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冉糖笑笑。
“女士們,我們可以出發了嗎?”喬治走過來,輕牽住了凱特琳的手。
思寧可以去滑雪了,孩子的天性竄出來,歡呼着往外跑。
“思寧慢一點,別摔着了。”冉糖趕緊跟上前去。
“讓他跑,男孩子摔幾下怕什麼?”
黎穆寒伸手一撈,就把她給攬進了懷裏。
“咦,能不摔就不摔,爲什麼非得摔呢?”
冉糖拍他一下,看着穿得像小熊一樣的思寧笨拙地往雪地車上面爬。這車會載着他們去大滑雪場,在那裏一試一滑到底的刺激和樂趣。
“爸爸,媽媽,快來呀。”
思寧已經坐好了,扭頭衝他們招手。
“看到了?不要保護得太緊,讓他去嘗試。”
黎穆寒趁機教育了一下這位膽小謹慎的媽媽。
冉糖悄悄在他的手背上擰了一把,快步出去,坐到了思寧的身邊。衆人跟出來,勞倫斯和布朗走到最後,正在聊滑雪的事。
艾米莉卻和黎穆寒並肩走着,和他小聲攀談些什麼。
黎穆寒很少會和女性聊天,一定是聊天了他感興趣的事,他纔會耐着性子應酬。
“媽媽,她沒有你好看。”思寧突然趴到她耳邊小聲說了句。
“小傢伙!”冉糖一樂,擰擰思寧的鼻頭,笑着說。
“小傢伙說什麼了?”凱特琳從前排轉過頭來,好奇地問。
“是小祕密。”思寧靦腆地笑着,摟緊了冉糖的脖子。
“嗨,真幸福!”凱特琳清脆地笑起來,惹得衆人都朝三人看過來。冉糖一擡眼,看到黎穆寒和艾米莉都看了過來。
“你就坐前面吧。”冉糖笑笑,和思寧佔了一排位子。
“黎先生坐這裏。”艾米莉在第一排坐下,大大方方地請黎穆寒落座。黎穆寒沒推辭,挨着她坐下,兩個人繼續聊天。
“他還挺能聊啊。”凱特琳轉過頭來,神祕地衝着冉糖一笑。
不光是中國女人八卦啊,八卦是全世界雌性生物的特質……只是,有的是善意,有的充滿惡意。
凱特琳是開玩笑,冉糖卻多看了一眼艾米莉,她正側着臉,看着黎穆寒笑。冉糖集中精神聽了幾句,聊的是有關快速破解密碼的軟件,以及一些計算機程式方面的專業,好像是她一樁案子的需要。
冉糖可聽不懂,她一聽這些,就直接退化成了白癡。
黎穆寒突然轉過頭來看向她,她來不及挪開視線,索性衝他做了個鬼臉。黎穆寒神色不變地收回了視線,繼續他和艾米莉的專業“研究”。
“媽媽,看我戴這個!”思寧從前座靠背後的網兜裏取出一個麋鹿帽子,興奮地戴在頭上,長長的卡通鹿角晃動着,讓他看上去活像只調皮可愛的小麋鹿。
冉糖也把帽子拿出來,往頭上一扣。
凱特琳一瞧也摸出帽子戴上,拿着鏡子照了照,失望地大叫:
“哎,冉冉,爲什麼你戴着像小鹿精靈,我就真的像一頭麋鹿呢?”
大家都笑了起來,喬治攬住她的肩,笑着說:“親愛的,你也很漂亮。”
“謝謝你不誠實的誇獎。”凱特琳把帽子繫好,笑呵呵地靠在喬治的肩頭。
漸漸的,說笑聲越來越近,大滑雪場到了。
“好看嗎?”冉糖晃了晃頭上的鹿角,眼兒一彎。
“很漂亮。”黎穆寒俯下身,在她耳畔小聲說着,把她放到了面前。
“黎,你要和我們比賽,還是陪太太?”布朗扭頭問他。
“你們先去,我馬上過來。”黎穆寒揮了揮手。
“你去吧,難得出來放鬆一下,不用管我,我和凱特琳在一起好了。”
冉糖笑着催他走開,一半是想讓他放鬆,一半是不想讓他又像訓練鐵人一樣來訓練思寧。
“還有我呢,我技術不錯。”艾米莉也走過來。
黎穆寒點點頭,快步走開了。
冉糖從來沒有滑過雪,連摔好幾下,連累思寧一起摔到了雪地裏,於是便讓凱特琳和艾米莉一人牽着思寧一隻小手,教他慢慢地往下滑。
“你可以嗎?”凱特琳扭頭看她一眼,關切地問。
“我沒事,慢慢走,你們先去,我保證不用十分鐘就練成高手了。”冉糖揮揮手,被風吹得紅紅的鼻頭皺了皺,做了個鬼臉。
“那好吧,高手,我們等會兒見。”凱特琳笑起來,和艾米莉一起,帶着思寧往下滑。
冉糖小心地挪動了幾下,這運動還真不是想像中的簡單呢!雖然這兩年她開始刻意鍛鍊身體,堅持跑步,體質比以前好了不少,可是和那些天生體質好的女人來比,還是差了一些,起碼力氣不大。
“這隻手應該這樣抓。”
勞倫斯的聲音從一邊傳來,冉糖扭頭一看,他不知道滑了幾圈,又到了面前,穿着輕便保暖的紅色滑雪服的勞倫斯,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確實有魔術師的氣質。
“勞倫斯先生,你的魔術練了很久嗎?”冉糖笑着問。
“這是我的愛好。”勞倫斯微笑着,矯正着她的姿勢。
“這樣?”冉糖往前挪動了幾下,擡眼看他。
“嗯……確實很像小鹿,不過是被荊棘絆住腳的那種。”他笑起來。
“嗨,什麼運動想做好,都需要技術呢!”冉糖吸了吸鼻子,笨拙地擡腳往前。
“確實如此。”勞倫斯跟在她身後,不時指導幾句。
冉糖有了高手指教,比開始好多了。在運動方面,男人一向比女人有天賦,凱特琳教的要點都不如勞倫斯實際好用。
冉糖越滑越快,心也跟着飛騰起來,雙臂一個用力,一下竄下了長坡……這一下,她不僅心跳到了嗓子眼裏,那陡峭的長長雪坡也讓她害怕起來。
笑聲轉成了尖叫,身子一偏,直接往前撲去,結結實實地摔了個嘴啃雪。
“哈,小心……”勞倫斯笑着過來,扶她坐着,掏出手帕給她擦臉上的雪。
“好爽快。”冉糖摔痛了,倒也不失望,難怪有些人熱衷於滑雪,這種極速下滑的感覺確實讓人癡迷。
可她站起來時,才感覺腳踝不對勁,扭到了!膝蓋和手肘都做了防護,可臉上摔的一下也不輕,鼻子熱熱的,這才反應過來,她流鼻血了!
“仰頭。”勞倫斯托着她的下巴,用手帕捂住她的鼻子。
這時黎穆寒他們匆匆過來了,一見這樣子,趕緊丟開了雪橇板,過來抱起了冉糖。
“痛嗎?”他心痛地問。
“好痛。”冉糖可憐兮兮地仰着頭,頭上的鹿角顫個不停。
“滑那麼快乾嗎?”黎穆寒小聲斥責。
“爽啊,跟飛起來一樣。”冉糖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