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怎麼辦啊?醫生說,你妹妹以後即使治好了,也是一個跛子了。”沈青拉住兒子的手,撕心裂肺地哭起來。
“怎麼會這樣?”聽到母親說的話,梁白庭也很難過。
妹妹是一個那麼要強的人,如果被她知道她再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樣走路,她一定會瘋掉的!
“都怪那個顧雲憬,要不是她的話,我們明君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都是她的錯!”沈青心裏的怨氣無處可發,只得把所有的錯全都加在顧雲憬的身上。
“媽,明君執迷不悟,您怎麼也跟着是非不分呢?這件事情,明明就是明君做錯了,要不是她存了害雲憬的心,她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梁白庭是梁家難得一個是非黑白看得很透徹的人,聽母親這樣說,不免爲顧雲憬打抱不平。
“白庭,事到如今,你怎麼還在爲那個女人說話呢!別忘了,你妹妹現在被她害得要一輩子當個殘廢了!”沈青很氣憤。
“我不是在幫她說話,我只是站在一箇中立者的角度,客觀地說出事實而已,”梁白庭不想跟母親繼續爭辯這個問題,於是又說,“我們現在先別討論這個問題了,還是想想一會兒明君醒了,怎麼跟她說吧。現在她心裏不好受,我覺得還是暫時向她隱瞞真相比較好,等她恢復得差不多了,再告訴她實情。在這之前,我會打聽一下國外有沒有哪家權威機構在治療這方面很擅長的,說不定,明君的腳還有得治。”
“好,就按你說的辦。”沈青擦了一下眼淚。
梁明君過了好幾個小時才醒過來。
她睜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一下便想起她被人圍歐的那一幕來,於是想起身,卻發現渾身都像是被鋼針錐着一般的疼。
“明君,你醒了!”沈青原本還在偷偷抹眼淚,見女兒醒了,趕緊將眼淚擦去,站起身去看她。
“媽,我這是怎麼了?我的左腿怎麼一點都動彈不了?”梁明君害怕了,連聲音都在顫抖。
“明君,你不要着急,醫生說,你只是左腿骨折了,所以暫時纔會這樣的,等養幾個月,你的腿就會慢慢恢復了。”沈青按照他們剛纔統一的口徑向她說道。
“我的腿真的沒事,只需要臥養一段時間嗎?”梁明君半信半疑。
“當然了,媽怎麼會騙你呢!”沈青的表情掠過一抹不自在。
聽母親這麼說,梁明君才總算放心下來。
想到一件事情,她又說:“媽,抓到那幾個打我的小太妹了沒有?她們竟然敢對我動手,我一定要讓她們付出沉痛的代價!”
想到那幾個讓自己受皮肉之苦的小太妹,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爸已經派人去調查了,過不了多久,一定會找出那些人來的,你放心好了,你爸一定不會輕饒了她們。現在,你什麼都不要多想,只要在牀上靜養就好。”沈青怕她情緒太激動,於是安撫她。
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敢這樣對她,她一定會讓她們體會到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好好,我一定轉告你爸。”沈青連連點頭。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沈青還以爲是醫生來例行查房,於是應了一聲,讓人進來。
只是讓她們都沒想到的是,進來的不是醫生,而是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
“你們這是……”看到他們,沈青疑惑地問。
幾個警察先是向她們恭敬地敬了個禮,然後公事公辦地回道:“梁夫人,我們這次來,是執行公務的。”
說着,剛纔那個說話的警察轉頭看向病牀上躺着的人:“梁小姐,有人指控你惡意誹謗,對顧雲憬小姐的名譽造成了嚴重影響,我們現在以惡意誹謗罪起訴您,鑑於您現在受傷,我們不能把您帶去警局問話,但請您現在接受我們的調查,請問,您承認您惡意誹謗顧雲憬小姐這件事情嗎?”
“混賬!”沈青氣得臉色鐵青,“你們知道你們問的人是誰嗎!”
“我們自然知道,還請梁夫人、梁小姐配合我們調查。”警察客氣卻又不容商量地說道。
“幾個小警察就想來盤問我們明君?你們還不夠格!”沈青氣得手指向門口的方向,“把你們的局長叫來!”
“他們不夠格,我應該夠了吧!”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緊接着,殷琴一身軍裝走進來。
“殷琴?你來做什麼?”見她出現在這裏,沈青有些意外。
“自然是來算賬的了!”殷琴說着,雙眼狠鷙地瞪向牀上的那個身影,“梁小姐,今天就讓我們來清算一下舊賬吧!”
“殷琴,你別仗着自己父親是將軍就可以爲所欲爲,別忘了,我們明君可是副總統千金!”沈青提醒她。
“到底誰在爲所欲爲,梁夫人您可得先搞清楚,別惡人先告狀!”殷琴一道凌厲的目光朝她射過去。
雖然她才二十多歲,可不得不承認,她的眼神是駭人的,甚至比大部分的男人還狠絕,讓沈青這個經歷了大風大浪半輩子的人都着實嚇了一跳。
見她不說話,殷琴又扭頭看向一旁的幾個警察:“我奉命爲梁小姐錄口供,還請你們把不相干的人帶出去!”
“是,殷上校!”警察向她敬了個禮,然後朝沈青走過去,“梁夫人,失禮了。”
說着,他們就將她押着,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放肆!你們竟然敢這樣對我!你們快住手!”儘管沈青不停的掙扎,可到底她一個女人根本就不是面前這幾個警察的對手。
很快,她便被拉出了女兒的病房。
殷琴走過去,將門反鎖住。
“殷琴,你想做什麼!”梁明君躺在牀上,一雙眼睛警惕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