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試試看。”
“算了,不就是幾張破照片嗎,誰稀罕。”顧雲憬說着,裝出一副失去興趣的樣子,收回手,轉身朝前走了兩步,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過身來,伸手就去搶相機。
這招或許對其他人有用,但她的對手可是傅斯年。
顯然,這次偷襲並沒有成功。傅斯年早就料到她會來這一招,所以一早便有了提防。
“你這招我在五歲的時候就已經玩膩了。”將相機穩穩地拿在手裏,他炫耀般地向她說道。
可惡啊可惡!
顧雲憬咬緊後牙槽,她就沒在他面前討到過半點好處!
知道自己再怎麼求他,他也不會給她看,她轉過身,抓緊時間去欣賞海豚了。還是海豚可愛啊,有些人簡直是仗着自己的身高、智商優勢,狠狠地碾壓她。
果然,快到晌午的時候,粉海豚們似乎都嬉戲夠了,停止了在海上的跳躍,乖乖地潛入了深海。
海面重新歸於平靜。
“外面更熱了,快回房去。”傅斯年看到她滿頭的汗水,心疼地說道。
“也不知道是誰非要讓我來這裏曬太陽的。”心裏是滿足的,但嘴上她還是一副很逼不得已的語氣。
等回房間衝了個熱水澡,再換了一身衣服,傭人又過來請她去喫午餐。
來到餐廳,偌大的房間,只有傅斯年一個人坐在那裏。
此時的他也換了一套休閒裝,很簡單的款式,卻硬是被他穿出了尊榮的格調。
“我說總統先生,我們不是出來工作的嗎?爲什麼除了我們倆和幾個工作人員外,就看不到其他人了呢?”努力忽略掉他身上的光芒,顧雲憬問。
“該工作的時候,自然會叫你,急什麼?”傅斯年一邊說,一邊切着面前的牛排。
不一會兒,他便將牛排切好,然後跟她面前的牛排換了一下。
“你幹嘛要給我切牛排?”看着他爲自己切好的牛排,顧雲憬更疑惑了。
“放心,沒毒。”傅斯年的回答顯然不能讓她滿意。
算了,跟他理論就沒有贏的勝算。
顧雲憬放棄了,肚子餓得不行,她還是先把肚子填飽再說吧,沒什麼比她肚子裏的寶寶更要緊的了。
這樣想着,她拿起叉子,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不過一份牛排顯然不能滿足她的胃口,喫完後,看了眼餐桌上好看卻又不能喫的擺設,她又問:“還有別的食物嗎?”
“怎麼,還沒喫飽?”傅斯年擡頭問。
“就那麼幾塊肉,誰喫得飽啊!”顧雲憬也沒打算在他面前留下什麼好印象,於是很實誠地回道。
傅斯年的脣角勾起一抹笑,他喜歡她這樣毫不做作的樣子。
叫來傭人,他將要求低聲跟他吩咐了一遍。傭人點了點頭,便回到後廚,將他的意思轉達給了那裏的大廚。
不一會兒,一道道精緻的菜餚便陸續端上了餐桌。
“這……太多了吧!”看着擺了滿滿一桌,至少十個的菜,顧雲憬有些瞠目結舌。
“不是你說喫不飽的嗎?”傅斯年端着手裏的紅酒杯,愜意地看着她問道。
“嗯。”傅斯年竟然很直接的、毫不矯揉造作的這樣應了一聲!
哎喲,頭疼!
顧雲憬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跟他待在一起找罪受,但想到她的肚子還沒填飽,只能把火氣都憋住了。
人是鐵,飯是鋼,她現在不喫的話,就沒得其他東西吃了。算了算了,就當他不懂事吧,她不跟他一般見識。
她這樣安慰着自己,便拿起筷子,開始認真喫起來。
儘管她再怎麼詢問,傅斯年就是不跟她說她的工作內容是什麼,無奈,她只能在湯足飯飽後,摸着圓滾滾的肚子回房午休。
老實講,她還挺喜歡這樣的生活的,畢竟實在太養胎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看不到一寒。
想到孩子,她心裏又柔軟起來。
一覺睡醒,天邊已經慢慢泛起雲霞來了。
她這是睡了多久啊?
顧雲憬揉揉惺忪的眼睛,從牀上爬起來。
這艘遊輪很大,房間少說幾有好幾十間。她沒事可做,便隨便參觀起來。
走到一間房間前,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內心總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着她,讓她走進去。
她隨便進去參加一下,應該沒事吧!
猶豫了一下,但最終好奇心還是戰勝了內心的那點掙扎,她推開門,走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恍如童話般夢幻的世界。整個房間都是粉紫的基調,輕紗籠罩,美得不像話。
這時,一首輕緩的鋼琴曲突然響起,她聽出來,那是《夢中的婚禮》。
這是怎麼回事啊?誰佈置的這一切?
這明明看起來就像是誰精心準備的啊!
她實在好奇。
這裏除了她跟傅斯年外,又沒有其他人在,難不成是鬼做的這一切?
她將視線移向牆壁,那裏是用大簇大簇的百合來裝飾,似乎是在拼湊着一句英文的話。
“willyou……”她一邊往前走,一邊讀着那些用花拼成的英文單詞。
“marryme?”當她讀到最後一個問號的時候,她正好走到房間的盡頭。
唸完這句話,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不是求婚的現場嗎!
正在此時,面前的那扇門在她面前開啓。海風吹過,將她絲絲秀髮吹起。
鬼使神差地,她擡腳,向着門外走去。
走廊,是用玫瑰花瓣鋪成的紅毯,一直引導着她向前走去。
心裏有股力量驅使着她,讓她情不自禁地跟從着心靈的指引往前走着。
就在她快要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傅斯年就那麼不期然地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現在的他換上了一身純白的西服,更襯得他脣紅齒白,彷彿從天而降的白馬王子,耀眼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他手裏拿着一束潔白的百合,信步走到她面前。
“這裏的一切,你可喜歡?”他摟住她,眼裏是他少有的極致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