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鎮上的桃花就快要謝了,她想在這之前,多收集些桃花,好帶回去做桃花釀。
她想等到桃花釀做好後,帶到蘇見香的墳前,以前蘇見香在的時候,每年的桃花釀都是她釀的。
這一次,她想讓蘇見香嘗一嘗,她親手釀的桃花醉。
這日,霍青心和溫玲瓏一起,以及季塵,葑陽,李庸,幾人一起來到這鎮上最大的桃林裏。
上次桃花節來的時候,霍青心都還沒有來得及去看看這裏的桃林,這一次,她終是見到了。
那桃林,要比藏劍山莊裏的桃林還要大上數倍,那真真是十里桃林。
一進到那裏,霍青心便感到有些心酸和難過。
每每看到桃花,她想起最多的人,便是蘇見香。
挎着一個籃子,她仔細的撿着一些飄落在地上的桃花。
腦海裏想的都是她以前和蘇見香,在藏劍山莊裏一起撿桃花時的情景。
往事歷歷在目,彷彿發生在昨天,可是那撿桃花的人,卻只剩下她一個。
她不禁又想到了霍青雲,她已是有三年多沒有看到他,這次回去,她打算回去看一看他。
她時日不多,如今霍英也早已不在了,她和霍青雲雖說不是親兄妹,卻勝似親兄妹。
她只希望自己唯一的親哥哥,能夠好好的活着。
終究,是她拖累了霍家,害了霍英,也失去了自己最好的姐妹。
在身後,季塵,葑陽,幾人的視線,時不時的看向前面一聲不吭撿桃花的人。
一旁的溫玲瓏看着他們幾人的動靜,不由得輕笑着搖了搖頭。
挎着籃子,向霍青心走去,來到她身邊後說道。
“青心,坐下來歇會吧,你已經撿了小半個時辰了。”
霍青心聽到聲音,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籃子裏的桃花,那籃子差不多都要裝滿了。
擡頭回了聲,“好!正好有點累了。”
說着她自然而然的擡起了一側的胳膊,溫玲瓏也是很順手的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扶了起來。
兩人的互動,沒有半絲的生疏,倒像是認識了許久的知心好姐妹。
身後的幾個大男人,看着她們的一舉一動,心裏各有不同的看法。
見她們兩人往桃林裏草亭裏走去,季塵則問起一旁的兩人。
“我師姐,是什麼時候跟青心遇上的。”
李庸接過話回道,“聽宗主說,是大小姐帶話讓霍姑娘過來找她的。”
季塵不禁皺起眉來,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師姐,而是想要害霍青心的人太多,他不得不多留意一些。
更重要的一點是,如今溫詢的心思也都在霍青心的身上,而溫玲瓏又一直深愛着溫詢,難保溫玲瓏不會變成第二個溫含月。
想到這,季塵便趕緊跟了過去。
此時,霍青心和溫玲瓏已經在草亭裏的小凳上坐下,喝起了自己帶來的茶水。
見到突然衝進來的人,溫玲瓏和霍青心不由得都有些莫名其妙。
見他神色有恙,溫玲瓏更是直接問道,“怎麼了?”
自知有些突兀的季塵,假裝咳嗽了兩聲,想要掩飾自己的唐突。
溫玲瓏在他的臉上打量了許久後,終是觀察出了一些端倪,沒有多問什麼,只是輕笑着爲站在那的人倒了一杯茶水。
她知道季塵的擔心。
只能說,他是想多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去傷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而霍青心卻是有些尷尬的移開自己的視線,對於這人不久之前的告白和強吻,她還有些沒有消化掉。
季塵見到她的眼神一直在躲着自己,自己有些無趣的坐到一邊,喝起茶來。
瞬時,草亭裏陷入一片寂靜之中,氣氛裏透着幾絲尷尬。
看了一會的溫玲瓏,適時的打破了眼下的尷尬局面。
她主動開口聊道,“青心,我們何時回去,來桃花鎮已經有幾日了,聽說這裏離你和師伯住的地方已經不遠了。”
聽到她問起,霍青心便接過話回道。
“就這兩日吧,我還想再多撿一些桃花帶回去。”
“好吧,這幾日,你可有覺得身子有什麼變化。”
她十分的擔心她的身體。
變化。。。霍青心不禁認真的想了起來。
“好像沒什麼變化吧,你天天跟我在一塊,可有覺得我哪裏有變化。”
溫玲瓏細細的打量起霍青心,看了半天后,她也跟着搖了搖頭。
就是因爲沒有變化,她才擔心。
見溫玲瓏愁眉不展,一旁已經看了半天的季塵,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怎麼了師姐。”
說這話的同時,他的手指已經搭上了霍青心的脈。
這時溫玲瓏接着說道,“前些日子,我與你在那農戶家借宿,那兩日我們一起同牀而居,我發現你沒到夜裏,身體裏是冰火兩重天。等到了白日裏,你卻又與常人無異,我擔心。。。。”
後面的話她沒有繼續說下去,相信他們也該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季塵已是一臉擔憂的看着霍青心,相反霍青心卻是淡然一笑。
“閻王要我三更死,絕不會留我到五更,順其自然吧。”
她還想要出去救濟天下,至於能不能完成這個心願,就看老天爺能讓她活到幾時了。
談生死,太沉重,可誰都要面對生與死,離和別,就看誰走在前,誰走在後了。
霍青心早已學會坦然面對,死,誰不怕,就算是死過一次的人,真要面對死亡來臨的時候,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怕嗎!
還是會怕,只是眼下她不想讓自己過早的去面對那份害怕,還是等時候到的時候再去面對吧,到那時也不遲不是嗎。
又有誰會喜歡自己等待的,是死亡呢!
喝完手中茶杯裏的茶水後,她率先起身道。
“我去那邊看看,你們再歇會吧”
說完便離開了草亭,她不想談生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人生由不得過多的算計。
此時,草亭裏只剩下了溫玲瓏和季塵,兩人都在盯着離開的霍青心的背影看。
溫玲瓏看了一會後,收回自己的視線,喝着手中的茶水,緩緩開口道。
“季塵,你是不是有話與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