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拉她的手指,她的身體並不好,又上了一天的班,他也不想她走得太累。
冉糖用手背抹嘴上的油,點點頭。
“真好喫。”冉糖意猶未盡地嘆。
“把這個吃了。”他把手裏的遞過來。
“你的勞動成果,你喫。”冉糖搖頭,笑着拉開車門上車。
好喫,也是因爲心情好,又一次品到了有家有依靠的感覺,並不僅僅因爲是這春捲的原因。
“有點鹹,可以改進。”
黎穆寒看了看手裏的春捲,幾口吃了,擰擰眉,彎腰進車裏拿紙巾,一根根手指擦乾淨了,這才上車,開車回家。
冉糖一路都沉默,她在想爸爸媽媽,如果知道她現在和黎穆寒在一起,是高興?欣慰?還是意外?他們會不會想到,蘇芹的兒子會在茫茫人海里捉住她,爲她炸春捲?
“先上去吧。”他去停車,轉過頭看她,看着她走了,才從後座下面拿了個紙袋出來,慢步上了電梯。
一進門,就聽到水聲,她去洗澡去了。
從門縫往裏看,她正對着鏡子看着小籠包掉下時燙到的地方,有一片燙紅了,她正用牙膏往上抹。
從鏡子裏看到他的身影,她羞了一下,可只幾秒,又鬆開,難爲情地說:
“有沒有藥膏呢?有點痛。”
他把紙袋放到一邊,推門進來,挽了袖子,拿起了花灑,給她沖洗着身體。
她一直垂着站着,心跳慌得厲害,他洗得很認真……
冉糖一直不出聲,任他牽着自己的手,她已經要把自己的人和心一起給他了。
他用浴巾給她擦了水,過去拿了醫藥箱回來。
“冉冉。”他低喚一聲,十指和她扣住,深深地呼吸着。
“嗯……”她輕輕地應了一聲。
黎穆寒擡頭看她,手抓住放在一側的小紙袋,倒出裏面的東西。輕輕渺渺的睡裙,是極漂亮的粉色。
“幹嗎?”她又臊了,就他名堂多!
“穿着,給我看。”
他雙瞳灼灼的,把睡裙套進她的身上,又拉着她去鏡前。
他去給她買戒指,路過那專櫃,一眼就被這睡裙吸引住了。
她想抱住自己,被他摁住了手。
“冉冉我要你這麼美,永遠都爲我一個人這麼美。”
“你怎麼好意思去買這個?”
冉糖的臉更紅了,擡眼看看鏡的他,又趕緊掩住了臉,小聲問。
“有什麼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買。”
冉糖又大膽地擡眼看他,小聲問:
“黎穆寒,你是真心的嗎?”
“假心的。”
他揚了揚眉,一手抓住了她的小手,讓她去摸自己的褲袋。
“還有東西。”
“纔不,你還沒洗澡。”冉糖誤會了,趕緊往回縮手,喫喫地笑。
黎穆寒乖乖去洗了,關上浴室的門,拿出戒指來看,八心八箭,粉色心型,應該是小女人喜歡的款式。太大的戒指顯得太俗,這個正好,她的手指纖細,戴這樣小巧的最美。
他把錦絨盒子丟開,把戒指放進她的漱口杯,讓她明早有個驚喜……
……
第二日清晨。
黎穆寒果然聽到了浴室裏傳來的小聲驚呼,他閉着眼睛,等着她出來道謝,可等了許久,才聽到冉糖在裏面喊:
“啊……你放了什麼在我杯子裏嗎,我給喝了!”
黎穆寒一咕嚕跳起來,大步往裏面衝,她正指着馬桶大聲說:
“什麼什麼?我吐掉了,是什麼?”
黎穆寒的臉黑了又黑,擡指就戳她的腦門。
“冉糖,你刷牙也不會,你能幹好什麼?”
冉糖莫名其妙,她起來時迷迷糊糊的,接了水就直接刷牙了,誰知嘴裏多了個東西,順手就往馬桶裏一吐,又順手按了鈕,吐完才反應過來,剛嘴裏涼涼硬硬的是什麼?
“那是什麼?”她扭頭大聲問他。
“毒藥,假牙,蟑螂……”
黎穆寒很惱火,打死他也不會承認買了個戒指,被她吐馬桶裏去了!打死也不!
“神神叨叨。”冉糖把杯子一丟,洗洗,換衣上班去了。
黎先生心情呢,很惡劣!突然又想滅了對面的破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