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啊,這是多可怕的病!別的不說,就是世人對他們的偏見,也足以殺死很多人了。
傅斯年食指輕挑起她的下巴,又在她的脣瓣上深吻了一番,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回道:“就算最後你依然感染了艾滋,我也只要你。”
我也只要你……
聽到這幾個字,顧雲憬掩藏在內心深處的不安害怕瞬間就被安撫下來。
“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盯着他的眼睛,她潸然淚下。
她是想在他的面前僞裝出一副很堅強,一點都不怕的樣子出來的,可是她卻還是失敗了。
“因爲你值得我付出所有,包括我的生命。”傅斯年緊緊抱着她,很鄭重地說道。
“我到底何德何能……”顧雲憬此刻覺得自己實在太幸運了,全世界僅有的傅斯年,竟然被她遇上了。
“你再說樣貶低自己,我就真的要生氣了,”傅斯年用脣吻住她,強行將她的話打斷,“當初,你不是也不顧我感染了nmv病毒,冒着被我感染的風險堅持不離不棄地待在我身邊嗎?要不是你,就不會有現在的我了。從我被治癒的那一刻起,我的命便是你給的,餘生我都是爲你而活。”
“我……”顧雲憬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表達此刻自己的感受了。
傅斯年拿指腹輕輕拭去她臉上的眼淚,用只有對她纔有的溫柔聲音安慰道:“不要多想,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其餘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好。就算你最終感染了,也不等於死,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我聽說d國一個患者經過治療,已經痊癒。在精準的控制下,有很多患者的壽命也已經可以達到正常人的水平。我已經讓徐勇楠去邀請我們國內這方面的權威專家,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嗯,我相信你。”顧雲憬吸吸鼻子,已經不再像剛纔那麼憋得難受了。
他就是有這樣一種讓人莫名心安的魔力,每次在她彷徨不安的時候,他總會有辦法撫慰她。
……
翌日——
傅斯年原本是想在醫院陪着顧雲憬的,可有些重要外賓必須他這個總統親自接見。
“你快去吧,遲到了可不好。我又不是一寒和思思念念,需要大人時刻照顧,有什麼好擔心的。”顧雲憬催促他。
傅斯年睞她一眼:“你要是像一寒那麼讓我省心就好了。”
“嘿,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哪裏不讓人省心了?”顧雲憬雙手插腰,竟然質疑她的能力!
“把自己隔三差五地就往醫院送,這就是你的讓人省心?”傅斯年直接一句話就把她堵得死死的。
“我這不是意外嘛!不可控因素!”顧雲憬訕訕地笑了一下,貼心地從沙發上拿起他的外套塞進他懷裏,然後將他往外推,“快點去辦公吧,不然一會兒可真要遲到了。我可不希望別人罵我是禍國殃民的妖妃,自私地霸佔你一人,不讓你處理公務。”
雖然明知她是明事理,不願意耽誤他的正事,但傅斯年的內心倒是寧願她表現得捨不得他一些。
送走他,顧雲憬關上房門。醫院裏本來就無聊,傅斯年走了,她就更無事可做了。
正要往回走,病房的門被重新打開。
“斯年,你怎麼又回來了?”看到進來的人是他,顧雲憬問。
“忘了一樣東西。”
“公文嗎?”顧雲憬往沙發區看了一眼,卻並沒有看到什麼疑似遺留的東西,回頭正準備說,嘴脣卻被一個熱吻封住。
傅斯年單手輕勾住她的腰,在她的雙脣上輾轉廝磨。
吻了幾分鐘,他才把人放開。
“呃……這就是你說的忘了的東西?”顧雲憬氣息微喘地問他。
“嗯,”傅斯年吻過她,纔算是滿足了,“我處理完那邊的事情就過來,這次是真走了。”
“好。”顧雲憬因爲剛纔的吻,臉色還有些潮紅。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她才又重新回到病房。
想起昨天被歹徒惡意扎針的事情來,她伸手,摸了一下被扎過的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方面的原因,她感覺那裏還有一些隱隱作痛,也不知道那個阻隔藥到底起作用了沒有。
“振作一點顧雲憬!你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爲了愛你的人,你也要勇敢一點,加油!”她捏起拳頭,爲自己加油打氣。
房門又在這時被人打開。
“你怎麼又回來了啊?”以爲是傅斯年,顧雲憬故意捂起嘴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進來的人並不是傅斯年。
“呃……梁白庭?”看到他,她有些意外。
“抱歉,我看門沒關嚴,所以就自己進來了。”梁白庭知道她是把人認錯了,有些尷尬地站在門口。
“啊,沒事!”顧雲憬趕緊把手從嘴邊拿開,把人讓進來,“快進來吧。”
兩人來到沙發區落座。
“你昨天在福利院遇襲的事情我聽說了,情況怎麼樣?”梁白庭問。
他是昨晚看到新聞的,而且聽說那個惡意襲擊她的那個歹徒已經被證實確係hiv病毒感染者。因爲那個時候已經太晚了,怕打擾到她休息,他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過來。
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今天一大早,他瞞着殷琴就過來了。倒不是說他心裏有鬼,而是他有自己的考慮。
“已經喫過阻隔藥了,醫生說不用擔心。”顧雲憬輕描淡定地回道。
梁白庭知道有專門針對這種病毒的阻隔藥,不過他也能聽出來具體情況並沒有她說的那麼樂觀。
讓他唯一慶幸的是,她的精神狀態看起來挺好,並沒有表現出很沮喪或是害怕。應該是因爲有傅斯年在她身邊,做她強大的精神支柱吧!
“有什麼事別硬扛着,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都把你當成一個很重要的朋友來看,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說,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其實我今天是瞞着小琴過來的,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受傷的事。你也知道,她過不了多久就要臨產了。”梁白庭說着,站起身來。