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接他的話,這個臭不要臉的!童晚心橫他一眼,踢了踢痠麻的腿。
“讓你數傷疤的,你事情弄清楚沒有?”
步慕月抓下她頭上的醫護帽子,往垃圾筒裏一丟,抱着雙臂問道。
童晚心扭頭看他,突然就笑了,“怎麼着,你的女人被我的男人揍了,你不服?不服我就揍你一頓哪!”
步慕月扯下口罩,嘴角顫了顫。
童晚心居然猜對了!
狗血!步慕月愛上了一個厲害的女人,那個女人對晟雲寒感興趣!
“節哀!”童晚心拍拍步慕月的肩,同情地說道。
步慕月眸子眯了眯,慢慢彎腰,小聲說:“你以爲你很聰明?”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童晚心打了個哈欠,她累了,沒力氣和步慕月鬥嘴,她想趕緊找個地方躺着去。
“很遺憾,你猜錯了。”
步慕月笑笑,朝房子裏呶嘴,“那個女人,是那個老傢伙的小寵妻。”
“所以啊,你要是不是弄死他,他醒了之後就要弄死你的晟雲寒了。給你一個機會,快進去。”步慕月朝病房呶嘴。
童晚心把手背在身後,勾着頭去追馬丁教授的腳步。
“童晚心,慢點跑,反正你是跑不出去了。我沒準備放你走。”
步慕月雙手放在褲兜裏,陰陽怪氣地叫她。
“滾,晟雲寒回來打死你。”童晚心扭頭瞪了他一眼。
“你還真是的,到哪裏都能這麼橫。”
步慕月聳聳肩,一臉興致盎然地說道:“房間在對面三樓,第一間。洗澡水放好了,好好泡,洗乾淨,我給你半個小時。然後我給你好好講講晟雲寒和那個女人的故事。”
童晚心一眼看到了桌子上的茶杯,抓起來就走。回房間再摔,等下當武器用。
步慕月是朵奇葩,他的房間也是奇葩!童晚心就沒見過有人在房間正中間裝個大浴缸,而牀就是小小一個擺在角落裏的。
她並不敢泡澡,誰知道角落裏有沒有裝攝像頭?她脫了襪子,往池沿上一坐,泡腳!
微燙的水包裹着她的瘦瘦的腳丫子,一陣暢快的感覺從腳心往上竄。
她伸了個懶腰,從包裏拿出手機給晟雲寒打電話。
討厭的晟雲寒,他又關機了!
“能不能不要這樣,你有事就關機,那我要是走在路上被人抓走了呢?”她惱火地發了句消息給他。
“被抓走了,我救你呀。真正的男人在這裏,我們一起試試,做點快樂的事。”
步慕月推開門進來了,手裏端着一隻餐盤——身後跟着一隻金錢豹!
有錢男人怪癖多!居然把豹子當寵物養!童晚心聽聞過中東的富豪把猛獸帶在身邊逛街,當時還挺羨慕,覺得看誰不順眼,指揮獅子老虎就上了!但是現在親眼看到這大夥隔着幾步的距離站在自己的面前,真的接受無能!
她和威風凜凜的豹子對視了一會兒,擡眸看步慕月,薄脣輕啓,不客氣地說:“出去。”
步慕月笑笑,把托盤放下,輕描淡寫地說道:“放心,我的小花兒,我不讓它咬人,它是絕不會咬的。”
豹子趴下來,甩了甩尾巴,大眼睛繼續盯着童晚心看。
童晚心一動都不敢動。
“你知道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覺得我們很有緣。”步慕月在她身邊坐下,撈起了水面上的幾片藥瓣,往前拋。
“我的洗腳水你也碰。”童晚心嘲笑道。
“哦,沒關係。”步慕月突然身子往低一俯,抓住了她浸在水裏的小腳,往上一擡。
童晚心一聲尖叫,人往後仰償。
豹子猛地站了起來,身子往前探,歪着大腦袋盯着她。
童晚心後半聲尖叫堵在喉嚨裏,慢慢地挪開了眼珠子——她不敢和豹子對視!
“不去!”童晚心搖頭。
“呵呵。”步慕月聳肩,湊近她的耳朵,小聲說:“是有關晟雲寒的祕密。”
“我可不想窺探他的祕密。”童晚心冷笑着推開他的臉。
“他爲什麼想和你在一起,想知道嗎?”步慕月問。
童晚心的心跳急了一拍。
爲什麼?她也一直挺想知道的!
“起來吧,你在車上睡一覺,晚上就能看戲了。”步慕月脣色輕勾,笑得像只千年狐妖。
童晚心知道自己不應該受到他的蠱惑的,不要聽他的話,不要去管什麼祕密——但女人若對祕密不感興趣,那怎麼是女人呢?尤其是心愛的人的祕密,這簡直就是一針極有力度的興奮劑,刺激得她一身血液急竄。
她不應該去的!
但是她去了!
坐上車的時候,童晚心還在糾結,但步慕月的一席話,讓她下定了決心。
“好祕密壞祕密,只要跟你有關係,你就得知道啊。我這麼積極幫你,目的只是想看他怎麼狼狽罷了。我對一身是刺的女人沒太多興趣,放心。我都不想多看你一眼。”步慕月活動了一下胳膊,往後一靠,打開了車載電腦找電影看。
步慕月在看海綿寶寶!
童晚心可算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她在海綿寶寶誇炸裂的聲音裏打了個盹,昏昏沉沉中,又夢到了那隻蜥蜴。它趴在男人的腳踝上,隨着男人的走動,一點一點地靠近她。
夢裏面的男人的臉漸漸清晰了,卻是她天天見到了晟雲寒。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晟雲寒開始連她的夢都不放過了!
靜臥在海面上的一艘郵輪上燈火輝煌。
小艇慢慢靠了郵輪,上面的有放下了軟梯,讓一行人上去。
步慕月先上去,拉了一把童晚心,帶着她往大廳走。
註冊地是拉斯維加斯,現在停在公海。
童晚心擰擰眉,有點後悔一時衝動,跟着步慕月跑這裏來了。
好奇害死貓,她這是作死呢?步慕月是什麼人?能信嗎?她怎麼就受不了晟雲寒這三個字的刺激!
“在樓上。”過來了兩個人,邀請他們上去。
金色的電梯邊把守着幾名白人保鏢,長相就很兇悍。童晚心緊跟在步慕月的身後,小聲說:“你要是敢戲弄我,我不放過你的。我已經把目的地告訴我朋友了。”
“放心”步慕月咧嘴笑,支起胳膊,示意她挽住自己。
童晚心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臂挽了過去。
那幾個保鏢盯着她的眼神,讓她心裏發怵。
她其實挺膽小的,怕死!
活着雖然痛苦,好過埋進黑乎乎的土裏,天天有蚯蚓爬過她的臉頰。
樓上大廳,只有正中間有一束小燈。藉着黯淡的燈光,可以看到大廳裏的佈置非常奇特,舞臺位於大廳正中間,而每個小房間都是懸在半空中的,三面是鏡面,前面是特製的玻璃,可以看舞臺。而且玻璃只能讓裏面的人看清外面,外面的人是看不見裏面的。
童晚心看到這個舞臺的時候,心裏很不舒服。
在她十八歲跳海的那海,她就是在這樣的舞臺上受過了屈辱。上面立着三根鋼管,年輕的女孩子正圍着鋼管起舞。燈光落在她們玉般的白皙的肌膚上,可以看到鞭打過的痕跡。
“我不看這個,你自己看。”她轉過頭,厭惡地說道。
“我不讓你看這個,我讓你看晟雲寒。”他笑笑,拉着童晚心上了其中一個小鏡屋。
“他不在這,他去歐洲了。”
童晚心自信地說道。
還以爲是見什麼故人,聽什麼隱祕往事……這是真的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