抱着她的小包,饒有興致地站在人羣裏看抽獎。
“師傅。”
她走過去,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
“冉糖你幹嗎去了?”林利平正先前還滿世界找她,見她冒來了,忍不住埋怨。
“上衛生間。”冉糖也伸長脖子往臺上看,間的小臺上擺放着一隻巴掌大的精緻小盒,不知道是什麼。
“你上衛生間去這麼久?”
“肚子疼嘛。”冉糖隨口回了一句。
林利平只瞪她一眼,隨即笑着說:“好消息,剛纔魏嘉的祕書給我約了時間,明天上午去他辦公室裏談細節。”
“好啊。”冉糖裝成才知道的樣子,樂呵呵衝他點頭。
這時候臺上的主持人高舉起了水晶球,走到人羣前面,請鄭意茹抽一張卡片出來。
鄭意茹也不推辭,笑着走上臺,手指在水晶球裏轉了轉,捏了一張出來,掃了一眼姓名,笑意淡了淡,隨即遞給了主持人。
主持人拿着卡片大聲讀:“會員冉糖小姐。”
有沒有這樣好運?若是主持人抽取的,還能作弊,這可是鄭意茹抽的呢!
她衝林利平擠了擠眼睛,快步往臺上走去。主持人笑着恭喜了她幾句,魏嘉便親自走上去,拿起了小盒,當衆打開。
裏面是一套青花瓷首飾,扇形吊墜,配着天然的羊脂玉,從材料上來說,絕不算太昂貴,可魏嘉的話卻讓人大喫一驚。他拿起那條項鍊,溫爾雅地笑着,把項鍊戴上她的脖子,朗聲說:
“這套首飾是我親手做的,全世界獨一無二,送給獨一無二的冉糖小姐,謝謝你對rj公司的支持。”
冉糖屬於可淡雅亦可妖嬈的女子,這項鍊戴在她的身上,一記水光鱗鱗的眼神掃過去,還真應了魏嘉說她的那句話,是朵傲氣的蓮。
“戒指,就讓你男朋友給你戴吧。”
魏嘉還是處理得恰當,只給她戴了項鍊,耳環和戒指還在錦盒裏。
“謝謝魏先生。”
冉糖是開心的,不僅是因爲得到一套首飾,而是覺得自己的黴運已去也!
她擡眼看臺下,沈駱安站在鄭意茹身邊,笑意裏微微有些苦澀和失落,從未被女人打擊過的他,今晚確實受到了打擊。
冉糖又看到了黎穆寒,遠遠地站在門口,沉靜地朝她看着。她立刻就總他擠了擠鼻子,威脅示威一樣。
黎穆寒沒表情,他向來這樣,除非想應酬,否則就是這樣拒人千里之外,獨自呆在自己的世界裏,從這一點來說,冉糖和他還挺像。
其他人也得了小紀念品,皆大歡喜,各自作鳥獸散,這裏可沒給他們準備晚餐,喝了一肚子茶,得出去喫點葷腥填填肚子。
冉糖和林利平並肩出來,小心地撫摸着那條項鍊,又把戒指戴到手上,轉頭讓林利平看。
“好看嗎?”她樂滋滋地問。
“嗯,還行。”林利平認真地打量了一會兒,四下看看,壓低聲音說:“我說實話,你別笑我俗,這東西還真沒黃金好看,我給你珊姐買了一條金項鍊,可好看了,她都捨不得戴。”
“啊……是嗎?”
冉糖眼睛笑得像月牙兒了,林利平的審美觀,吳珊珊都不敢戴出來了,她確實不敢想像那項鍊醜成了什麼樣子,她這師傅,還真是憨得可愛。
“走吧,今天還真是個好日子,我們得出去慶祝一下,再合計一下明天怎麼和魏嘉談合同的事。”
林利平一抹頭髮,十分得意地笑起來。
冉糖眼睛眯了眯,跟在他身後往外走,師徒兩個說說笑笑,很快就從樓梯下去了。
葉瑾和孫楓這時從廳裏走了出來,互相看了看,臉色都難看起來。
“怎麼辦?”孫楓有些沮喪地問。
“我怎麼知道?”
葉瑾一咬牙,卻是恨不能打一架的語氣,眼珠子咕嚕轉了轉,俯在孫楓耳邊就小聲說了幾句。
孫楓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會兒,一點頭。
“行,就這麼辦!”
兩個人想了壞點子,也大步離開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