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跟我說過啊。”顧雲憬很無辜。
“可是小少爺還跟我說您給閣下準備了一份自己織的圍巾做禮物啊，您怎麼會不知道他生日呢？”範德釗的回答總算讓她有了點思緒。
“錯了！你們大家都誤會了！”顧雲憬總算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天小傢伙看她在織圍巾，一定誤以爲她是在給他爸爸織吧！
現在她也終於明白，怪不得剛纔傅斯年問她要生日禮物，原來是他的生日啊。只是……爲什麼他那麼執着於問她要啊？作爲總統，他收到的禮物不可能不多啊，再說，他像是那種差幾件禮物的人嗎？至於還差她的這一份？
這個問題實在是很費解。
見範德釗還是一副很不解的表情，顧雲憬於是把事情的經過都跟他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聽完她說的話，範德釗終於明白，“怪不得閣下今天的心情一直不好。”
“啊？爲什麼啊？”顧雲憬又開始發懵了。
“沒什麼，”範德釗只是衝她笑了笑，“您餓了吧，我讓廚房的人馬上給您把晚餐端過來。”
“哦。”顧雲憬木訥地點了下頭，心裏還在想他剛纔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傅斯年不在也好，她剛纔還一直在糾結要怎麼面對他呢，這樣一來，她至少可以晚些再跟他見面了。
她承認自己有時候像鴕鳥，明明知道無法迴避，看到時間推遲卻又在心裏慶幸。
只是……她現在已經知道傅斯年過生日了，她還需要給他準備生日禮物嗎？
喫飯的時候，她又想到這個問題。
“這是什麼啊？”她側頭，看到幾個傭人在扛大盒小盒的東西。
“是總統先生今天收的生日禮物。”傭人回道。
“這麼多，全都是總統先生今天收的？”顧雲憬喫驚地盯着被他們扛着的東西。
“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有些大件的直接放在前院了。”傭人又回。
好吧，她承認，還是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顧雲憬嚥了口口水。
原本她還在糾結要送傅斯年什麼禮物呢，現在好了，完全不用糾結了，他這麼多禮物，哪兒還需要她送的啊？她送的根本就入不了人家的法眼，還是不要去自取其辱了，就算送了，人家最多也就是象徵性地表示一下謝意，然後從此堆到倉庫裏，永不再見天日。
這一晚，傅斯年和傅一寒都沒有回總統府來。顧雲憬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卻怎麼都睡不着，腦子也是一團亂麻，她想了半天，還是不能理解傅斯年爲什麼會突然吻她。
她的手又不自覺撫上自己的脣，像是電影回放一般，她的腦海裏又迅速閃過下午客廳裏那瘋狂的一幕來。
真是要瘋了！
她拿枕頭把自己的頭捂住，試圖不要讓自己再去深思這個問題。
自從這天后，傅斯年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一連好幾天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在這期間，唯一讓她感到開心的是她終於如願以償地拿到了外交部的入職通知。
“恭喜你啊雲憬，終於美夢成真啦！”她最後一天回公司辦理離職手續，洪寶玲朝她湊過來。
顧雲憬沒說話，只是衝她笑了一下，開始收拾她工位上的一些私人用品。
聽到她說的話，顧雲憬收拾桌子的手停頓了一下。
“顧雲憬，不要以爲你贏了一個比賽就了不起了，你不願意當，其他人排着隊想來！”當時傅斯年說的這句話又響在耳邊。
明明她能進外交部是一件非常讓她感覺開心的事情，可是一想到他那天憤怒的臉，她的心裏竟然涌起一陣莫名的難受。
“雲憬，真是抱歉啊，以前是我們誤會你了，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幾個同事走過來，一臉歉意地看着她。
“說得倒是輕巧，你們以爲我們雲憬是那種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就行的人嗎？”洪寶玲義憤填膺地幫她回道。
顧雲憬被羣攻的事情後來她聽公司裏的同事說了，當時她還找那幾個人大吵了一架。
“我們其實也是被小人矇蔽，畢竟我們也不知道李夢婷那個女人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啊。”對面幾個人的臉上帶着惶恐。
顧雲憬用手肘蹭了蹭洪寶玲：“行了，你別再說了，你以後還得在這裏工作呢，別把關係鬧得太僵。”
“可是我就是氣不過嘛！”洪寶玲很心疼她。
“我沒事。”顧雲憬握了一下她的手。
“雲憬，你真是大度！”幾個人以爲她這是原諒他們了，頓時鬆了口氣，“對了，我們今晚出去聚餐吧，算是給你踐行。”
“我想你們誤會了，”顧雲憬把工位上自己的私人物品收進一個大紙箱裏，然後回過頭，看着他們，義正嚴辭地回道，“我剛纔那樣說，並不意味着我已經原諒你們之前對我的所作所爲了，只是因爲我不想再跟你們有任何牽扯。”
“雲憬……”幾個人聽她這麼說，心裏更是忐忑起來。
自從李夢婷那天來公司裏鬧過，顧雲憬被羣攻後，用相框砸了她頭的人就以業務能力不佳爲由被開除了，幾個鬧得過分的也降了工資，而那天那個出面來幫她的人雖然不知道底細，但看起來來頭不小的樣子，這不得不讓他們懷疑，顧雲憬是一個有背景的人，他們得罪不起。
“不要以爲自己有點本事，就可以把自己當成上帝，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指責別人，就算我有錯，也輪不到你們來審判！”顧雲憬看着面前的幾個蔫氣的人，說得氣勢十足。
“說得好！”洪寶玲在一旁給她鼓掌。
看了眼面前幾個像喪家犬一樣的女人，她接過顧雲憬手裏的紙箱：“走，姐姐請你喫火鍋，慶祝你終於擺脫了這羣瘟神！”
這個小妮子果然是不打算以後能在這裏好好混了啊！
顧雲憬搖頭嘆息了一聲。反正她都要走了，說話可以不留餘地，但是她還要在這裏工作啊，真是替她的將來捏了把汗。
離開公司後，兩人一起去胡吃海喝了一通。
“今天難得有興致，要不然我買瓶紅酒，到你家去喝一杯，怎麼樣？”喫完飯後，洪寶玲提議。
去她家？她自己都好久沒回去，已經積了好厚的一層灰了！
顧雲憬一聽這話，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