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懸崖峭壁的下面,被鑿出一間一間的石窟,從外面看上去,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這裏便是,藥王宗的地牢。
這裏關押的,都是些十惡不赦的惡徒,以及藥王宗裏犯了重罪的子弟。
這個地方,常人並不知道該如何進入,只有一批被特意訓練出來,守衛在此的護衛,才知曉隱藏在各處的機關要害。
而被關在裏面的人,更是別想要輕易逃出,因爲就算他們僥倖從牢房裏逃出,也是必死無疑。
因爲,迎接他們的是,懸崖萬丈!除非跳下這深不見底的懸崖,不然唯有死,纔可離開這個地方。
這時,在懸崖的另一端,出現了一個彷如墜入凡間,手執玉笛的白衣男子。
只見他先是盯着那一處崖壁看了一會,之後便拿起手裏的白玉笛子,放在嘴邊吹奏起來。
隨着笛音的不斷深入,本來雲霧漫漫的地界,漸漸變的清晰起來,一陣強烈的法力在這之中衝撞開來,將那連接的鐵鏈都震的跟着劇烈搖晃起來。
緊接着,白衣男人輕輕一躍,如風姿卓越的仙人一般,順着那幾道鐵鏈,穿梭而過,下到了地牢的交界處。
守在地牢外的護衛,聽見異動,及時亮出武器,更是隨時準備攻上來。
爲首的護衛,更是大聲呵責道。
“來者何人!盡敢擅闖藥王宗重地!”
在一片白霧茫茫的懸崖之中,緩緩走出一個仙風道骨的男人來。
那幾個護衛一見到來人,再見到那手裏拿着的笛子時,隨即恭敬跪地。
“拜見宗主!”
溫詢只是淡淡的掃了幾人一眼,便問道。
“溫正義,被關在何處”
護衛回道,“大長老被關在最裏面那間”
“這幾日,他可有何動靜”
“回宗主,大長老在剛關進來那兩日,叫囂了一陣後,這幾日已是逐漸安分不少”
這溫正義在剛被抓進這裏時,整日裏破口大罵,那說的話更是不堪入耳。
誰都沒想到,一向在藥王宗裏,做派有模有樣的溫正義,會有此一面。
溫詢在聽完這些彙報之後,目色沉沉的思索了片刻後,纔再次緩緩開口吩咐道。
“帶我去見他”
“是!”
護衛得到命令,幾人亮出兵器,合力用法術,打開了通往地牢的路。
而此時,身在地牢的溫正義,一身狼狽,右臂已經徹底斷了,再加上沒人醫治,沒有藥物包紮,他這幾日是飽受痛苦和折磨。
此刻他正盤坐着,靜心養性,修煉心法,這樣有助於他傷勢的恢復。
他更是在心裏恨恨想着,等到他出了這地牢,他第一個要殺的,便是斷他手臂的季塵!
第二個,便是霍青心!
這兩個人,他就算是將他們五馬分屍,也難解心頭恨意。
他這邊在想着如何瘋狂報復的同時,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牢房前。
一看到是溫詢來了,溫正義趕緊從地上,掙扎起身,更是換了一副嘴臉道。
“詢兒!大伯是一時糊塗,才做下錯事,你就看在大伯這麼多年來,爲藥王宗盡心盡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放過大伯這一回吧”
聽到這一番,看似誠懇又帶着濃濃悔意的話,溫詢不禁心下冷笑一聲,嘴角邊亦是勾起一絲冷意。
這個溫正義,真是打的一手好牌!這會,盡跟他賣起情來。
冷然的回道,“大長老這時候才記起,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太遲了”
若不是顧及他是溫家的血親,他早就不顧任何情面的處置了他!
溫正義聽了,不禁臉上一寒,再次懇求起來,連口氣和稱呼也跟着變了個樣。
“宗主!我知道錯了,就繞過我這一回,我保證!保證不會再犯這樣的錯!如今我的手臂已經斷了,已經是個廢人了,也爲此事付出了代價,求宗主大人不記小人過,寬恕我這一回吧。將我逐出藥王宗也行,就讓我在外自生自滅吧。。。”
說完,更是直接跪到地上,連連磕頭求饒着,求着這人能夠放他出這鬼地方。
這地牢,他是一日都不想多待下去,簡直是生不如死。
站在外面的人,冷眼看着裏面的人。
看着這個溫氏的宗族長老!還想着出去?哼。。。
片刻後,溫詢收起視線,側過身去,他是多一眼也不願看這個表裏不一,品行不正的人。
直接話鋒一轉,問出了自己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霍青蓉,在哪?”
聽到這話,那跪地求饒的人,突然停止了磕頭的動作。
而在那凌亂髮絲背後,有些蒼老的臉,此刻慢慢變的猙獰起來。
溫正義一下子明白過來,這小子今日特意來,是爲了霍青心那個女人!
肯定是那女人告訴溫詢,霍青蓉在他手裏!他真是大意了!
見溫詢根本是一點都不講情面,他也不用再辛苦僞裝下去。
恨恨的說道,“你居然爲了個貌不驚人的女人!將自己的親伯父關押在這種地方!”
溫詢聽了,卻是自動忽視他說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
“霍青蓉。。。在哪?”
這下,溫正義索性直接站起身子,冷呵道。
“呵!我就是不說,你又能拿我怎樣!”說着,更是肆無忌憚,有恃無恐的挑釁起來。
更是仗着自己是這人的伯父,他堅信溫詢無論如何也不會真的將他怎樣。
接着傲慢無理的說道,“要說這霍家姐妹,真是長的各有特色,霍青蓉雖有姿色,卻是失了些許情趣,倒是這霍青心,姿色雖不及她的姐姐,卻是有趣的緊,那日在小竹林裏,老夫已經抱住了她,差一點便得手了。。。”
如果不是季塵這些人從中作梗,他又怎麼會失手,還被關到這種地方來!
溫正義還在那邊憤憤不平的想着,孰是孰非之時,站在外面側着身子的男人,在聽到他的後一句話時,那背在身後的手,已是不自覺的握緊。
那手裏的玉笛,更是被死死捏住,看得出來他極力壓制着什麼。
男人不得不再次緩緩轉過身來,此刻,那幽暗的眸子裏,已不是閃着冷然的光,還是如地獄烈火般的,幽冥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