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楊宇航 >第270章如果時間可以倒流
    一聽他這麼說,顧雲憬纔剛稍微放下來的心此刻又馬上揪得緊緊的。

    也是,以前她看有一則飛機失事的報道,其中的一個遇難者就是被甩出艙外,活活摔死的。

    “怎麼會這樣……”梁明君的眼圈一紅,馬上掉出淚來。

    傅建軍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問一旁的一個軍官:“搜尋機都準備好了沒有?”

    “報告總指揮,還在做最後起飛前的準備工作,估計五分鐘後就可以起飛了!”那個軍官先是向他行了個軍禮,然後回道。

    “好,通知所有人,五分鐘後準時起飛。”傅建軍看了一下手錶,就要準備去停機坪登機。

    “等等,伯父!”見他要走,顧雲憬走過去攔住他。

    “你還有事?”傅建軍一眼就認出她來,雖然她沒有像妻子那樣厭惡眼前的這個女孩子,但現在情況緊急,他實在沒有精力和時間跟她在這裏耗。

    “伯父,請您帶我一起去吧!”顧雲憬看着他,眼裏充滿了哀求。

    “不行!”想都沒想,傅建軍便拒絕了她的請求,“你以爲只是單純地坐坐飛機嗎?我們是去執行搜尋任務,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必要時候,還要跳傘到森林裏去搜救!”

    “我不怕!”此刻,顧雲憬只想儘快見到傅斯年,不管是什麼結果,她都要在第一時間知道。

    “胡鬧!”傅建軍的語氣很嚴肅,“跳傘是很危險的事情,你以爲是你說你不怕就可以的嗎!不會跳傘卻硬跳,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再說,那裏都是山區,地形複雜,即使有經驗的傘兵都不一定能保證安全!”

    “我真的可以的,您就讓我一起去吧!”顧雲憬慌了,抓着他的衣服不願意鬆開。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傅建軍冷冷地扯掉她的手,然後大步往停機坪走去。

    “伯父!伯父!”顧雲憬不甘心地想要追上去,卻被門口的兩個士兵攔了下來,“抱歉,你不能過去!”

    “你們就讓我過去吧,我真的非去不可!”顧雲憬哀求他們。

    “抱歉,沒有上級的命令,我們不能放行。”兩個士兵完全不爲所動。

    “雲憬,伯父說得對,你去會很危險的,我們還是在這裏等着就好了。一旦那邊有消息了,就會馬上通知我們的。”梁白庭走上來,掰過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認真安慰她。

    “難道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顧雲憬再次不甘心地看了眼剛纔傅建軍離開的方向。

    “乖,你先在這裏安心坐一會兒。”梁白庭將她帶到一張椅子上坐下。

    顧雲憬如坐鍼氈,她的右眼皮也跳得很厲害。都說左跳財右跳災,她心裏的那股不安感越發擴大。

    不行,她不能在這裏煎熬地等下去了,她必須得想辦法登上馬上就要起飛的搜尋機纔行!

    這樣想着,她站起身來。

    “我……我想去一下洗手間。”她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

    “好,我帶你過去。”梁白庭沒有多想,只以爲她是真的想上洗手間。

    “不用,我剛纔來的時候看到過,我自己過去就行。”顧雲憬說着,就離開了那個房間。

    她一邊走,一邊觀察着這裏的地形。停機坪就在下面的大空地上。此刻已經並排排好了二十架,一副隨時準備起飛的架式。

    她得想辦法趕緊下去纔行!

    經過一個房間,她看到裏面有飛機服。於是趕緊溜進去,給自己換了一套,她再把帽子壓得很低,然後趁着現在軍委裏局勢混亂,成功溜進了執行這次任務的隊伍裏。

    五分鐘的時間剛到,所有的搜尋機便一架一架按次序依次起飛。

    顧雲憬登的是第十架搜尋機,登機後,她才鬆了口氣。可是當她看到傅建軍最後也上了這一架時,她又趕緊把帽子壓了下去,生怕他會認出自己來。

    不過好在直到起飛,他都沒有注意到她的方向,這才讓她又放心了一點。

    軍用機不同於普通的民用飛機,沒有那麼舒服,而且還流淌着一股壓抑的氣氛。大家都靠在椅子上,趁着飛行的時間抓緊閉目養神,因爲在到達目的地後,他們或許會幾天幾夜都不能閤眼。

    一路上,飛機遇上幾次氣流,顛簸了幾下,顧雲憬原本是想忍着的,可最終還是沒忍住乾嘔了幾聲。

    她的聲音成功吸引來了幾個人的目光,其中一個就是傅建軍。

    她想把頭埋低,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你怎麼跟上來了!”顯然認出她來,傅建軍走過來,摘掉她戴在頭上的帽子,厲聲問道。

    “對不起,伯父,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好,但我真的很想親自來找斯年!”顧雲憬一臉蒼白,但臉上的表情卻是極真誠的。

    傅建軍抿緊雙脣,盯着她的臉看了一陣,最終只擠出來兩個字:“胡鬧!”

    說完後,他便又走回他的座位。

    如果不是眼看馬上就要到達h國了,他是一定會把這個女孩子送回去的。

    “謝謝伯父!”知道他已經默認了她的行爲了,顧雲憬低頭,向他鞠了一躬。

    “不舒服就靠在椅子上睡一會兒。”傅建軍假裝很隨意地提醒她。

    聽他這麼說,顧雲憬的心裏暖暖的。

    說起來,傅斯年應該更多的是遺傳了他父親吧,外冷心熱,表面上給人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但其實他們的骨子裏卻都是很爲別人着想的。

    又想起傅斯年,她的眼神又黯淡下去。

    她很後悔,爲什麼自己在幾天前的那次通話時,當傅斯年問她,還有什麼話要說的時候,她沒有把自己的心裏話告訴他呢?爲什麼她要賭氣?

    有時候,真的不能等,想說的話,在想到的那一刻,就應該說給對方聽,否則,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如果時間倒流,她一定會說,斯年,我想你了,然後,再跟他仔細解釋一遍那天的誤會。

    可是,沒有如果,這個世界上最讓人難過的事,莫過於沒有後悔藥可以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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