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們堂堂s國的第一夫人竟然主動給我打電話耶,小女子實在三生有幸啊!”剛一接通,那邊的洪寶玲便耍寶似的說道。
“寶玲,我跟傅斯年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結過婚呢?”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聽到她的回答。
據說她們以前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洪寶玲應該對她的過往再清楚不過吧!
“暫時倒還沒有,不過肯定也快了吧!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洪寶玲不明所以,於是老實回道。
果然!
她的確從來都沒有跟傅斯年結過婚!
雖然早已知道這是事實,但她卻還這麼不甘心地向洪寶玲求證。潛意識裏,她希望是自己誤會他了,拼命給他找理由,卻發現,到頭來,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雲憬,你怎麼不說話了啊?”沒有聽到那頭有迴應,洪寶玲又問。
顧雲憬還是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地掉眼淚。
“雲憬,你是不是跟總統先生鬧矛盾了啊?”到這時,洪寶玲才察覺出好友的異常來,於是又說,“雖然你跟總統先生還沒有正式結婚,但連我這個局外人都能感覺出來啊,他對你可是真心好得沒話說。”
雖然不知道兩人具體是怎麼了,但勸和總沒錯吧!
他當然得對她好了,因爲他還指望着她能馬上懷孕,然後順利給他生個孩子出來呢!
顧雲憬冷笑一聲。
虧她那晚看他難受,還傻傻的主動投懷送抱,任他在她的身上肆意妄爲,他是不是覺得她特蠢、特容易被騙呢?
無力地掛上電話,她望着往來的人,抱着膝蓋,開始失聲痛哭。
天空也在這時很應景地下起瓢潑大雨來,打在她身上。可她卻彷彿感覺不到一般,仍然坐在原地。
往來的行人都舉着雨傘,步伐匆匆,自己都自顧不暇,自然沒有多餘的閒情來關心街邊這個哭得傷心欲絕的女孩。
天色漸暗,街道上亮起霓虹燈。
雨雖然比剛纔下得小了一些,但還是大得讓人睜不開眼睛,街上早已沒有了什麼行人。
“雲憬?”正在她感覺頭越發昏沉的時候,她的頭頂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顧雲憬擡起頭,眼前是一張英俊帥氣的臉。用“妖孽”兩個字來形容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在一點都不過分。
她努力在腦海裏搜索了一遍對這個人的記憶,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真的是你!”梁白庭的表情帶着意外和欣喜。
剛纔他坐車路過這裏,無聊地看着窗外,她的身影就那麼在他的面前晃了過去,他趕緊讓司機把車停了下來。
雖然知道這一次也很有可能是自己認錯,但他還是固執地下車查看。
當他看清眼前的人真的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個人時,他心裏的那種激動可能沒有誰能體會得到。
可當他注意到她溼透的全身時,他的表情隨即又被緊張和心疼所替代:“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在這裏淋雨?”
“雲憬!”梁白庭喊了她一聲,眼疾地伸手將她接住。
將傘丟到一邊,他俯身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沉着臉將她抱到了車上。
“去別墅,快!”將顧雲憬抱在懷裏,他大聲對駕駛座上的司機說道。
司機回頭看了眼他懷裏的人,趕緊一腳踩下油門。
他可認得,這個女人是他們這位太子爺的心尖寵,要是她有個什麼事,就算他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車一路狂飆,最後在海邊別墅前院停了下來。
梁白庭又親自把顧雲憬抱下來,大氣都不喘一口地抱到了二樓的一間臥房裏。
這裏還跟上次顧雲憬離開時的樣子一樣,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偶爾會來這裏坐坐,然後獨自發呆。
顧雲憬睡得渾渾噩噩的,感覺身體似有千斤重一般,她想睜眼,可費了好大的勁,卻怎麼都睜不開。
感覺身體被一道外力擡起來,接着,好像有一個溫暖的手扶起她,用自己的身體支撐着她的重量。
她感覺到有隻手扳開了她的嘴巴,似乎是想要喂她喫什麼東西。
她迷迷糊糊地,終於睜開了眼睛,看了眼送到自己嘴邊來的東西,她虛弱地問:“什麼啊這是?”
“退燒藥,你發燒了。”梁白庭坐在牀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手裏捏着兩粒白色藥丸。
“我不喫!”聽說是藥,顧雲憬本能地伸手去推。
如果她現在肚子裏已經懷上孩子了的話,吃藥不是對胎兒不好嗎?她不喫!
雖然她對傅斯年很失望,也被他傷透了心,但潛意識裏,她卻是希望自己能懷上他的孩子的,畢竟,不管怎麼說,一寒都是她的孩子,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出事。
她可能真是蠢到無可救了吧!
“別任性,你現在都高燒到三十九度了,必須喫退燒藥才能把體溫降下去。”梁白庭耐心地勸她。
“我不喫,你把東西拿走!”顧雲憬固執地把他再次送上來的藥推開。
“這藥是有一點苦,但閉着眼睛,一下就嚥下去了。乖,快喫。”梁白庭以爲是她嫌藥苦,連哄帶騙地哄着她。
“我不能喫,你拿開吧!”顧雲憬擔心他會強灌自己,於是大力地將手一推,藥丸滾落到地上。
如果換作別人,梁白庭早就發火了,但對於顧雲憬,他卻怎麼都生不起氣來。
都說一物降一物,囂張跋扈的太子爺,在眼前這個女人面前,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他注意到了,她說的是“不能喫”,而不是“不想喫”。
“爲什麼不能喫?”他疑惑地問。
顧雲憬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索性不答。
直到這時,她才注意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男人懷裏。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
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她纔有些後怕起來:“你是誰?這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