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含月被帶到神武殿後,被直接關了起來。
就算是霍青心,一心想要她在蘇見香的面前,磕頭認錯,也暫時不可能了。
因爲蘇見香,在被溫哲帶回神武殿的途中,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霍青心亦是因爲季塵的那一掌,再次傷到了本體,不得不回焚香閣,再次浸藥,療傷。
這一夜,許多人都是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遠在崑崙的溫詢,接到消息,已是日夜兼程趕回。
在隔日的傍晚時分,便已回到了藥王宗。
等到他趕回南華殿,便直奔焚香閣。。。
此刻焚香閣的涼亭外,葑陽正守在那,而在那假山的另一面,霍青心正浸泡在池子裏。
像是睡着了一般,頭微微靠在池子的一邊,閉着眼。
溫詢趕到時,直接問着守在外面的人道。
“她人呢”
葑陽恭敬一作揖回道,“在裏面”
話落,那一身白衣,風塵僕僕的男人,已是瞬間閃進了假山背面。
進去後,他一眼便看到了,靠着池邊狀似睡着的女人。
此刻藥池裏,雖有霧氣繚繞,卻不難看出,霍青心胸前明顯的一道紅印。
那是昨日夜裏,季塵爲了護住溫含月,將她擊退時出的一掌。
溫詢顧不上休息片刻,直接來到霍青心的身邊。
剛纔進來,他發覺離着這麼近的距離,盡然一點都察覺不到池子裏的人的氣息。
疑惑的同時,手指已經貼到那光潔的脖頸上。。。
只是這貼上片刻,他瞬時心下一怔!
沒有脈搏!
再次將手指探向鼻尖。。。
溫詢頓時又被驚的心下一陣錯愕!人也跟着下到了池子裏。。。
靠着池子邊,閉着眼,看似睡着的霍青心,此時,氣息全無!
溫詢有些驚慌失措的,扶住她的肩頭,喚道。
“霍青心!霍青心!醒醒!”
隨着他的晃動,那閉着眼的人,緩緩癱軟下來,直接倒在了溫詢的身上。
溫詢一下子被驚的,愣在了池子裏。
這時,假山背面的葑陽聽到動靜,趕緊進來查看。
便見到自己的主子,一臉驚愕的站在池子裏,懷裏依靠着昏迷不醒,衣衫不整的霍青心。
有些心驚的趕緊轉過身去,問道。
“主上!出了什麼事!
霍青心什麼時候昏過去的,他都不知道。
這一聲,似換回了怔忡之中的男人!
只見他攔腰將已是沒了氣息的人,從池裏抱了起來,有些慌張的吩咐道。
“去將季塵,溫哲都叫來!快去!”
“是!屬下這就去!”
一聽說要將這兩人都叫來,葑陽想,肯定是霍青心的傷情比較嚴重。
孰不知,霍青心今日在回到焚香閣後不久,便已在藥池裏失去了知覺,直到氣息全無。
這讓一向穩重的溫詢,十多年來第一次有些亂了分寸。
很快,溫哲和季塵便先後趕來。
此時霍青心,已經被溫詢抱進了南華殿的正殿裏。
季塵有些莫名其妙,怒吼道。
“溫詢!你做什麼!”
認識這麼多年,儘管他如今已不是藥王宗的人,可卻很少見這人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溫詢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氣的連氣息都跟着有些不穩。
“我跟你說過多次,不可傷她!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置她於死地!你明知道她如今是復活玲瓏唯一的希望!你卻!”
季塵聽罷,也是心下一驚。
“我昨夜傷她,只是爲了護住含月!再說我只用了不到半成功力,怎麼會!”
就是顧及她體內的東西,所以他已經在出掌時極力收住了掌勢!
這邊,兩人還在糾結着誰對誰錯,另一邊,溫哲已經細細爲躺在榻上的人,診過了脈。
他一開始還以爲是自己診治錯了,不由的又接着試了幾次!
可那結果都是一樣!
這怎麼可能!
直起身子,盯着穿着寬大袍子,一臉平靜安詳的女人,不可置信的喃喃唸了一句。
“霍青心就這麼死了?!”這怎麼可能呢!她體內不是有藥王丹,還有內丹嗎!
這話亦是在季塵心中激起驚濤駭浪!
那個女人死了?!
昨夜他們纔算是和解,還看着她雄赳赳氣昂昂的,去金玲小築教訓溫含月。。。
今天才半晌不見,就死了?!難道就是因爲他的那一掌?!
不要說溫哲不信,溫詢亦是感到難以置信!
而身在南華殿外面的葑陽,也聽到了殿內的對話,驚的有些無法回神!
此時,殿內的打鬥,已經停歇!
溫詢已是頹敗的走到了殿內的窗戶前。。。
沒想到,他才離開不到三四日,霍青心就這樣出了事。
早知道會這樣,他應該將霍青心帶在身邊,親自看着。
幽幽側頭,看向不遠處的榻上。。。
一頭長髮,披散開來,那個從認識到現
在,一直喜歡跟他講條件,講大道理的人。。。
這會,卻是一絲生氣都沒有。
不知是爲還未來得及取出的藥王丹,感到痛心,還是因爲難得遇上這樣一個,行爲大膽,思想超前的女子,而覺得可惜。
總之此刻,不論是季塵,還是溫詢,那臉色都難看的有些嚇人。
三個男人,已是當今天下,數一數二的神醫。
若他們都沒有辦法醫治這榻上的人,那這天下間,還有誰能救得了。。。
也許只有,他們早已失蹤的師父,蕭半平。。。
只是如今上哪裏去找這醫鬼聖手!
溫詢在去崑崙的途中,幾番打探,都未找到他的蹤跡。
說不定,蕭半平已經仙逝在他鄉,也說不準。
畢竟已是一個失蹤了十數年的老人。
一時間,大殿裏的氣氛,有些沉重。
溫哲卻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霍青心就這麼死了?他覺得事情絕對不會這樣簡單。
而知曉這其中一切原委的,卻是守在殿外的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