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殘着,百花宮裏,每一寸花草樹木。
因爲這場大雨,也打破了神壇上爲祭祀準備好的一切。
祭祀大典,不得不往後推遲,百花節照樣舉行,只是換到了百花宮的大殿之中。
這讓原先準備從神壇離開的計劃,受到了影響。
而季塵那裏,已是說通了傅瑩,會在神壇祭祀時,製造混亂之下,盜取他爹的令牌,再將蘇見香從百花宮中放走。
他們已經商量好,讓霍青心和蘇見香分開走。
一個從護城河離開,一個趁混亂從宮門口走。
傅榮要看住的人,只有霍青心。如果神壇發生混亂,衆人勢必會將注意力都放到霍青心身上,不會注意到蘇見香。
可這計劃好的一切,都被眼下的這場雨,給耽誤了。
站在小院的門口,季塵和溫詢都有些一籌莫展。
此刻霍青心已被打扮好,被迫穿上了宮主的衣物,正要準備前往百花宮的大殿。
還未動身的兩個男人,正在想着對策。兩人都站在霍青心院子的走廊裏,過大的雨,落在地上,早已將兩人的衣袍打溼。
他們思來想去,面對百花宮內錯綜複雜的地形局勢,若是將人強行劫走,怕是又會引起軒然大波。
到時,就會演變成兩個門派之間的戰爭。
天色已黑,季塵盯着看不清東西的雨夜,聽着耳邊傳來的雨聲,感到十分的煩躁。
過了一會兒後,他開口打破了沉默,有些憤憤的說道。
“一個小小的百花宮,何須我們如此大費周章,浪費這麼多的心思!”
說着睨了一眼身旁沉默不言,一樣盯着黑夜看的出神的人。
接着說道,“想你堂堂藥王宗宗主,要是與我聯手,就算是十個霍青心,也能將人一併帶走!”
季塵眼下想到的,只有強攻,要是這雨一直不停,霍青心的接任大典,就會在百花宮的大殿裏舉行。
去不了祭祀的神壇,他們這幾天的努力都將白費。
等到一切儀式成了,霍青心再服下那成爲宮主標緻的丹藥,那她將永遠都無法擺脫這個身份了。
季塵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瞭,只要現在溫詢點頭,一切都水到渠成。
以藥王宗的實力,再加上他毒王宗的勢力,就算今日是剷除了百花宮,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溫詢卻有更多的考慮,他不能爲了一個女人,就與四大派之一的百花宮爲敵。
這樣,勢必會引得天下人詬病。
如果他不是藥王宗的掌門人,只是一個普通男人,他會毫不猶豫將人直接帶走。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卻是束手無策。
季塵見到一直默不作聲,有些氣急敗壞。
“你還在猶豫什麼!你不是很在意那個丫頭!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她登上百花宮宮主的寶座?一輩子都留在這裏,孤獨終老?”
後面的一句話,有些刺痛了溫詢的心,沉默半晌後,他終於開了口。
“百花宮,畢竟是四大派之一,藥王宗,絕不能與之爲敵。我不能不考慮兩派之間的關係利益!”
“又是什麼民族大義!溫詢!你的民族大義已經害死了一個溫玲瓏,如今,還要用它再對付另外一個女人嗎!”
提及溫玲瓏,溫詢的臉色突變!
就跟今日的夜一樣,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讓人壓抑又喘不過來氣。
溫詢心下一怔,他有多久沒有再想起過那個人了,似乎已經許久了。
自從霍青心回來後,他心裏都被這個丫頭給佔據了。
季塵見他又不說話了,被他那副樣子更是搞的氣不打一處來。
“你顧及的那些東西,我季塵不在乎!你要是不出手,那我就親自帶人來將霍青心劫走!”
說完便要拂袖而去。
溫詢見狀,趕緊出聲制止道。
“季塵!眼下不可衝動行事!清荷宮主的喪事還未辦,那些長老就着急着讓青心接替宮主之位,你就沒有想過,這其中有什麼蹊蹺!你這樣冒然行事,不光救不了青心,還會激化矛盾。若是你行動失敗,要再想將人從百花宮弄出去,那將難上加難。”
已是背過身子去的人,聽到這一番話,頓時停住了步子。
這些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可是光想不做,也不是個辦法。
轉過身來質問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該怎麼辦!”
溫詢先是惆悵一聲長嘆,幽幽說道。
“唉。。。護城河邊的暗道已經挖通,而埋在神壇四周的火藥
,現在怕是已經被大雨衝散。眼下,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到時藉機行事。如果實在沒有其他辦法,我便與你,一起出面阻止接任之事。傅榮在百花宮裏雖然獨斷專橫,可是他也忌憚藥王宗的勢力。我在這裏,他不會不顧我的情面。”
季塵質疑,“就憑我們兩人,如何能阻止就位大典,你別忘了,在百花宮裏除了霍青心之外,還有個蘇見香。”
“這個我知道,我也想過將人劫走這個辦法,可是百花宮在江湖上,也不是什麼三教九流的小門小派。若是我們將人就這樣帶走,他們不會坐以待斃。所以,我們要徹底解決問題。”
“什麼問題?”
“讓那些長老,放棄要青心接替宮主之位的念頭,另立他人!”
“讓其他人做這個宮主?何人?”
這時,溫詢已是側過頭來,對上了身旁之人疑問的視線。
“傅榮之女,傅瑩。她便是,最合適的人選!”
傅瑩?!
季塵不禁又陷入沉思,早些時候,爲了獲取傅瑩的幫助,他生平第一次,拉下臉來,去跟一個女人套近乎。
沒想到,真如霍青心所猜想的一樣。
傅瑩確實是對他心存好感,在聽到他的訴求之後,沒有考慮多久,便欣然答應。
只是,在她答應之後,卻向他提出了一個要求。
那就是,她想要邀請他一起,到百花宮外的莫愁湖去遊湖賞花。
傅瑩從一出生,就一直生活在百花宮裏,甚少出去過。
她更是第一次,欽慕一個男人。
而季塵在聽到這樣的要求後,爲了穩住她,只好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