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威脅你們,我說到做到!”梁明君很堅決地說道。
“你……”梁朝陽被女兒的話氣得夠嗆,擡手就要打她。
“朝陽,現在還是先等女兒把情緒穩定下來再說吧,難道你還真的打算把女兒逼死才甘心嗎!”沈青護在女兒前面。
“可你看看她到底說的什麼話?成何體統!我梁朝陽怎麼生出你這樣一個女兒!”梁朝陽怒火中燒,他最不喜歡別人威脅他,可偏偏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女兒!
“有什麼話,我們出去再說,女兒剛醒,還是讓她靜養一下。”怕再刺激到女兒,沈青將丈夫推出了病房。
房間裏一時就只剩下梁白庭和梁明君兩人。
梁白庭剛纔一直站在旁邊,都沒出聲,此刻,見父母都出去了,他才走過來。
“明君,你割腕自殺只是想要威脅爸媽把你接回來吧!”他用的是肯定,而不是疑問的語氣。
“我纔不是,我是因爲……因爲看到斯年即將大婚的消息,我一時想不開,所以才自殺的!”梁明君矢口否認。
“別不承認了,我知道你愛傅斯年,不過絕對不會到爲他自殺的地步。”梁白庭無情地拆穿了她。
他對自己的妹妹很瞭解,她很愛惜自己的生命,又怎麼可能會是要自殺的人呢?更何況,如果她真鐵了心要自殺,怎麼會有人剛剛好在她割腕後就那麼及時地發現她了?這未免太巧合了一點。
梁明君見實在瞞不過,也不再掩飾了:“就算是那樣,那又怎麼樣?我必須離開那個鬼地方,你不願意幫我,還不讓我自己想辦法嗎?”
“我不反對你自己想辦法,但再怎麼說,你也不能用這種事情開玩笑吧!雖然父親已經極力封鎖了你的消息,但還是有人小範圍在流傳你爲傅斯年自殺的消息,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你以後還怎麼嫁人?”梁白庭一臉嚴肅。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嫁除了傅斯年以外的男人,隨他們怎麼想好了。”梁明君不以爲意地回道。
“胡鬧!”梁白庭一聽,火氣噌噌地就往上冒,“傅斯年是不可能會娶你的,難道你還沒認清現實嗎?他跟顧雲憬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馬上就要舉行一個世紀婚禮!”
“我自有分寸,不用你管我!”梁明君不耐煩地側過身,拿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梁白庭還想說話,卻聽到門外傳來動靜。
“伯父、伯母,你們好,聽說明君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我來看看她。”傅斯年攜着一衆人來到梁明君的病房外,客氣地向站在門口的梁父、梁母說道。
“是斯年!是斯年來看我了!”梁明君興奮地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雖然沒有看到人,不過一聽聲音,她就能分辨出來。
他一定是聽說了她爲他割腕自殺住院的消息,所以匆匆趕過來了!
“你竟然還有臉來!我女兒到底是因爲誰纔來醫院的,你心裏難道還沒數嗎!”沈青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見到他,自然沒有好語氣。
“住口!這樣對總統先生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梁朝陽衝妻子吼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身側那個身份尊貴的男人,臉色有所緩和,“抱歉,總統先生,我內人因爲小女的事有些急昏頭了,遷怒到您身上,還請見諒。不過明君她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總統先生國事繁忙,就不打擾您的寶貴時間了。”
雖然他表面上表現出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但其實從內心來說,他還在爲換屆選舉時,傅斯年逼他退出的事情而生氣;另一方面,女兒鬧出這樣的事情來,他也實在是沒臉見他。
一聽父親這麼說,病房裏的梁明君馬上急了,拔了針頭就衝出了房門,梁白庭想要阻止,無奈她跑得實在太快。
“明君,你怎麼出來了?”一見女兒出來了,沈青趕緊走過去扶住她。
“媽,我要見斯年。”梁明君假裝出一副虛弱無比的樣子,眼神楚楚可憐地朝傅斯年的方向看過去。
“你還有沒有一點羞恥之心!”梁朝陽一聽女兒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
“爸,我愛斯年,我現在的命都可以給他,求您讓我跟他單獨見一面吧!”梁明君哀求道。
“真是沒出息的東西,我打死你算了!”梁朝陽見女兒事到如今,還一副倒貼的樣子,生氣地揚手就要打她。
這種話她在私底下說說就算了,可如今竟然當着傅斯年的面說出來,這要他的老臉往哪擱!
“伯父,請住手!”傅斯年上前,將他舉起來的手抓住。
“是啊,爸,您先消消氣,明君好歹纔剛做完手術,經不起打的。”梁白庭怕事情鬧大,也趕緊走過來勸他。
“朝陽,就讓他們單獨見一面好了,”沈青趕緊護在女兒前面,“女兒的脾氣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剛纔女兒說的話是真的把她嚇到了,她真的很怕女兒會再次自殺。
“我不管了,你們自己看着辦好了!”梁朝陽氣得臉色鐵青,甩手離開了那裏。
見他走了,梁家的幾個人才鬆了口氣。
沈青將女兒小心地扶到牀上躺下。
“斯年,一會兒還請你好好幫我開導一下明君,她不能再受刺激了。”因爲剛纔不愉快的見面,見到他,她還是有些不自在,不過想到女兒,她又不得不拉下臉來。
“我明白。”傅斯年應了一聲。
沈青和梁白庭很自覺地退出了病房。
病牀上,梁明君故意把那隻自殺的手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然後睜眼看了看走進來的男人。
已經好久都沒有這麼近距離地看過他了,他還是那樣英挺偉岸,這樣優秀的男人,叫她怎麼捨得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