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進蘇見香的房間,只是在院子裏站了一會,便聽到了屋內兩人的對話。
而在另一邊,正在神武殿周圍私下活動的溫哲,遠遠就看到,自家兄長在兩個女人的房間外,聽牆角。
不由得,直搖頭嘆息。
溫詢在站了一會兒之後,似發現了他,便離開了那院子走了過來。
溫哲一見他向他這邊走來,剛想要裝作沒看見,趕緊溜走,卻被溫詢出聲喊住。
“子良!你去哪?”
一聽這人喚他的字,只得停住了步子。
在別人面前,他是藥王宗的副宗主,是天下武功排名第四的溫哲。
可在這人的面前,他只是溫子良,是溫如玉的弟弟。
(溫哲,字子良;溫詢,字如玉)
溫詢踱步過來,看着此時快刻意不去看他的人,問道。
“你的身體如何了?”
“都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你沒發現,我都長胖了嗎。”
蘇見香一天三四頓,就像餵豬一樣的養他,能不胖嗎。
見他這副樣子,確實是好的差不多了。。。
這時,溫詢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子良,你如今的年歲也不小了,可曾想過要娶親。”
也許是剛纔在蘇見香屋外聽到的對話,讓他有些感觸,這才突然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
溫哲也被這個問題問的愣住了。
倒不是因爲問的這個問題有什麼不妥,而是,他這個兄長一向冷清冷性。
平時能夠關心一下他的身體,他就已經感激涕零了,如今居然問起他的終身大事來。
他怎能不驚訝!
想了一會兒後,半開玩笑的回道。
“做大哥的還未娶親,我這個做弟弟的急什麼。”
話落,溫哲只感到周身一股寒意襲來。
剛開始還以爲是因爲日落天黑的緣故,可轉念一想,不對啊,現在都已經是入夏的季節了,怎麼會冷。
等他撞上溫詢的視線後,才知道,這股子寒意是從哪來的了。
得,他這是又說錯了話,
想想他也能夠理解溫詢的怒意。
那曾經的青梅竹馬,早已經變成了一個活死人,如果她還活着,怕是早已經做了他的大嫂了。
如今出現了一個霍青心,他明顯覺得因爲她的出現,溫詢正在慢慢變化中。
只是不知道,這個霍青心能不能取代,溫玲瓏在他大哥心目中的地位。
兩兄弟此刻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溫哲在想,如今的霍青心能不能夠重新走進他大哥的心裏。
而溫詢想的是,他這個情商有些過低的弟弟,到底知不知道,何爲情,何爲愛。
他覺得,蘇見香是一個不錯的女子,若是溫哲有幸,將來能與她在一起,也能幫着收住他的性子。
只是不知,溫哲對那蘇姑娘,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思。
在沉吟半晌後,溫詢最後丟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好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說完,便揚長而去。
獨留下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溫哲。
這麼明顯的話,居然還想了半天,最後盡也沒想出來說的是誰?
好花堪折直須折?那這朵花,到底是誰呢。。。。
夜色已降臨,等待着屬於他的沉淪。
有些事,有些人,聽不明白,想不清楚,不是不懂,而是未到時候。
時光還很漫長,我們可以等,也許對於遇上溫哲這樣的人,能做的,也只有等。。。
翌日清晨,蘇見香在替溫哲打點好一切後,將單獨留下的一份早膳,用盒子裝好,打算去看望霍青雲,順便與他好好談一談。
霍青心說的對,大家都有自己的無奈,和處事方法。
如今木已成舟,既是改變不了結果,那就只有改變自己。
她自己早已是重新振作,她當然也希望,曾經的那個人也可以振作起來。
因爲昨日,霍青雲又喝了許多的酒,一直昏睡到現在還沒醒。
等到蘇見香來到他住的房間時,他還在房中睡着。
輕輕推開門,迎面便是一股刺鼻的酒味撲來。
將手中提着的食盒放下後,她將屋內的窗戶都打開了通風。
看着隨處可見的酒壺,蘇見香不禁暗自嘆氣一聲。
什麼時候,霍青雲盡變的這般酗酒了。
將他的房間,稍作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之後,她又出去打了一盆水回來,打算給牀上的人擦擦臉。
當她從屋外端着一盆清水再次進屋時,便見到剛纔還在熟睡的人,這會,已是坐起了身子,正在有些痛苦的按着額頭。
 
;聽到腳步聲,霍青雲看向門口,見到那端着盆子的人時,他還以爲自己眼花了,要麼就是自己還沒睡醒在夢裏。
蘇見香怎麼會在這裏,怎麼會來看他?
這一定是夢,一定是!
直到同樣愣在門口的人,動了步子,擰好一條毛巾走過來說道。
“你醒了,用毛巾擦把臉吧。”
直到這時,當那毛巾和白皙的手腕出現在視線裏,霍青雲才終於相信,這不是夢。
眼前的人,是鮮活的,是真的!
蘇見香見他只是死死的盯着她的手,不由得晃了晃,再一次說道。
“拿着吧,喝了那麼多的酒,頭一定很痛,拿着敷一敷也好緩解頭痛。我做了一些清淡的小粥,帶過來給你喫。”
說着,已經將手裏的毛巾,放進了他的手裏,打算去張羅那食盒裏的東西。
只是她一轉身,身後的人,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蘇見香本想立刻甩開,可是想到自己這樣做,也許對他又是一種無形的傷害,想想還是算了,只是揹着身子,等着身後的人開口。
霍青雲此時低着頭,一直盯着手裏的東西,他問道。
“是不是青心讓你來的。”
他昨天雖然喝醉了,可是他依稀記得,霍青心回來看過他。
蘇見香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緩緩轉過身來說道。
“你一直都知道,我與青心十分要好,你是她的兄長,我們雖然沒能走到最後,但如今我也敬你爲兄,我來看你,不是應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