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是徐勇楠打來的,於是叮囑李忠勝仔細檢查,便走出她的房間接電話去了。
“顧小姐,您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可能就是因爲用腦過度,所以才導致頭疼的。”給她檢查完,李忠勝說道。
“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其實並不需要看醫生的,麻煩你了。”顧雲憬靠坐在牀頭,向他道謝。
“但您不知道,總統先生是有多着急。”李忠勝一邊收拾着他的醫用箱,一邊說。
對於他說的話,顧雲憬只是笑笑。
看到他身上穿的西服,而且還十分正式,特別是他的西服領上還別了一朵胸花,她忍不住好奇地問:“你這是準備去參加婚禮嗎?”
“不是準備去,我就是從婚禮現場被某位總統先生拽過來的,而且——”李忠勝頓了頓,然後無奈地看向她,“我是這場婚禮的新郞。”
“李醫生你這個玩笑好冷。”顧雲憬只當這是他開的一個玩笑,誰會丟下新娘和一室的賓客,跑來給人看病啊!再說,她也不是真的到了生死垂危的關頭。
“我騙你幹什麼,剛剛你應該聽到一陣巨大的嘈雜聲了吧?總統先生特意派直升機把我從婚禮現場接過來的,”李忠勝說完,又嘆了口氣,“我只但願今晚回去,我的新婚妻子不會把我踹到牀底下去。”
看他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顧雲憬相信了他說的話。
所以剛剛她聽到的那陣轟隆隆的嘈雜聲,是直升機降落在甲板上的聲音吧!
“傅斯年怎麼能這麼不近人情呢?你該拒絕他纔對啊!”她的心裏充滿了對他的內疚。
好好的婚禮被人打斷,如果她是新娘,她一定會在心裏詛咒那個搞破壞的傢伙的,這個傅斯年也太不懂事了!
“這倒不怪總統先生,誰讓我是他的私人醫生呢,簽了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的合約,我就必須服從,”李忠勝衝她狡黠一笑,“況且,總統先生給的紅包大得令我無法拒絕。”
“替我向你的新婚妻子道歉。”儘管他這麼說,但顧雲憬的心裏還是充滿了負罪感。
可是李忠勝卻向她擺了擺手:“顧小姐,我跟您說這些,不是抱怨,只是想跟您說,總統先生真的很在乎您。我從來都沒見他對誰這麼上心過,連我妻子都說,能找到像總統先生這樣專一的男人,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宇宙。”
聽到他說的話,顧雲憬沉默了。
她心裏很亂,所有人都說傅斯年是一個完美的男人,特別是在對她這一方面,簡直是挑是出任何毛病。但是如果他真的那麼在乎她,卻爲什麼一寒都這麼大了,他們連張代表婚姻契約關係的結婚證都沒有呢?
雖然她並不是真的在乎那一張紙,但是那是一個身份的象徵,是一個男人對他心愛的女人最起碼的承諾。
“顧小姐,我剛剛檢查了一下您的身體,發現您的身體還是比較虛弱,多休息一下吧,我就先告辭了。”該說的都說完,李忠勝起身告辭。
“您太客氣了,這只是我份內的事。”李忠勝向她笑了笑,便提起他的醫用箱走了出去。
傅斯年接完徐勇楠的電話,又用加密文件給他用郵件做了批覆,便見李忠勝走出來。
“怎麼樣?她有沒有什麼大礙?需要現在送醫院嗎?”將電腦收起來,交給一旁的保鏢,他向他走過去。
“總統先生,您放心好了,顧小姐沒什麼大礙。”李忠勝回道。
“有沒有可能是因爲她極力想要回憶起過往,所以才突然頭疼?”傅斯年提出假設。
“憑我的經驗,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一般來說,那些失憶患者都有應激性障礙,如果他們強行想要回憶起那些丟失的記憶,他們的大腦很可能會因爲抗拒而產生諸如頭疼這類反應。其實是他們潛意識裏的自我保護,讓他們避免想起曾經那些讓他們無法接受的事實。”李忠勝回道。
聽完他說的話,傅斯年好看的眉擰得越來越緊了。他只是想讓顧雲憬記起他來而已,卻沒想到反而傷害到她了。
“對了,總統先生,這是我給顧小姐開的一些安神藥,用量和用法都寫在紙上了,您吩咐傭人記得給她按時喫就好。”李忠勝說着,又將他爲顧雲憬配的藥遞過來。
傅斯年向保鏢遞了個眼神,馬上,一旁的一個保鏢便上前,將藥接了過去。
“不耽誤你的新婚大喜了,趕緊坐直升機回去吧。”他向眼前的新郞官說道。
李忠勝在這時接到一條消息,是新娘子發來的,看完後,他笑着向面前還很神色凝重的男人說道:“剛剛我內人發來消息,說是收到了總統先生送去的昂貴鑽石項鍊,我代她感謝總統先生的慷慨,這下,我回去應該不用睡地板了。”
“你再拖着不回去,我就真難保你會不會睡地板。”傅斯年睨他一眼。
臨時把他從婚禮現場叫走,他自知理虧,所以他特意讓徐勇楠以他的名義送去了一些歉意禮。
李忠勝笑了笑,朝他揮揮手,然後坐上了直升機。
看着直升機緩緩升起,然後漸漸消失在遠方,傅斯年卻久久陷入沉思。
有時候,他挺羨慕李忠勝的,聽說,他的新婚妻子跟他是大學同學,兩人自從確定戀愛關係後,就一直很恩愛,即使後來李忠勝去法國攻讀醫學博士,他的妻子也一直在背後默默支持他,就這樣走過了十年,如今,終於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他們的戀情看起來很普通,但對於傅斯年來說,卻是很羨慕。什麼時候,他才能等來顧雲憬對他的驀然回首呢?
也不知道吹了多久的海風,他纔回過神,想起李忠勝交待顧雲憬還得吃藥,他便親自拿了藥,進了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