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傅斯年已經採取了最嚴格的防範和隔離措施,但是國內nmv的感染和疑似病例還在以成倍的速度瘋長。
就在這種危機時刻,傅斯年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幾股勢力先後在不同的地方發動暴亂,更是引起民衆的恐慌。
顧雲憬這段時間也忙得不可開交,一方面,她每天都要去國會大樓翻譯一些重要的機密文件,另一方面,她還要分心照顧家裏的三個孩子以及抽空去醫院看謝雯娜。
讓她欣慰的是,一寒似乎長大了不少,還會豪氣萬丈地跟媽咪說,讓她放心去工作,他會替她照顧好兩個妹妹。
而謝雯娜因爲有顧雲憬經常過去看她,她的心情一好,病情很快就好轉了,就在前兩天已經被接回酒店裏休養。
不過讓她一直有些悶悶不樂的是,雖然雲憬隔三差五就會來看自己,而且態度看起來也很好,可是她卻始終都沒有叫過自己,甚至連“乾媽”這樣的稱呼都沒有再聽到過。
“你不要太難過了,雲憬她也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alfred安慰她。
“我知道,是我太心急了,”謝雯娜嘆口氣,“其實她現在能偶爾過來看看我,我應該感到知足了,是我太貪心。”
“來日方長,總有一天,她會正式跟你相認的。”alfred將妻子攬進懷裏。
“嗯!”謝雯娜依偎在他胸口,微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
………………
殷琴的肚子眼看着一天天大起來,轉眼,已經快要三個月了,她的早孕反應也基本結束。
因爲本身身體底子好,所以她倒是沒有過多的其他不適症狀。
這天,她出門辦了點事,回到家後,就見父親陰沉着一張臉,獨自坐在客廳沙發上,而他的手裏還拿着一張薄薄的紙。
“爸,您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啊?天涼了,小心感冒。”她說着,朝父親走過去。
“你就沒有什麼事跟我說的嗎?”殷厲行鐵青着一張臉,擡頭看向女兒。
“沒什麼特別的事啊。”殷琴越看父親的臉色越不對,看他的樣子,就像是一頭即將發怒的雄獅,此刻正在極力剋制自己內心的那團怒火。
已經好久都沒有看到過父親露出這樣的表情來了,她記得上一次還是十幾年前了……
難道這次他生氣是因爲……
她下意識地朝父親手裏捏着的紙張看過去,頓時驚訝地呆在了原地。
她的視力很好,一眼便看出那是她前幾天去醫院檢查做的b超單,上面顯示她宮內孕有一個單胎,發育良好……
“爸……”她失聲叫了他一聲。
“別叫我爸!”殷厲行隱忍了很久的火氣終於在此刻完全爆發了出來,“我們殷家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說,那個男人是誰!”
聽到這裏,殷琴只是抿緊雙脣,不發一言。
“事到如今,你難道還不打算告訴我那個把你搞大肚子的男人是誰嗎!”見女兒這樣,殷厲行的火氣更盛了。
“爸,您先消消氣。”殷琴想要安撫一下他。
她之所以猶豫了這麼久都沒有把實情告訴父親,就是擔心有朝一日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
“事情都變成這樣了,你讓我怎麼消氣!”殷厲行氣得渾身哆嗦。
雖然他覺得也有可能是因爲女兒擔心自己的身體,所以才遲遲不走,但他心裏還是隱隱覺得很不安。
沒想到,他的不安最終還是應驗了!
“說,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咬着牙齒,眼裏盡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恐怖之色。
“就算是您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殷琴也是一臉倔強。
“你……”殷厲行捂着自己的胸口,氣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你竟然這麼維護他!”
“不是我維護他,是因爲這件事情與他無關。”
“他都把你的肚子搞大了,你竟然還說跟他無關!”殷厲行簡直要被自己的女兒給氣死了。
從小到大,女兒一直都是他的驕傲,她一向自律嚴謹,從來都不用他去過多地管束她,卻沒想到,有朝一日,女兒竟然給自己一個這麼大的“驚喜”。
“如果不是我今天意外發現,你是不是還準備瞞着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殷琴的臉上平靜無波:“是。”
“胡鬧!簡直是胡鬧!”殷厲行“霍”地站起身,將柺杖使勁地在地上剁了兩下。
“爸,我已經長大了,可以爲自己負責,這件事情是我深思熟慮過的結果,我不會改變的。”殷琴的聲音雖然不大,卻透着十足的堅定。
殷厲行見這樣說行不通,於是換了一種問法:“你想留下這個孩子,可以,但必須先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想生下這個孩子,這只是我單方面的決定,與他無關。”
“所以你的意思是,連那個男人都不知道你懷了他的孩子?也不打算讓他對你負責了?”
“是!”
“胡鬧!”殷厲行感覺一陣胸悶。
他們殷家世代潔身自好,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未婚先孕這樣的先例,另別提女兒還要打算做未婚單親媽媽了。
越想越氣,他忽然一口氣沒喘上來,然後便是兩眼一閉,斜斜地往沙發上倒去。
“爸!爸!”見父親突然暈倒,殷琴嚇壞了,大叫一聲朝父親跑過去。
………………
醫院——
殷厲行本來最近的身體就不太好,再加上怒急攻心,所以纔出現了休克的問一下。
經過一番搶救,他被推進了vip病房。
殷琴坐在牀邊的椅子上,拉起父親的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這次,是她害得父親躺在這裏的。
看着父親明顯已經花白了一大半的頭髮,她的心裏感覺跟刀絞一般。
一直以來,她都是父親的驕傲,她知道,這次,她是徹底傷了父親的心了。而且被族裏的人知道她未婚先孕,甚至還要做一個單親媽媽,父親的臉就更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想到這些,她就恨不得現在躺在牀上的是她自己。
可是,要她放棄孩子,她真的做不到啊!
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稍微有些隆起的小腹,那裏已經有了一個小小的生命,是她的骨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